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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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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4: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雪芹写吃[转帖]


    作者:中国散文学会 编选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曹雪芹写吃

  李国文

  《红楼梦》第八回,贾宝玉在薛姨妈处便饭。

  这位少爷提出来,要求吃鸭舌头。他“因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鹅掌、鸭信,薛姨妈听了,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来与他尝。宝玉笑道,‘这个须得就酒才好。’”

  鸭信,即鸭舌,煮熟,用香糟卤汁浸泡,入味后,便是一道美味冷盘。

  吃的时候,喝两口绍兴花雕,而且是加过温的,那就更是香醇佳肴了。看来,富贵公子贾宝玉,不仅仅是一个无事忙,还是一个很懂得欣赏美味且会吃善吃的美食家。其实,不是贾宝玉懂,而是写《红楼梦》的曹雪芹懂。

  那是一位写吃的文学大师,我想他写吃写得好,因为他确实会吃。当代作家已经不大写吃,我想很可能太忙于其他了,顾不上吃,因而也就不甚会吃,不善写吃,真是遗憾。

  以动物的舌为菜肴,例如北京小饭馆的“卤口条”,例如广东路边档的“烧腊猪”,都属于大快朵颐、淋漓酣畅的享受。虽然,吃惯大众食品的那张嘴,吃贵族阶层的美味佳肴,应该不会有障碍,但是,让吃过“酒糟鸭信”,颇讲究精致吃食的贾宝玉,要他在前门外的小胡同口的某家小饭铺,坐在油脂麻花的桌子板凳上,夹一大筷子“卤口条”塞满嘴,喝那种又辣又呛又上头的二锅头,我想他会敬谢不敏的。肯定大摇其脑袋,对他的随从小厮茗烟说:你把马牵过来,咱们还是回府里去吧!

  什么人吃什么,不吃什么,也许没有绝对的界限,但什么阶层吃什么,不吃什么,还是有一定的规矩章法可循。

  第十九回,贾宝玉被他的小厮茗烟带着,偷偷地跑到袭人的家里去玩。“花自芳母子两个恐怕宝玉冷,又让他上炕,又忙另摆果子,又忙倒好茶。袭人笑道:‘你们不用白忙,我自然知道,不敢乱给他东西吃的。’”这位贵族公子,和他贴身丫环袭人那平民百姓家的饮食好恶的标准,反映了中国饮食文化上,两个不同消费层次的区别所在。

  曹雪芹接着这样写:“彼时他母兄已是忙着齐齐整整的摆上了一桌子果品来,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回去的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说着,捻了几个松瓤,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着给他。”把吹去细皮的松瓤,放在手帕上的这个细节,挺传神,挺雅致,将贵族和平民在饮食文化上,那种能感觉得出来,却很难条理化、具体化的差别传达出来,着墨不多,表现充分,寥寥数笔,印象深刻。老北京有句谚语,说得有点刻薄,然而却是一种历史,一种沿革,一种很具沧桑感的总结:“三代做官,才知穿衣吃饭。”或稍雅致一点的:“三代为宦,方知穿衣吃饭。”

  我不禁想起前些年在江南一座古城,一家老字号菜馆,一次“红楼宴”的经历。

  说实在的,我非常佩服曹雪芹,特别是他在精神方面的坚强、坚定、坚忍,是令我感到惭愧的。假如我又穷又饿,只有一碗薄粥、一块咸菜的情况下,是绝对写不来,也写不出,更没勇气去写《红楼梦》中那形形色色的吃,我没有那份经受得住自虐的定力。经过三年灾荒的我,知道饿极了,真能使一个人的道德为之沦丧,很难做到曹雪芹的“三坚”。

  那天,当我入席,还未举杯拿筷,光看到那陈设,那杯盘,那酒具,那些已经放置在转盘上的看盘和冷碟,我就忍不住对一位早已故去的文学前辈讲:某某老,我在想,一个饥肠辘辘、饿得前心贴后背的作家,要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写这一桌珍馐佳肴,他的嘴里,会是什么滋味?他的肚中,会是什么动静?他那大脑下丘部的饥饿反射神经,会是什么反应?恐怕那准是一件不仅十分痛苦,而且还是相当折磨的事情吧?

  前辈对我莞尔一笑:所以,你成不了曹雪芹。

  我承认我没出息,宁可下辈子也成不了曹雪芹的角色,总得先解决肚子问题为上。

  一个作家,穷,而且饿,还要在作品里一字一句写这些勾起馋虫的美味,这种回味中的精神会餐,其实是物质上,更是精神上对生命的双重磨耗,曹雪芹自然也就只有提前死亡的结局了。

  因此,他几乎没有写完这部书,大年三十晚上,就“泪尽而逝”。

  我很羡慕现在那些同行,将“食色性也”的次序颠倒了一下,成了“色食性也”,集中精力写“色”,而不写“食”。因之,当代作家的笔下,很少有人像曹雪芹那样专注地写吃了。很多同行,下力气写性行为,写性动作,不遗余力,将中国裤裆文学推向一个新高度。我好像感觉到他们对天盟誓过的,一定要超过写《金瓶梅》的兰陵笑笑生,不达目的,死不瞑目。如今,如果在他们的作品里,到了第8页,或者到了第10页,男女主人公居然还没有上床的话,这位作家,很可能就是性无能或者性冷淡的患者了。

  所以,我总觉得,当代文人把曹雪芹写吃的传统丢了,不能不说是一件既愧对前人,更抱憾后人的事情。《三国演义》里,曹操、刘备、孙权,还有在甘露寺招亲的孙夫人,怎么吃,吃什么,罗贯中给我们留下的,是空白。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关云长,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地被款待着,都宴些什么东西,也就只有鬼知道了。《水浒传》里,除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个响亮而且空洞的口号,除了花和尚鲁智深怀里那条狗腿,除了孙二娘黑店里的人肉馒头,除了武大郎先生挑上街卖的炊饼,那些打家劫舍的江湖义士,那些替天行道的草莽英雄,一日三餐,都把什么食物塞进胃里去,施耐庵自己都说不出来。作为读者的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施先生和罗先生,这两位文学前辈在这个领域的失语,是我绝不敢恭维的。

  从眼前这一桌绝非杜撰的“红楼宴”,我们充分体会到大师曹雪芹的艺术功力,他在这部不朽之作中,几乎提供了有关美食的全部细节。包括原料、加工制作过程,以及形状、颜色、品味等等事项。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的中国作家,都无法做到他笔下如此详尽完善的程度。否则,那位穿着古装的服务小姐,也就无法头头是道地给在座的食客讲解“胭脂鹅脯”、“姥姥鸽蛋”、“茄鲞”的来历和特点了。

  由此,我也联想到作家能够写出什么,写成什么,和他成长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不是我们写不出,不是我们不会写。说出这个结论,是要请读者原谅的:一个没有三代为官,从只吃过炸酱面、面糊糊的地间田头,从只吃过猪头肉、羊杂碎的市井胡同,走出来的文学先生或文学女士,要他们来写满汉全席,写山珍海味,那是很困难的。

