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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花人远天涯近[一]
(千江)
(本来原文每一段是有很贴题的图片配合的,如今我竟把主要的精彩的神韵抽离,最是美中不足,实在无奈。因为如果我要照单全收的话,要做很多功夫。而有人总觉得千江的文字比图片美丽,于是我也只好这样了。---燕归来)
我喜欢无人认识,自己一个人拿着张地图,在陌生的地方游走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很少自己出门的缘故,但是始终没有停止心灵的向往。
每当看到优美的风景画面时,人们总会感叹要是能够住在这里该有多好。事实上那应该是源于不同的世界在我们心中所展示出的不同魅力,好象我们也总认为路遇的姑娘更美丽。也或者是因为路上风景的美丽,心情的美丽,人的面孔也就显得特别漂亮。
凭借自己的想象,我们可以沉迷在自己的梦境里。看书上网聊天,无不为此。也正是因为对自由的渴求,所以喜欢在人烟稠密的闹市,或者无人认识的异乡,漫无目标四处游荡,身边有的只是闪闪灯火或暗暗影子。更多的是自在,面无表情都可以。
许多时候真感觉看景不如听景。去游历更重要的是心境,不在于眼睛所看到的景致。
[一:湘西芙蓉]
那时的天空,一碧如洗。
在古老的街巷里走,两边是狭窄的黑瓦灰墙,班驳脱漆的木门,陈旧褪去红色的门联。色彩单调暗淡,却能感受到厚重的历史内蕴。伴随着一两声鸟鸣,透过古树的浓荫,窥见过去生活的某些片段。
天气很好,山尖有轻雾萦绕,轮廓还是清晰可见。山风强劲,山路左盘右旋。
在人之外,自然本来就是更广阔也更强大的存在。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所以面对着自然,人们不能不敬畏。禅宗说,初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后来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最终山依然是山,水依然是水。得个休歇处,坐忘于山水之前。谁此时没有房屋,就不必要再建筑;谁此时孤独,就会永远孤独。
山麓时或可见疏疏落落的茅草顶竹篱门的山居,偶尔鸡鸣犬吠,人家在何许,云外一声鸡。山脚下笼罩着苍茫暮色,一缕缕白色的炊烟缭绕在茅草顶上,确如传说的世外桃源。但我明白如果长时间的在这里居住,肯定是百无聊赖的窒息。
[二:黄土高原]
记忆中的民歌,总带着阳光的明朗和流水的清越。那些草野里无处不在的歌手,或者刚刚放下手中的镰刀,也或者刚刚点燃袅袅的炊烟。歌声的纯挚一如晨曦初现时,掠过森林的飞鸟。
那是一片黄土的荒漠。头顶悬挂的是一轮炎炎红日,大地龟裂得面目全非,脚下踩着的是绵软的沙土。站在高处,向下看,映入眼帘的是偶尔的雨水冲刷出的条条沟壑,把一个个丘陵分割得如同密布裂纹的陶罐。那种成年累月的干涸近乎绝望。
但又据说,只要有水,万物依然会充满生机。就象在一场难得的雨后,高原也会呈现出葱茏的绿意。立足高岗,在风和热的搏斗中,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嘶哑而又高亢,那就是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过的信天游了。离开了华美的舞台,那不知名的歌者,不清楚歌词的民谣,只有一折高亢昂然的尾声直播散入云霄。当时心情悚然。
那时的苍茫感只有身边在夕阳斜照中,在热风的袭击中猎猎抖动着的芦苇明白。
[三:桂林象鼻]
清晨,乘一叶小舟荡漾在清凉的微风中,荡漾在碧波上。朦胧间,江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也给四周连绵的群山披上一层轻纱。一会儿,太阳的脸庞渐渐从云雾后显现出来冲散了江的迷惘。碧绿的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绿,净,清,如诗如酒。
站在高处俯视:绵延的群山,林木葱茏,环绕着如画的江水。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缝隙,射出点点金光,洒在水面上。那金光还随着水面的微波荡漾,闪烁,跳跃。光线和山间弥漫的晨雾交织在一起,不知名的鸟儿在空气中叽叽喳喳的欢叫,平添无限生机。怪石嶙峋,各有特征,也都有很形象的名字。
桂林最出名的是溶洞。在溶洞里,有千姿百态的钟乳,石笋,落水洞,坡立谷和天生桥。据说它们是由碳酸氢钙分解后又沉积出来的碳酸钙形成的。形态确实是奇异,身临其境的时候却难说喜欢,因为那灯光。站在那灯光里,太有唐僧的感觉:似乎石笋后,黑暗里,随时可以跳出来一群妖精似的。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多溶洞都固定时段,游览者一起进去看的原因:一是减少溶洞损失,二估计就是为了人少会害怕吧。反正我觉得如果叫我自己进去,我是绝对不干的。
尤其有一个溶洞,记得导游介绍说这里是很有名气的景点,对洞里钟乳石进行一番描述。顺着手电光的示意,她作了一番比喻,大多数都是动物:狗、鸡、孔雀、乌龟,龙,总之都得给加个名字。故事都是人编造的,想象就是三分象七分想,说像什么就像什么,听后一笑而过。但是因为人多,都在排队等船泛舟地下河,于是导致一众闪光灯喀嚓喀嚓的响,比景点的灯光都闪得亮,太有气势了!
