邻家小妹fficeffice" /> ——难忘的童年往事 大约在我四岁那年,我家的后屋搬进了一户人家。 从前的旧房子,一户一个大房,大厅与厨房两家共用,关起门来就像一家人。 我把新邻居叫做娟姐。那时她刚结婚,丈夫中专毕业后分配在外省工作,一年才回家探亲一次。娟姐好像很早就没了父亲,乡下有母亲和一个弟弟。那会,她还没小孩,把我当作她的孩子一样看待,特别喜欢。一次,她征得妈妈同意,周末把我带回她在附城公社的乡下。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在乡下过夜、第一次看到了菜地、第一次看到了禾苗、第一次看到了祠堂厚重的大木门。乡村中微弱的灯光、远近传来的狗吠声、黎明后小鸟的鸣叫声,都给童年的我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 那时,当老师的妈妈很忙,常常要带着一班学生到工厂学工劳动,每天都很晚才归家。 冬天的夜晚,天黑得很早,与我一起玩耍的小朋友早就回家吃饭了,只有我,常常独自站在路旁张望,直到夜色深沉才隐约见到妈妈匆匆赶路的身影。 妈妈没回来时,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每天只有等妈妈回来才能生火做饭,而我的肚子早就饿扁了,见此情形,妈妈让我学做饭。 那年,我刚六岁。 开始,经常出差错,不是少放了水煮成夹生饭,就是多放了水煮成稀饭。有一次洗完米后竟然还忘记了放水,待柴火烧了一会儿,嗅到一股焦味,在我还懵然不知时,一同在厨房煮饭的娟姐的母亲反应得很快,几乎是一跃而起,将饭锅提了起来。她帮我把没烧焦的米分出来,把烧焦了的米倒掉,再教我洗干净饭煲,重新煮饭。 那时的粮油供应十分紧张,每人每月只有四两油、二十来斤食粮,可仅有的二十斤粮中有一部分只是配给面粉或番薯,或马铃薯。 所以没烧焦的米也要拿来重新做饭。 这次出错,我很内疚,但后来却再也没发生过类似差错了。 娟姐的母亲很友善,从那以后,常常帮我,要不是提醒玩疯了的我是时候该做饭了,就是手把手地教我炒菜。 娟姐的性格很泼辣,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她一人带着两个小孩过日子,一日三餐,动作稍慢都不行。 相反地,她丈夫是个慢性子的人。 娟姐的丈夫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一个看上去就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他的性格温顺,脸上总带着腼腆的笑。每年休假回家,他常躲在家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大气不吭,稍不留意,常常以为没人在家。只有做饭的时候他才出来,遇见了,总是温和地笑笑,话也不多。 晚上的他,常常鼾声如雷,我们前后屋相隔那么远,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我常觉得不知他的枕边人是如何受得了? 有一年,娟姐的丈夫不是休年假而突然提前回来,刚进家门没多会就住进了医院,然后,没过两个星期,突然离世。 所有的事情来得那么突然,所有的人都毫无准备。 想想这个男人还真是可以! 他独自在外奔波了那么多年,难道冥冥之中知道自己身体快不行了?他懂得回家,懂得死在家里,懂得死在妻子与孩子的身边。想想娟姐真是可怜,婚后夫妻一直两地分居,丈夫正当盛年,却又突然离世,孩子还那么小,她心里的苦况是可想而知的。 有道是: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那时,少不更事的我,目睹了身边的事情,却也读懂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后来,我家搬离了旧屋,再后来,娟姐也搬走了,彼此间就失去了联系…… 娟姐一直独力抚养着两个孩子,听说他们都很争气,并先后考上了大学。 岁月虽然已经远去,就像风过无痕,可无数的童年往事、无数的人与事,却教人一辈子难忘! 从娟姐身上,我可以感受到中国女性常有的那种善良与坚韧。不知今天的她,生活得可好?当日的邻家小妹想念她! 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此帖子已被 邻家小妹 在 2008-6-3 16:55:08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