  出身于贵族之家的曹雪芹,与施耐庵、罗贯中这样来自士绅阶层的文人,在饮食文化层次上,存在着巨大差异。而且曹雪芹从南京吃到北京,这两处都是中国精致美食的发源地。但是,施耐庵的家乡江苏兴化,除了咸鸭蛋外,罗贯中的家乡山西太原,除了刀削面外,便乏善可陈了。何况,曹雪芹所写的“吃”,都是他吃过的,而罗、施二位大师,所写的那些“吃”,不但没吃过,甚至没见过,没听说过。无米之炊,巧妇难为,道理就全在这里了。

  那次“红楼宴”上,在座陪同的地方上的头头脑脑,一再征询那位前辈,对推出这样的旅游饮食项目,有些什么评价?对那位显然读过《红楼梦》的服务员小姐的讲解,有些什么看法时,某某老呵呵一笑,不作正面答复地支应过去。

  不过,对打成右派、经过劳改的我来说,还是很过瘾的一次口福享受。

  事后,我问他:为什么不表态?没想到老人家语出惊人:“如果曹雪芹就吃这种样子的,色香味毫无特点的所谓美食,他还能成为那个不朽的文学大师吗?”

  这位前辈是见过大世面的,我相信他的评价。

  然后,他突发奇想地问我:你觉得一个作家最要紧的自身素质是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他先把答案讲了出来:一个是感觉,一个是想象,感觉要细微得不能再细微,想象要丰富得不能再丰富。就这桌“红楼宴”,能给我什么感觉,能使我有什么想象啊!

  他这一说,我对曹雪芹更加肃然起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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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4: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强:毛泽东表弟 军统特务 [转帖]


 
  在中国现代史上,文强算得上是个经历坎坷、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的一生,经历了泾渭分明的四个阶段。毛泽东是他表兄,周恩来是他入党介绍人,朱德是他的直接领导人,刘少奇是他的同乡,林彪是他的同学,戴笠倚他为心腹骨干,杜聿明对他甚为欣赏……

  文强是文天祥的第23代后裔。他的父亲文振之与孙中山、黄兴、蔡锷是好朋友,接受了许多进步思想。文强从小接受了很好的教育,中学时代,文强与毛泽覃是同学,加之文强的姑母文七妹就是毛主席的母亲,他与毛泽东兄弟接触较多感情很好。

  1925年8月,文强以第三名的成绩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与林彪同学,他还是林彪的班长,因林彪枪支走火和林彪打过架。不久,文强在周恩来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同时,邵力子也介绍他加入了国民党。1926年3月20日,蒋介石为了打击****和国民党左派势力,制造了“中山舰事件”,紧接着又抛出了“整理党务案”,并首先在黄埔军校“清党”,要求“跨党党员”只保留一个党籍。文强没有****,而是选择退出了国民党。

  北伐战争中,文强被分配到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政治部宣传大队当了一名宣传员,进行战地宣传鼓动工作。9月,刚随北伐军到达武汉不久的他,受北伐军总司令部政治部的派遣,随同朱德入川,到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军长杨森、朱德任军党代表)党部任组织科长,同时担任以朱德为书记的中共地下支部宣传委员。

  1927年3月,杨森撕下革命的伪装,在第二十军内清党,文强闻风后随同其他已暴露身份的****员迅速脱离杨部,返回武汉,任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炮兵营教导员,8月到南昌参加八一起义,任第二十军(贺龙为军长)第三师司令部少校特务连长,党内职务是第三师师委委员,负责宣传工作。南昌起义失败后,文强经香港辗转逃到了上海,按中央统一安排,疏散回乡待命。这样,文强潜回长沙老家躲藏了三个月,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1928年2月,文强第二次入川寻找党组织,但在重庆、成都都没有接上组织关系。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成都公园里碰到了黄埔军校的同学廖宗泽。廖宗泽时任中共川西特委兵委书记,正是他,改变了文强一生的命运。廖宗泽帮助文强恢复了组织关系,并将他派入川军第二十八军第七混合旅第二团开展兵运工作,任该团的支部书记。一年半后,文强被提升为旅委书记、中共江巴县兵委书记。

  1930年10月,文强担任四川省委委员、川东特委书记,管辖23个县。这是一个相当高的职务,也是他在****内达到的事业顶峰。然而,文强的人生悲剧就在他担任这个职务的时候发生了。

  1931年6月,由于叛徒的出卖,文强在重庆被捕了,后经党内特工人员营救逃脱。他冒险到达成都,向时任四川省委代理书记的罗世文汇报情况。罗世文当时正满腔热情地开始执行王明“左”倾教条主义路线。他误解了文强在整个过程的表现,并给予文强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文强申辩无效,一气之下,与时任省委妇女部长的妻子周敦琬一道出川,决定到上海去找中央军委书记周恩来申诉,但未能找到党组织。与此同时,四川省委也开除了他们的党籍。至此,文强结束了在中国****内奋斗的历史。

  由于在上海没找到周恩来,文强夫妇不得已返回湖南老家。为谋生计,文强最初在一所小学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师。随后,他先后被聘为《南岳日报》特约编辑、《湖南建设报》总编辑。

  1935年,文强在《湖南建设报》上写了一篇文章,指责湖南省主席兼四路军总司令何键。何键看后大发雷霆,要抓文强到案法办。在这生死关头,他再一次遇到了黄埔同学廖宗泽。这时,廖宗泽已脱离****并加入国民政府军统局。当他得知文强在长沙有难,便极力邀请文强到他所在的浙江省警官学校任职。在廖宗泽的引见下,文强见到了这个学校的实际负责人戴笠。在戴笠的劝说下,文强加入了军统局,并被任命为中校指导员,同时再次加入了国民党。

  1936年秋,文强在国民党军总参谋长程潜的帮助下,转调国民党军队参谋本部任上校参谋。在“珍珠港事件”前夕,文强根据掌握的情报,经过分析判断,得出了日军将发动太平洋战争的结论,但并未引起重视。

  1945年春,戴笠将其调到西安,提升为军统北方区区长。其间,文强成功策反了华北、东北近百万之众的部队。由于功绩卓著,他被晋升为中将,时年38岁,是当时国民党军内最年轻的中将。日本投降以后,国共两党开始争夺东北。戴笠决定设立军统局东北办事处,文强被委任为办事处处长。在东北的这段时间,他认识了杜聿明,两人相处得很好。

  1946年3月16日,戴笠坠机身亡。戴笠之死使整个军统顿失重心,内部逐渐分裂成三派。三方人员为掌控军统互相倾轧,文强成了他们争取的对象。身处军统十多年的他,对此很是厌烦,决定脱离这个是非圈,谋取正规军职。在老朋友程潜处任湖南绥靖公署第一处中将处长、办公厅主任。

  1948年9月中旬,文强接到杜聿明的来信,点名要他速去徐州任副参谋长。当时,对于徐州的情况,文强是有所了解的,深知此行凶多吉少,远不如在湖南当他的绥靖公署处长来得安稳。但军命难违,文强还是走进了国共两党之间的战争。临行前,程潜为文强饯行,对他说:“你这次去,要准备当俘虏。”没想到一语成谶,文强果真于1949年1月10日在淮海战役中被俘。