我隔岸观火似的排着等上船,居然还有闲心在计算:平均一人拍两张,一天下来,估计这个景点至少要被游客拍照几万次。可惜没有版权,不然这溶洞早脱贫致富了。
惭愧的是,这么著名的景点,我居然忘记了它的名字。记忆里只有地下河码头上长长的等船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四:武汉樱花]
山上路边满布着树林,样子也还平常,尤其在我这样一个外行眼里,看不出和其他树种有什么区别。只似乎从那树皮里微微透出点儿褐红。据说花开的时节,这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香软,无枝无叶,只有娇小的花,连绵成如烟如雾的绡帐,令花下游人如痴如醉。
记得曾在书上看到,樱花开放如此迅捷而灿烂,是因为树下埋着死者的尸骨。所以花期一到,几乎是在一昼夜之间,树上开尽繁花。短短几天后又匆匆凋零。依然只剩下暗淡的枝,空落的树。
本来不喜欢那花,为了它背后所影射着的那个民族。但为了这拼尽全力开放的精神,也就姑且看看吧。
[五:天都绝顶]
一条狭窄的小路近乎垂直的从山脚伸进上空的白云深处,攀登者紧紧抓住小路两边的铁索,跟随着前人的身影艰难向上移动。不敢上望也不敢俯视。伴随着自己的眩晕心跳,在不安中朝拜天上的都市。
两边奇石秀松处处,轻淡云雾缭绕,满眼奇景。但是人此时早已没有的欣赏的心情,举步艰难。
为什么要穿越生死茫然的奇险境界?
到了目的地,峰顶栏杆铁索上锁遍了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锁,样式不一,造型各异。不同之中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叫同心锁。同心锁,锁同心。锁在天上的都市,钥匙抛入万丈深渊。这样,锁永不开启,人永不分离。
不相信一把锁就可以锁住一个人一生一世的心情,所以入了乡却没有随了俗。买了锁,不过当时把那锁和钥匙一起抛到深谷里去。
键盘上敲击出的蜜语甜言,温暖不了寒风中瑟瑟的指尖。
[六:大别山色]
槐树槐,花儿白。每年春天杨柳枝叶青翠时,槐树也渐渐萌发出嫩芽,芽尖一点点绿,忽然间挂出一串串槐花。白白的花瓣边缘点染着一淡淡的绿,在温暖的春日下散发出甜美的香气。映衬着小片的叶子,非常清淡。
每年也都会赶到槐花开的时候,去乡间山上寻觅它的身影。勾弯树枝一串串的摘下来,带回家求家人淘洗干净,拌上面粉蒸熟,加上各种调料,一盘很有乡村风味的蒸槐花就上席了。别问我具体怎么做法,相比较做菜而言,我似乎更擅长吃菜。默!