  文强被俘后,开始了他的战犯生涯。在狱中,他拒绝写悔过书。他说:“毛泽东是我表哥,朱德是我的上级,周恩来是我的老师和入党介绍人,刘少奇算是我的同乡,林彪是我的同学,这么多****大官和我在一起,我却成了国民党,是他们没有带好我,要写悔过书也应该是他们写,我不写。”

  1959年12月4日至1966年,最高人民法院在功德林监狱的大礼堂隆重举行6批特赦蒋介石集团战犯大会,特赦了杜聿明等一大批战犯,然而都没有文强的名字。1966年5月,“文革”开始了,特赦战犯的工作自然就搁置起来了。1975年3月19日,当最高人民法院的大法官在特赦会宣布特赦“给予公民权”时,文强等人禁不住热泪长流。至此,文强长达26年的劳改生活画上了句号。

  特赦后的的文强决定留在祖国大陆。不久,他被安排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担任专职委员。1983年5月8日,文强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为祖国的统一积极奔走。

  文强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在1983年以前,他主要以通信、会谈、写作的方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1983年后,他利用担任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民革中央监察委员,黄埔军校同学会理事,北京市黄埔军校同学会副会长这些身份,利用自己在国共两党中的人脉关系,八方联络两岸人士,沟通包括在台湾的陈立夫、蒋纬国等人在内的故朋旧友与大陆的联系,为促进祖国的和平统一作出了应有的贡献。2001年10月22日,文强以94岁的高龄辞世,结束了他坎坷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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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不垮的精神--赵一曼钢铁意志挺兽刑[转帖]

赵一曼再一次落入了敌人手中。她坚定地昂着头,望着蓝天,田野,心里十分清楚这回是凶多吉少,敌人是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准备迎接新的考验。

赵一曼被带回哈尔滨,关进哈尔滨市伪警察厅刑事科的临时拘留所里。这是一座欧洲古典主义建筑,原为省特别区图书馆而建,白色的三层大楼,正面耸立着六根克林斯廊柱,其庄严神圣造型似古希腊的帕特农神庙。“九一八”事变后,1933年被伪满哈尔滨警察厅占据。就在这座大楼里日伪警察对赵一曼施行了灭绝人性的暴虐和摧残。

把赵一曼从逃跑中追捕回来,哈尔滨市伪警察厅认为是他们的功劳。他们早就认为滨江省警务厅很无能,连这么一个受伤的女人都对付不了,太有失日本帝国警官的面子。这回一定要把赵一曼审问个水落石出,以显示他们的本事。于是,决定由日本大特务林宽重与警务厅特务科共同对赵一曼进行审讯。

这个外号叫林大头的老鬼子是个中国通,专门审理重要、复杂的政治案件。他没有把赵一曼放在眼里,自以为审讯过多少有名的硬汉子,区区一个小女人还用费多大力气。在他看来女人毕竟是女人,总是脆弱的。于是,他专门从女人的脆弱之处入手。

第一次审讯,赵一曼由两个伪警察架着,带到一个经过一番布置的审讯室,一张办公桌的后面坐着戴一副眼镜的林宽重,旁边是翻译周质彬,窗台上摆放一盆正在开放的鲜花,地中央放一把椅子。当赵一曼被带进来时,林宽重还儒雅恭敬地站起来说:“赵女士,请坐。”赵一曼摆脱架着她的伪警察,环视了一下审讯室,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这样的神态安祥,是这个楞装儒雅的老鬼子林宽重所没有想到的。看来这个女人有点不一般。审讯没有按一般的程序进行,林宽重以谦就的语调,用流利的汉语说:“听说赵女士是个有知识、有学问的人,又有这样俊俏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你这个人才了。如果能痛改前非,为帝国所用,我包你实现才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赵一曼轻蔑地说:“这你是打错了算盘,在你们日本没占领之前我已经享受过荣华富贵,是你们破坏了我本来很幸福的生活。让我为日本人做事绝不可能。”

林宽重听到赵一曼掷地有声的回答,感到很没有面子。但仍耐着性子说:“也不让你做更多的事,现在你只要说出你们到宾县去和谁联系,你们****和苏联的关系,我就可以放了你。”赵一曼平静地说:“再一次让你们抓回来,我就没想再活着出去。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个董警士和韩护士,是被我骗走的,我说我们那边如何好,帮助我出去将来把我家产分给他们。我的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先把他们放了吧。”

林大头奸笑着说:“你当我是大野君那么好骗,凡事能帮助你的人心都变得和你一样硬,只是几个月时间,他们就都成了你死心塌地的同党了。现在你就想想你自己的事吧。”赵一曼说:“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没法告诉你,我们组织的秘密,也不可能告诉你。”“但是,不说对你就失去了一次宽大处理的机会,你要慎重地考虑自己的命运。”林宽重威胁的语气越来越重。“我的命运早就考虑过了,不仅如此,我还考虑了你的命运。”赵一曼义正词严地说:“你们侵略的暴行世人皆知,天理不容,倒是你们应该想想自己可耻的下场!”犀利的词锋,鄙夷的神情,令林宽重恼羞成怒,他露出狰狞的面目,凶相毕露地嚎叫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一曼很轻松地回答:“我知道,自从东北被你们占据以来,这里就成了人间地狱。”

“好,看你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来人,把她拉下去,撬开她的嘴!”林宽重恼羞成怒地嚎叫着。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两个凶手,把赵一曼拖到了刑讯室。看到大挂上悬吊着的绳索;冒着火光的炭火盆、烧红的烙铁、钢钎插在炭火盆里;室内彌漫着焦糊的气味;各种从未见过的刑具杂乱地摆放着;墙上、地上血迹斑斑。着真可谓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赵一曼自从被追捕回来时,思想上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敌人决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已,但无论受刑多重也不能说出实情。她大义凛然,毫无惧色,冷冷地对林宽重说:“你们这些强盗,可以让整座村庄变成瓦砾,可以把人剁成肉泥,可是,你们消灭不了****人的信仰,打败不了中国人的抗日决心。”

在大特务林宽重的指使和监督下,几个打手一拥而上,熟练地用细钢丝绳把她吊起来。对赵一曼用刑的主凶,是外号叫“小阎王”的吴树桂,这是个沾满革命者鲜血的刽子手。他把赵一曼脚下的砖头踢开,她全身的重量立即加到被钢丝吊起的双腕上,她只觉得身体下沉、下沉,而钢丝绳越勒越紧,鲜血从被勒破的两腕刷刷流下。吴树桂用在盐水中浸泡过的皮鞭猛抽赵一曼。皮鞭在空中发出尖厉的啸声,抽打到身上,撕破衣衫,卷走一层层皮肉。赵一曼感到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但她不屈地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呻吟。吴树桂狞笑着,拎起一桶盐水,朝她劈头盖脑地淋去。盐水淋到皮开肉绽的鞭痕上,引起锥心刺骨的剧痛,赵一曼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但是她仍然坚强地挺立着,两眼微睁,目光仍似利剑射向特务们。

“上竹签!”林宽重一声令下,吴树桂将细长尖锐的竹签慢慢地扎进赵一曼双手的指甲缝内。扎进一半时,林宽重问:“说不说?”赵一曼指头流淌着鲜血,额头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她眉头紧锁,脸一撇,痛斥着:“畜生!”“钉!” 吴树桂将长长的竹签,从指端一寸寸地插入赵一曼的手指,竹签碰在第三个关节指骨上后,裂成了数根竹丝,从手背穿出来。一根,两根,三根……插满十只手指和十只脚趾。赵一曼除了破口大骂,没有一丝屈服和畏惧的表情。

林宽重和吴树桂望着四肢血肉模糊、布满竹签的赵一曼无计可施。

看到无法摧垮赵一曼的精神,凶手的用刑不断升级。吴树桂改用烧红的铁钎和烙铁烙烫赵一曼的后背和胸部,烧得皮肉 “滋滋”的响,一股肉焦的油烟冲上来,被烤焦皮肉的脂肪一滴一滴地流出来。赵一曼眉头紧拧,冷汗淋漓,被折磨得一次次昏死过去。凶残的敌人一边施威,还一边狂叫着:“你说不说?”赵一曼感到巨大的灼热已烧穿了她的胸膛,她仍坚强地咬着牙说:“你们让我说什么,我有幸活着看到了阎罗妖的十八层地狱!”

特务头子林宽重无法理解,这样一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她怎么会有如此坚强的意志,难道她是铁做的不成。

后来,凶手们又用热辣椒水和掺了小米的凉汽油交替地往赵一曼的嘴和鼻孔里灌,再喷出来的都是颗颗像黄豆粒大的血珠。赵一曼被灌昏死过去几次,都被弄醒后继续灌。最后,赵一曼的嘴角、鼻孔、眼睛、耳朵和和下身不断地往外流着带粘性的淡淡血水,不停的剧烈咳嗽象是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似的……。本来就有肺病的赵一曼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敌人不得不停止审讯,把她关押在警察厅一个临时房间里,只要从外面锁上门,插翅也飞不出去。

在牢房里。阴冷的地面和铁窗外吹进的阵阵凉风使赵一曼渐渐苏醒过来, 全身上下剧烈的疼痛使她无法翻过身来,她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这一天,她的心一会儿也没有安静下来,她既作为一个革命战士,又作为一个女儿,妻子,母亲,她把自己该想的都想到了。她是多么热爱生活,多么向往人生呀!平时行军打仗很少有时间想想这些,如今这些事情一骨脑地全部涌上了她的心头。

赵一曼想起了远离自己的亲人,想起了母亲听说她要离开家时那恋恋不舍的样子,不知她老人家身体怎样?他想起了引她走上革命道路的大姐夫郑佑之,不知他现在在哪里活动?是否还在与敌人作战?她想起了与自己最亲近的二姐, ,起自己与二姐共同组织白花场妇女同盟会的情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赵一曼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达邦,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我们今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敌人不会放过我的。只可惜我们的宁儿,我没有对他尽到当母亲的责任!你只要回来就能见到他的我,遵照你的意思把他送到堂兄陈岳云家了。生活无忧,只是缺乏母爱。达邦,真的好想你!特别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作为女人,其实我也很柔弱,此时此刻,我多么想靠在你那宽厚的臂膀上,向你倾诉我撕心裂肺的疼痛,日本鬼子不是人,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在他们面前,我是如此的坚强,自己也没想到,我挺过来了。

赵一曼想起了王团长,老于,老张头等已经牺牲的战友, 赵一曼真想告诉他们,自己没有辜负党组织的培养,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走他们走的道路。赵一曼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告别人生,告别同志们。赵一曼感到欣慰的是自己是个真正的抗联战士,真正的****员,她已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与敌人斗争。

赵一曼也想起面对敌人的审问,她是做好忍受严酷拷打的思想准备。但亲身经历敌人无休止的连续审讯,心力交瘁,实在太难受了,脑海里偶尔也闪现出受不了的念头,神态和情绪有些局促和不自在,让敌人觉得似乎有可乘之机。赵一曼心里十分清楚,这些衣冠禽兽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折磨的手段会不断升级,自已将要面对更残酷、更严峻的考验。最可怕的是自己意志的薄弱,要挺住、要战胜敌人,先要战胜自己。自己的理想信念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不管敌人采取什么手段,都不能屈服,要表现的更坚强些!她对同狱的难友说:“我最后检查了自己,我的心是安静的,我总在想着我亲爱的党,想着亲爱的同志们。这是我用最后行动向党作报告了。同志们,我既然已经选择了革命,就一定要无条件接受革命的选择,这是没有退路的。今后无论经受何种痛苦的折磨,我决不泄漏党组织和抗联的秘密。为了党,为了革命,我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敌人从赵一曼身上看到了一种无法理解又不可征服的力量。老鬼子林宽重并不甘心他的失败。看到了赵一曼的强硬是不怕死,林宽重决心从意志上征服赵一曼。于是他采用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的精神摧残手段,在赵一曼身上大发淫威,多次施行了难以启齿的专门刺伤女性柔弱之处的兽刑,甚至穷凶极恶地采用灭绝人性的专门电击女性的电刑。林宽重指示行刑的凶手 “不要有任何顾忌,可以直接电击赵女士身体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这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比肉体上的痛苦更难以承受的精神折磨。敌人企图以此来摧毁赵一曼抵抗意志和精神。据当时的审讯记录记载,在以前的刑讯中一直强忍着痛苦没有喊叫出声的赵一曼,神经在电流刺激下产生竭斯底里的颤抖,浑身震颤,忍不住发出一阵接一阵凄厉惨绝的叫声来。身体也逐渐发直僵硬……。
兽性的凌辱,令人难以想象的酷刑,对精神的摧残伤害超过了对肉体的蹂躏。但赵一曼为了崇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仰,用信念和意志支撑起她的血肉,忍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虐刑,承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侮辱和磨难!表现出了****员摧不垮的革命精神。英雄的铮铮铁骨、浩然正气令敌寇为之胆寒。主凶吴树桂被俘后招供:“我一生给很多人用过刑,第一次遇见赵一曼这样的女人,她真像铁块一样的坚硬。” 是的,赵一曼的身体也是血肉之躯,但是她的革命意志却是钢铁铸成的。是任何力量也摧不垮的。敌人只能摧残赵一曼的肉体,却无法摧垮她的精神。参与行刑的日本特务事后感叹说:“……到了这份上,赵女士还是那幅蔑视一切的神情,态度也真够傲慢的了。”尽管使用了极度残忍的,专门用以摧毁女人自尊心兽刑,也没有什么用处。在赵一曼面前彻底失败。除了得到痛骂,没有得到任何口供。敌人不得不承认:“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摧垮其坚强意志,其最后的表现,真不愧为一个****大人物的尊严。”