从打渔人手中买到几尾新鲜的湖鱼,一小篮活虾。加上井里提来的水,老妇人开始在灶台用柴火做饭。身为闲人的我只能到湖边去漫步等待。晴朗的阳光照耀着远近的芦苇泽,嫩绿,深碧,淡蓝,绝不单调。饭很快就做好了,除了我们所提供的那些原材料之外,老人还端出了她自制的腌大头菜和辣萝卜条。鱼汤里放的葱蒜是自己去菜园里拔来的。
去的时候,本来想人烟稀少还是准备些食物稳妥。结果带的果汁蛋糕牛奶都没有拿出来,肚子就已经完全饱了。
[七:长江大桥]
那年,误了船期,不得已在半途滞留一夜。盛夏,处处客满,无奈何找到一家私人旅馆。很古老的建筑,应该是由旧式的机关办公楼改建而成,居然还保留着在当今社会几成文物的老式运货电梯。房间不大,还算干净。名字颇雅,叫“望江楼”。确实,开窗,下面就是浩荡的江水。
南方的夏天极热,此地尤甚。到了深夜,室外的空气依然热气蒸腾,上了阳台只感觉身体里的水分被飞快蒸发,深深怀疑自己的肌肉都被烘烤到将熟的地步。蚊子倒是很少,我想在这样的高温下(据说那天气温高达40多度),即便是蚊子也早没有活动的锐气。
门外的大梧桐树下,摆放着竹床。进门时见有人在那附近用水冲床冲地,还不明白是什么目的。现在看到江边凉爽通风的位置,睡着很多人:有的在竹床上,较差的在地上铺张凉席,再次就直接睡在石阶上。
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活法。在这个意义上来看,动物生存的本能比文明社会的道德法则更有效果。
乘船沿江而下,可以看到两岸一座座绿翡翠般的山,低头永远是一江时而动荡时而平静的水。岸上码头纷扰喧嚷,轮船鸣笛哗然,让人感到一种异常的紧张。
在记忆里,始终留下那一日的码头印象:密如林立的客船,拼命挤抗又互相灵巧闪避的人群。在游人的脸上,显示着对旅行的热情,更多的是对早日挤上船去的渴望。偶尔也有些真挚热情的脸孔,对陌生人微笑致意,可惜太少。
[八:九江烟水]
去九江玩,正赶在一个酷热的夏天。赤日炎炎,照得四下都是一片如镜的白亮,晃得人睁不开眼。沿着不知名的湖边路,慢慢拖着脚步前行。唯一让人觉得对生活还有一丝渴望的,是湖边树荫下一个个冷饮摊。不大,印象中还有小车样式的。但是只要看到眼前杯中缤纷的色彩,打开冰桶时氤氲而出的冷雾,就足以让我精神一振。
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安置好自己的身体,懒懒趴在桌子上,眼光四下游离。忽然定格湖中一座秀美的亭影上。那亭,静静睡在波光潋滟中,和水中的倒影连成一体,交相辉映,极有诗意。它就是九江标志性的建筑:烟水亭。最早叫“浸月亭”,寄托了后人对白居易、周敦颐两位贤士的怀念。最著名的是因为三国时,雄姿英发的周瑜在此挥师点将,联合刘备,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大败曹兵于赤壁,在我国古代军事史上,创造了著名的赤壁之战。
岸边一道小桥曲曲折折,通往湖中。折桥尽处是一白墙乌檐的亭子。四面环水,和着湖色树影,配着变幻莫测的天光,无限旖旎。虽然短短几百米外就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的湖畔林荫道,但就是这一水为界,便已经隔开了急弦繁管的喧嚣尘世,留下了清丽脱俗的烟水亭。
还记得当时在烟水亭前有蔓藤植物,开着袅娜的小花。那花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在印象中开得娇俏可爱,红得嫣然,象是小女孩娇憨的笑脸,俊秀中又带着一分羞涩。而小家碧玉的动人之处,也正在这一分羞涩上。
亭子逼留在原地,静静地被岁月侵蚀。斯人何在?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九:圆明残园]
首先要承认,看到那一片废墟时,初初只以为那就是一堆零乱的巨石。如今的建筑重视的是其实际的用处。而这里,重视的是一种精神的激励。把对历史的缅怀寄托在一片废弃的荒地上,让繁衍生息的后人去参谒。在这个意义上,建筑的外在形式已经不重要。
用忘记的方式纪念,历史才真正死亡。
[十:家乡小景]
爬山,总是辛辛苦苦爬到山顶,然后四顾惘然,因为总有无数的山峰高于自己。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人的高度终究是由山的高度决定的,人离开了山顶就失去了高大。反观那山,依然如初。
历代帝王登山设坛祭天,山承载的不仅仅是几万的历史,更有几千年的文化。荡胸生层云,那只是游人的感叹,山脉始终青未了。
花岗岩的骨骼,因为处于平原地带,越发显得峥嵘磅礴。粗糙的石面坑坑洼洼,一道道褶皱,一颗颗砂石,证明在人类历史之前,那风雨中度过的悠悠岁月。人无论如何变化,山始终是一派高寂。
山默然,人惶惑。
[十一:龙门石窟]
佛的身影,都很高大,需要仰视才可以见到。佛的表情,都是神秘,似笑非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的笑,也是经历了重重苦难磨砺后积淀下来的平静。笑容淡定的佛,当年是否也曾经伤心哭泣?求仁得仁,最终无怨无悔。人总要有梦想支撑,哪怕黄梁梦醒后,枕上的无端惊怖。
佛像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不可窥探他内心世界的慈悲,只有恍然一见时的空洞。
谁能明确自己的去处?谁能知道自己的归期?命运常常难以把握,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的意志。
如果人心荒漠,纵然寺院成群又如何?