赵一曼又被监押在伪滨江省公署警务厅的地下室拘留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昏迷中醒来,知道自己还活着,她睁开眼睛看到从小窗里透过的光线,判断这一定是白天。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这一动带来的到处都是烧灼般的刺痛,被烙焦的皮肉,如同剥去一层皮。胸部肿得紧梆梆的,象要暴裂开似的。整个下身仍旧淋漓不绝,坐着使下部更疼痛。她想翻一下身,但哪个部位碰到草垫上都是巨痛。她想用手去摸一摸,可手的十指是张开的无法并拢,肿胀得像小棒锤一般,指甲多数掉了已结成硬的血壳。呼吸道是火辣辣的,从鼻腔到胸腔,还有一种难闻的汽油味和血腥味,想深呼吸一下带之而来的是一阵咳喘,如同无数个毛刺扎在呼吸道中,顿时出了一身虚汗。这汗水又使伤口如同撒了盐。此时,她才清楚地记起来自己的周身已没有好地方,腿上的疼痛已经转移到别处。她已经感觉不到腿上枪伤的疼痛了,因为任何一个受刑部位的伤痛都超过了它的疼痛。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四周一片菽静,夜深了。赵一曼无法入睡,失禁刺激伤口引起的阵阵烧灼般刺痛直钻心腑,她思绪万千,脑海里又断断续续地飘浮出那场惨绝人寰的兽刑的情景:

当几个的凶手凶神恶煞地向自己扑来时,她心里明白:最严峻考验的时刻到了!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一定要挺住!

令人发指的酷刑开始了。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人世间竟还有这种非人的酷刑,凶残如兽的侵略者竟使出闻所未闻的卑鄙手段,真是禽兽不如。看这架式,敌人是狗急跳墙了。她知道敌人凌辱她的肉体和人格,就是想摧垮她的革命精神,想打碎她的人生信仰,这是绝对办不到的。她心里异常平静,忍着剧痛,强迫自己把痛苦的感受压在心底,努力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态。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豁出去了!一定要坚持斗争到最后!

当林宽重威胁给她三分钟时间考虑招供,否则就用电刑时。她第一次觉得三分钟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她不怕酷刑的摧残,难熬的是在静静等待的过程中,那些象毒蛇一样紧盯着自己的眼光。忽然,她感觉两腿有些微微颤抖。不!这不是她个人的事,她的身心属于党!这也不是一个女人对一群男人的事,这是一个中国****员与日本侵略者之间的较量。不能在鬼子面前暴露出紧张情绪,要表现出对敌人的仇恨,她抬起头来,泰然自若,用仇恨的目光怒视着如狼似虎的凶手。

当凶手接通电流后,她明显地感觉到电流瞬间从胸部和下身窜入体内,强烈的刺疼和震颤通过脑神经,传遍全身,炙蚀的剧痛烤沸了血液后钻入骨髓,像一把把利刃切割着她的神经和肉体。身体也越抖越厉害,自己竭尽全力也没法控制。

很快,她感到全身细胞都在发胀、刺痛,整个内脏都麻涨酸般剧痛,骨头缝里有千万只蚂蚁拼命呑噬着骨髓,象被扎进了万根钢针一样难受。耳中炸雷般轰响,眼前感觉一会儿漆黑一会儿亮澈。剧烈颤抖把咬住嘴唇的牙齿也震开了,她不由自主的放开嗓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真希望自己早早地死去。

突然,她觉得一股股又烫又燎的热流涌入她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直冲脑门,灼烧着全身的神经,五脏六腑被烧的沸腾起来,骨架都散掉了,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强烈的呕意比晕船还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之感。就在她感到呼吸急促,全身肌肉逐渐发硬,快要死过去时,电流嘎然中断。

她缓过神来,刚把一口鲜血直向前来逼问的林宽重脸上吐去。电流又来了,又是灼烧般的刺痛……。时断时续的电流使她一直处于猝不及防的状态,铭心刻骨的痛苦,实在难以忍受。不一会儿,她呕吐了,吐出来的东西又腥又酸,后来是苦涩味的液汁。她怕自己忍受不了肉体撕裂的痛苦而意志崩溃,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再坚强些!就是豁出命来,也要硬挺到底!

渐渐的,她有些神志不清,眼前一片朦胧,舌头木了,叫声渐渐嘶哑微弱。这时附近教堂传来铛!铛!……的钟声,随着飘荡的钟声,她的脑子浮现出她至爱的儿子和帽儿山北方坚持斗争的同志们的面孔……。

当凶手把她从刑架拖下来时。她艰难地抬起头,微微睁开被汗水浸湿的双眼,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那些凶手。她知道自己挺过了这场兽刑考验,向党和祖国交出了合格的答卷。

间歇性的痉挛又开始了,这是电刑的后遗症。赵一曼脑海的思绪一下中断。身上的伤痛同时一齐向她夹攻,她浑身痛得打着哆嗦!为了去分散那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赵一曼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去竭力搜索着飘浮的思绪。想着想着,她想到最后的生死考验,这已是意料之中的事。作为一个****员,从入党宣誓的那天起,就已经把生命置之度外,为抗日斗争而死是光荣的!自己无怨无悔!再说,自己已经有过几次死的经历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同敌人战斗下去。想到这里,赵一曼心情反而更加平静。

赵一曼宁死不屈、为了崇高理想与信念献身的钢铁意志表现了中国妇女、中国****人、中华民族崇高品质的革命精神,是任何力量也摧不垮的精神!


后记:有关赵一曼怎样以钢铁般的意志,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一次次顽强挺住敌人下流无耻,灭绝人性的兽刑的细节,已难以用文字表达。一是难以还原,暴虐面前文字总是无力的;二是过于血腥,国情难以接受。尚志抗日英雄纪念馆馆长刘莉说:参与审讯的敌人被捕后曾亲口交代他们对赵一曼所施的酷刑,简直是闻所未闻, 想都想不到,赵一曼受刑之惨烈,我都不敢和赵一曼的后人说。电影《我的母亲赵一曼》的编剧之一齐昕介绍:日寇对赵一曼进行了无所不用其极的非人折磨,许多刑罚是我们难以想像的。为了让赵一曼屈服,他们使用了专为对付女性而设计的电椅,妄图摧毁她的意志。赵一曼身体的有些器官因受刑过多已经完全炭化。对电刑逼供的严酷后果,滨江省公署警务厅有关审讯赵一曼情况的报告材料中有详细的记载。


本文主要参考资料: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赵一曼传》。作者:李云桥,现任东北烈士纪念馆研究员、研究部主任。公安部档案馆编《史证—日本战犯侵华罪行忏悔录》;中共宜宾市委宣传部编辑《女中豪杰 民族英雄--赵一曼革命事迹详述》。新华网 福建电影制片厂出品《我的母亲赵一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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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南德·佩卢蒂埃(1867~1901) [转帖]

费南德•佩卢蒂埃(1867—1901)开创 工团主义(syndicalism)

工团主义(syndicalism)
  “工团主义”原为法语,即英语工联主义。革命工团主义通常指法国劳工联合会书记费南德•佩卢蒂埃(1867—1901)的理论,以及该联合会在1902年并入法国总工会(CGT)后,由后者所制定的原则。工團主義,是一種以勞工運\動為主導的社會主義,旨在工人階級團結起來組織工會,並透過各種工業行動,使社會由資本家主導變成由工人主導。結合社會主義及無政府主義,主張廢除政府及資本制度,由生產工人所組成的工團來取代政府,以性質不同的工團來管理和擁有各種社會資源。工团主义学说从来不十分明晰或确切:强调的是行动而不是理论。其基调是要求会员发扬主动性;提倡战斗精神(包括怠工破坏活动);通过纯粹的工业组织和斗争来推翻资本主义和国家。索列尔则宣传自发性和暴力(包括富有战斗性的少数人的行动)以及革命总罢工的“神话”,虽然他和工团主义的工会实践的联系既不密切,也不持久。他的著作特别对意大利左翼有影响,其中有些人,著名的有墨索里尼,转向了法西斯主义。
  在1914年以前,主要是在具有无政府主义传统(参看无政府主义条目)、深厚的手工业基础而又缺乏制度化的劳资谈判经验的国家中,革命的工团主义成为工会运动的重要派别的正式立场。除法国总工会外,著名的范例还有西班牙的全国总工会和意大利的工联。其他地方的工团主义者反对采取正式的工会政策。在英国,工业工团主义教育联合会是1910年由汤姆•曼等积极分子成立的,他们反对集中化的劳资谈判而宣布团结一致和直接行动的口号。在美国,工团主义一词很少应用,但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产联)同欧洲的革命工团主义显然有相似之处。
  在北欧许多地方,工团主义的主要含义是拒绝迎合社会党的需要。人们认为,这些政党是官僚主义的,为议会制度所腐蚀,容易同资产阶级国家妥协;为了摧毁资本主义,工人阶级必须把力量集中在工业战场上。这些论点,还往往跟反对集中制的国家社会主义的目的联系在一起。介乎这种工团主义者和正统的社会民主党之间的中间立场,是德•利奥尼特的倾向(1908年他被开除出产联)及其在英国的追随者──特别是康诺利──,他们强调工业斗争的首要地位,但也认为革命政党具有一定作用。
  工团主义的第一次重大危机是战争的爆发,这时许多拥护者放弃了他们以前狂热的反爱国主义立场。在反战立场的人们中产生了许多战时工业斗争的领导人,在工人委员会运动中(参看委员会条目)在阐述工人监督生产的要求方面起了重要作用。但俄国革命引起又一次危机。早在1907年,列宁就曾攻击工团主义,和他更早揭露过的经济主义如出一辙。布尔什维主义同工团主义显然是不相容的;许多战前和战时的工团主义者都放弃他们的反党学说,表示忠于布尔什维克革命。早期运动的某些特殊目的──工厂组织、产业工会制度、直接行动——被带进了新成立的****。但是,关于从下面实行的社会主义和工人管理的基本理论──在俄国本身是工人反对派提出的──,完全被抛弃了。
  那些远离共产国际立场(或与此决裂)的工团主义者,倾向于拒绝莫斯科的工人国家模式以及列宁关于党的主张(参看列宁主义条目)。逐渐地,在1922年联合为工团主义国际的那些留存的工团主义组织中,无政府工团主义处于支配地位。但是,随着20世纪20年代工人阶级接二连三遭到失败,工团主义(至少是在西班牙和拉丁美洲以外)逐渐受到排斥,被认为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和工会正统观念的大敌。在新近关于工人监督的宣传和基层的左翼集团中,可以看到与工团主义思想的联系。但“工团主义”本身几乎已只是一个贬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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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齐 (1866~1952) [转帖]

克罗齐 ( 意大利发音: [贝尼库洛ː tʃe ] ; 1866年2月25日- 1952年11月20号)是一个意大利评论家, 唯心主义 哲学家 。 他写的许多议题,包括哲学 , 历史 ,方法论的历史写作, 美学 ,是一个著名的自由派 ,但他反对自由放任的自由贸易 。 他的后世影响是相当显着。

克罗齐出生在在阿布鲁佐地区的意大利。 他来自一个有影响力和富裕的家庭,并提出了非常严格的天主教环境。 约16岁,他背弃了天主教,并制定了个人的观念的精神生活, 他保持这一立场纵贯余生。由于他的名气增大,他进入政坛。 他任公共教育部长为期一年,后来,在1910年 ,升任意大利参议员,这是一个终身职位。他是第一个开放批评意大利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 。 虽然这使他最初不得人心,但令他的声誉后来得以恢复,并在战争结束后他成为以及喜爱的公众人物。
1920~1921年任焦利蒂政府教育部长。1925年发表反对金蒂莱的《法西斯知识分子宣言》抗议书,随即退出政界。在B.墨索里尼当政和德国占领时期,他在自己的著述中坚持反法西斯立场;1943~1947年领导他所重新创建的自由党,并于1944年短期担任过部长。

“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這是意大利學者克羅齊1917年提出的一個著名命題。1947年1月,朱光潛先生在《克羅齊的歷史學》論文中探究克羅齊的史學思想時,曾對這一命題做了如下闡發:“沒有一個過去史真正是歷史,如果它不引起現實底思索,打動現實底興趣,和現實底心靈生活打成一片。過去史在我的現時思想活動中才能復蘇,才獲得它的歷史性。所以一切歷史都必是現時史……著重歷史的現時性,其實就是著重歷史與生活的聯貫”。近60年過去了,人們對克羅齊這一命題的認識,似乎都沒有超出朱光潛先生當時的理解。


克羅齊史學思想的重要特征之一,是將“歷史”和“編年史”進行了嚴格的區分,這和“一切真歷史都是當代史”這一命題是聯系在一起的。他說:“歷史是活的歷史,編年史是死的歷史﹔歷史是當代史,編年史是過去史﹔歷史主要是思想行動,編年史主要是意志行動。一切歷史當它不再被思考,而隻是用抽象詞語記錄,就變成了編年史,盡管那些詞語曾經是具體的和富有表現力的”。他還認為,“當生活的發展逐漸需要時,死歷史就會復活,過去史就變成現在的。羅馬人和希臘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藝復興歐洲精神重新成熟時,才把他們喚醒”﹔“因此,現在被我們視為編年史的大部分歷史,現在對我們沉默不語的文獻,將依次被新生活的光輝照耀,將重新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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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海姆·赖希(1897-1957) [转帖]

威尔海姆·赖希(1897年3月24日~1957年11月3日)是奥地利的美国精神病学家和心理分析学家 ,被称为一个历史上最激进的的精神病。 他写作了许多著名教科书,其中包括法西斯主义群众心理的特征分析 ,在1933年出版。

赖希在他的《法西斯群众心理学》一书里,是从人的性格结构方面入手对其进行深入探讨的。

  赖希认为,人的性格分三个层次。第一层为表层,表现为含蓄、有礼、有同情心、讲道德、负责任,但多是虚伪的。第二层为中层,表现为残忍、贪婪、好色、嫉妒、虐待狂。这是人的第二动力,是原始生物欲望的派生物,所谓“无意识”正在于此。第三层是深层,又叫生物核心,表现为诚实、善意、勤奋、合作。深层性格是人自然健康的基础,产生“力比多”冲动。但“力比多”经过第二层便扭曲为反常。第一层相对应的是社会意识形态中的文明教化、道德理想精神。第二层表现于现实生活中的“小人精神”。第三层是文化艺术、科学创造的源头。赖希指出,这是人身上的怪物,脱掉修养的外衣,最先显露的便是人这种反常的性格。而小人精神来自人的情感欲望,是一种既渴望威权又希望造反的精神。这就是在许许多多群众运动、造反的过程中,千百万群众个体表现出来的性格。