[十二:少林塔林]
安置僧人遗骨之塔,又作舍利浮图或者骨塔:
怀玉泉,恋仁者,寂灭真心不可见,空留影塔嵩岩下。宝王四海转千轮,金昙百粒送分身。山中二月娑罗会,虚呗遥遥愁思人。我念过去微尘劫,与子禅门同正法。虽在神仙兰省间,常持清净莲花叶。来亦好,去亦好,了观车行马不移,当见菩提离烦恼。
伊川别骑,灞岸分筵。对三春之花月,览千里之风烟。望青山兮分地,见白云兮在天。寄愁心于樽酒,怆离续于清弦。共握手而相顾,各衔凄而黯然。
[十三:残念凤凰]
灯光,确实在很多时候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但是反而言之,同样也可以化神奇为腐朽。白天美丽的吊脚楼,到了夜晚,就笼罩在五彩霓虹下,桥梁一片嘈杂。到处都是酒吧歌榭的音乐,全然不见昔日的尘土遮掩面目。
最深的印象,是有一酒吧在门外明白挂着牌子:“日本人请勿入内。”
晚上无眠,凭栏借着星光看水,天水氤氲当中有几点闪闪烁烁的灯光,忽远忽近,乍明乍灭,一点点微微羞涩的红,映衬着天上晨星苍白的灰实在是微茫。近了看,那只不过是江中航道上的浮标灯和一两只夜航打鱼的小船。
人们往往追求虚无缥缈的仙山,何尝不是为了忘记时间?
而藏你,只能在心底。
[十四:雪后初霁]
南方四季如春,自然也少了北方常见的冬眠的树:在寒风的嬉笑中褪去了满眼的绿,或黄或红,缤纷飞舞着死去。光秃秃的枝干,在凛冽的寒气中紧锁眉头。间或挑在枝头上的一两片残叶,抖抖擞擞,孤单而寂静。
生死总是不断轮回,如树,枯了荣,荣了枯。
每年到了深秋初冬就觉得寒。今年的冬天,似乎分外早。
寒气入骨。
[十五:深秋荷塘]
无数的名胜都成了这样,商品经济和思想意识的发展,促使摆摊设点的小贩涌现的比雨后春笋更迅猛。各式各样机器大批量生产的赝品次品充斥摊位,同一时期,从彩云之南到黑土之北,说流行什么就都贩卖什么。有名的拍照地点,如果不是被树立“照相收费”的大牌子,要么就挤满众多的游客,镜头中密密的人群,分不清主角和配角,俨然一副“各族人民大团结“的画面。
人们往往向往自己未拥有的事物,没游历过的地方,就象是一贯久仰了名山的景色。店大欺客,山过于有名,一样欺负游人。游览时的心情未必佳,更不能在拥挤的人流中找到情景交融的境界。
[十六:信阳南湾]
船行湖中,人有种身体下陷的感觉。湖水微微晃动,凉风习习吹过脸上。水天无垠,黄昏时,与夕阳做最后的道别,今日开的花消散了潮红的颜色。看身边云卷鸟飞,日升月落,山水无言。
与自然的亘古永恒相比,人类的生命委实短暂渺小。生命伴随着虚无和毁灭,似乎一出生就注定了最终的悲剧结局。
[十七:长城夕照]
蜿蜒上山坡,下滑到深谷,每隔一段距离必然出现的了望塔,四四方方,打破了山圆滑的曲线美,破空而立,庞大雄伟,令人敬畏的孤单。
其实,这种太过悲壮的风格,我不喜欢。
[十八:太行山麓]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太行山下黄河水,铜雀台西武帝陵。
曾经雾中登山。
那时已经快八点了,山还笼罩在大雾中沉默着。一簇簇青草开放出雾水凝结成的花,水气玲珑,湿润了衣服和面颊。身前身后,一米以内,是我自由独立的王国。除我之外,再无他人。我是我自己无上威严的君王。
[十九:大雄宝殿]
晨光熹微烟雨迷离中,无疑是最合适的氛围去膜拜接引众生的神佛。浊浪滔滔连接天宇,间或一两声远处禅院的梵钟,增加一份飘渺的气息。
一道黄墙隔开了闹市的喧哗,入我门来便是松柏围绕中的寂静。没有了人的喧哗,甚至没有鸟的啼鸣,僧侣也只在佛前盘膝而坐,沉思入定,无声,默颂佛经。手中捻动的佛珠证明他的生命存在,并非身边泥塑木偶中的一员。
僧人在他的精神静谧中寻找到自己的心灵,而我该去何处寻找自己的存在?我只能驻足在一树繁花下,拍下它,证明我曾经到过的足迹。
[二十:归元古刹]
只有滚烫的水,才可以借助热情,逼迫茶叶说尽自己的心事。余温散去,茶叶片片舒展,静静地沉淀在杯底。曾经风花雪月的岁月总会被时光渲染成泛黄苦涩的残茶。
读经书,求的也只是心的安静。
藏经阁前有对联云: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又云: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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