  赖希认为,正是这人身上的怪物、小人精神构成了法西斯主义的精神内核。而且每一个人身上都有法西斯主义的情感因素,法西斯主义是普通人性格结构有组织的政治表现。明乎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希特勒法西斯主义当时为什么得到德国人民普遍拥戴的原因了。

  他指出:“一个元首或一种观念的提倡者,只有当他个人的观点、意识、纲领与广大个体的心理结构相类似时,才能取得成功。”他进一步指出,对于法西斯主义,不能将其看做一个希特勒或墨索里尼的行为,也不能仅当成德国人日本人的民族特性,它渗透到人类所有民族的有机体中,是被压抑的卑微者既反抗又崇拜强权的一种基本情感态度。赖希于七十年前在他的书中表述的这一观点,不幸被后来发生于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大小战争、屠杀、暴行所证实。从奥斯威辛的焚尸炉到斯大林时期的清剿运动,从科索沃、卢旺达的种族灭绝到巴以冲突,直至当今频繁发生于世界各地的恐怖主义的事件,这些群体行为大规模的发生,除了现实政治经济地理的直接原因外,我们难道不应该再寻找一下人类自身的缘由吗﹖对此,一位奥地利动物学家、现代行为学家洛伦兹曾经有一精辟论述:“人的行为,尤其是集团、国家、阶级、民族间的争斗行为,绝不单由理念、文化传统或利益所决定,它还要顺从本能行为的一切法则,那就是动物性法则。”

  从现实生活的角度来看,人类社会普遍发生的杀人强奸等侵犯他人的暴力行为,虽属少数人犯罪,但探索其性格的深层因素,一定具有恃强凌弱、侵害他人的兽性心理,满足于随意处置他人的权欲性快感。就是在普通人中,那种崇尚威权,以暴力残酷为壮伟磅礴,并为之叫好的荒谬心理例子也随处可见。远的不说,请看看“基地”组织制造的纽约“9·11”、西班牙“3·11”弥天惨案吧,就可想而知。基地组织屠杀成百上千生灵后,在互联网上有那么多国人同胞特别是青年人竟然为恐怖主义的拉登叫好,称其为反美反帝斗士。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些欢呼者心里装的是国家至上的观念、民族主义的意识形态,完全无视那些无辜死伤的几千人生命的权利,肆无忌惮的语言暴力则表现出的是一种嗜血的快感和心理。太多的事实告诉人们:法西斯精神普遍深植于人的动物性中。

  群体行为还有一重大心理特征,就是崇尚威势,迷信权威人物。社会中大多数处于中下层地位的群众,大多地位卑微,心理狭窄脆弱,对超出自身生活经验的一般问题不甚了解,不辨真伪,希望听从权威的意见。他们甚至不在乎“说什么”,而在乎持此说之人物的地位,因为群众需要服从权威的指导。因而凡有大众迷信、偶像崇拜之处,群众必然情令智昏匍匐在地,具有一种类似于宗教的极端情感与形式。就像原始初民需要神话,群众潜意识中也需要一个具有神格的伟人。所以不管是拿破仑的凯旋,还是希特勒的讲演、斯大林的检阅等,都是“群众需要上帝,我们就造出一个上帝”的狂热荒谬之举。古往今来的君主枭雄、教主领袖,乃至市井中有号召力之人,都对群众这种心理有着准确的把握,他们无意间成为绝好的心理学家。这正是他们具有统率号召力的原因。

  勒邦道:“每个时代的群体杰出领袖,尤其是革命时期的领袖,大多才疏学浅,他们往往勇气超过才智。才智过多甚至会给领袖带来障碍,但正是这些才智有限的人给世界带来最大影响。”(〔法〕古斯塔夫·勒邦著:《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冯克利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年版;)翻开历史书籍,这种出身江湖、强人领袖成功夺取社稷重器的例子遍布于世界各个国家和民族。这类群众领袖的高明不仅在于他们擅长谋略权术,还在于擅用巧妙的宣传和演说把自己打扮神化成伟人救星、明主英雄,窃取国家、民族、真理、革命的名义煽动群众,让他们相信为其谋利,相信其幸福与快乐在于崇拜与服从之中,役使他们赴死就义,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群众中有无智者?群众为什么会如此容易受欺骗?他们在为人驱使被利用时,甚至在大多数时候,为什么不知道自身的行为常与其利益相背离?这岂止一句“愚昧”、“糊涂”说得清当群体行为发生时,其中个体意识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关于这些,两本书的作者都有解读。勒邦认为,群众意识有“趋同一致律”,即在特定事件群众集结、情感亢奋昂扬的场面中,个人思想感情必遭弱化乃至泯灭,会不自觉地加入到集体意识中去。即使平时独处冷静清醒的佼佼者,一旦汇入群体,个人都会被感性所支配,被群体所裹挟,意识趋于群众的平均水平。在这种情形下,一个受过教育的绅士和伙夫修鞋匠的心理意识并无多大差别。再者,当群体行为发生时,其中的个人会卸去责任感,有一种冲破压抑、胆大包天、罚不责众的快感。这种快感又被英国哲学家罗素解释为权力感。罗素在其《权力论》中说道:“在目标一致的热烈集会上,群众有一种热情和安全交织的得意感。这种共有的情绪越发强烈,直到排除一切其他情感,只剩下一种因‘自我’倍增而产生的权力兴奋感。集体兴奋是绝好的麻醉。其间,理智、人道、甚至自我保护很容易被遗忘。这时候,残忍的屠杀和英勇殉难同样是可能的。”

  历史和现实的经验告诉人们,以巧妙的伎俩雄辩演说,来迎合众人浅薄心理,慑服人心为要术,是领袖人物、群众操控者的基本手段。其实他们并非需要掌握什么了不得的理论,只要用一些具有煽动性标语口号或诗一般的语言,开动其控制的宣传机器长久反复的灌输,调动群众的情绪或欲望,便会达到统率思想征服民众的目的。希特勒一再强调,不能靠论证、证据和知识来赢得群众,只能靠感情和信仰。总之,舆论宣传于一切独裁统治是重要而不可或缺的方针政策。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德国纳粹的歌曲就这样唱道:

  我们是党徽的军队
  高举着红旗
  为了德国的工人
  我们铺设通向自由的道路
  希特勒讲演时说道:
  “……作为国家社会主义者,我们在旗帜上看到了纲领,看到了国家主义的观念。在党徽中看到了为雅利安人斗争的使命,同样看到了创造性劳动观念的胜利。这一胜利一直并且永远是反犹太人的。”

  差不多与此同时,可再看看1935年3月19日苏联《真理报》一篇题为“苏维埃爱国主义”文章的摘要:

  苏维埃爱国主义——对自己祖国无限的爱无条件的忠诚的炽热感情,对祖国命运最深刻的责任感,在我们心中奔腾。在我们社会主义祖国里,人民的利益和祖国及其政府的利益不可分。苏维埃爱国主义激情来自这样一个事实:在苏维埃党的领导下,人民塑造自己的生活。只有现在,我们美丽富饶的祖国才向劳动人民敞开。

  别小看这些语无伦次大言不惭的口号、毫无实质性内容的豪言壮语,它虽然和一个人对自己祖国与民族真正自然热爱的感情丝毫无关,但当其成为一种强势话语时,会流行传染成一场政治性情感瘟疫,具有“无意识”的巨大力量。这便是宣传造势的秘密。精神分析学中有“自居作用”之说,即一个人感到和另一个人的观念、信仰等一致时,便采取这个人的态度,并在幻想中把自己摆在他人的位置上。赖希先生在对纳粹德国和苏联的大量宣传内容和方式进行考察研究后,揭示出正是这种“自居作用”构成了群众心理的现实基础,即个人越觉得无能、越卑微,就越需要崇拜威权;越感到自身无价值,就越需要移情于集体和大人物,把自身等同于民族的伟大、国家的荣誉,等同于领袖的崇高。当时的德国人民对国家、元首、政府拥戴的态度可以概括为:我就是国家、民族、权威,甚至每一个德国人在潜意识里都自认为是小希特勒。元首的思想就成为德国人的思想,纳粹党的意志就是德国人的意志。这种心理感觉上的置换,潜意识的移情,效果可谓巨大而显著。“没有个人的自大,只有合群的自大”(鲁迅),这种“小人精神”,自卑与自大的非理性情感混合物,正是法西斯民族主义的心理土壤。本来民族情感应该有正常与非正常之分,热爱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是一种正常的感情;而无限崇奉本民族的一切,导致歇斯底里地排外、扩张却是一种非理性的原始感情。并且它往往是被诱导、操纵的结果。这种非理性的原始情感使人个性泯灭,失去正常思考能力,易沦为野心家和意识形态的工具。

  赖希与勒邦在其研究群众心理的书中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即群众是无意识的,他们是完全可以被塑造的。有什么样的国家,就有什么样的人民;反过来也一样,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国家。所以,如果一种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呈现非理性,也会使群众的性格结构成为非理性状态。这不但被法国、德国的历史所证实,也被二战以后世界上大大小小独裁国家统治的现实所证实,而且正在被当今世界上发生的层出不穷的战争和暴力与恐怖主义行为所印证。独裁与专制、战争与暴力是人类的毒瘤,是社会生活中最大的非理性行为。被这种情形笼罩下的民众容易认为自己是生活在天国之邦的蚁民或子民。勒邦与赖希这两本研究群众心理学的著作,”(〔法〕古斯塔夫·勒邦著:《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冯克利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年版;〔奥〕威尔海姆·赖希著:《法西斯群众心理学》,张峰译,重庆出版社1990年版)其实际意义就在于唤醒每一个普通人,警惕自身,认识自己,拒绝为野心家和反动势力所利用,保持我们的公民人格,做一个清醒的自由人。   

《书屋》2004年第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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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心说语丝(2) [转帖]

对于宇宙学和空间技术,空间应该被定义为“动态空间”和“静态空间”,我们的宇宙是动态空间的集合,并可以用统一场方程来量化。空间场方程参见宇宙中心说一书。

我们的宇宙边界是被“静态的空间”所包裹着。静态的空间和宇宙中心是人类非显性的物质,是宇宙的两个极集。

静态空间实质是“无”、“空”,所以爱因斯坦有“有界无边”的宇宙模型。无边的边就是以“静态空间”为边。因此,按人类空间大小的观念,“无”孕育着“有”。

静态空间是人类视界之外的物理事件。当你达到静态空间之前时,必定成为“无”。因此,静态空间是人类不可及的物理事件,是物理上的“悖论点”或数学上的“0”。

不同参照系对于真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在一般的观念中,我们把密闭容器内的气体抽掉,认为就是真空,这是以地球为参照系的真空空间。

以上真空的参照系认定决定了其概念上的相对性。因此,只有用动态空间来描述空间的力场和轨道场量化才能在宇宙参照系上赋予相对动态真空的物理意义。

任何要对宇宙有正确、合理、自然的认识,通过对笛卡尔、牛顿、爱因斯坦著作的通读,是一条简明的捷径。由此,还可以完成数学危机的修复,并对康托尔的集论不完备问题的修复,也就是罗素怪异问题。

力的存在源于运动的存在,更深入的应该看到力和运动的同时性,不可分割性,这种同时不可分割事件是自然秩序的固有特点,也称为或然现象。我们把它分开是因为我们的参照系、观测系的不统一引起结果。

宇宙在今天是有限的,可通过统一场方程求解的,这就是对老子“人大”最好的诠释。

宇宙系统内,力、运动、真空三者构成了不可分割的宇宙现实,也是对老子“三生全部”的科学解。

时间是空间、运动、力这三者共存的抽象合成,这种抽象合成是在人类意识系统内完成的,并习惯被称为时间。时间作为物理第一量化参数将退出物理历史的第一线而居于第二线,但仍然可以作为非显性理论科学的第一线。

宇宙的动态决定了宇宙无常数有集合。

--------《宇宙中心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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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5:3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江青为什么拒绝辩护[转帖]


  
  这是历史的一刻-----这场历史的审判,不仅是对历史问题一个很好交代,也是中国律师制度确立的一个历史起点。虽然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但是我们国家的法律依旧给了他们为自己辩护的权利。

  当时指定为江青辩护的律师,后来又做了李作鹏辩护律师的张思之先生,在“两案”之后20年,接受了本刊的独家专访,而且是首次接受媒体采访。

  张思之先生最近出了一本书,书名叫《我的辩词与梦想》,与我而言,阅读辩词仅仅是兴趣,仅仅是喜欢辩论的快感。张思之究竟何等人物,此前我根本不知,然而在书的末页,我却突然看到“曾指定为江青的辩护律师”、“李作鹏的辩护律师”的字样,这是何等的扎眼!书是学林出版社出的,我立刻给该书的主编出版社的成江老师打了电话,说我想采访一下张思之先生,请他务必帮忙,成江老师二话没说,立刻答应给我引见张老。

  江青被押上法庭

  就这样,2001年3月19日上午9点半,我终于在北京见到了70有余、神采不减的张思之先生。先生说,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就“两案”辩护事宜接受记者采访。去年,某家重量级媒体曾经用尽各种方法想要采访他,被他断然拒绝。

  在采访结束时,思之先生说:“原来我以为,这次采访,仅是为了这本书,没想到你越问下去,我越觉得不对劲了,不过,我看你年轻有冲劲,所以我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你,今天我所讲的,都是我能回忆起来的东西,我想即便是我的回忆录,至少‘两案’这一段也不会比今天回忆的更详细了。”

  有谁愿意为江青辩护?

  新民周刊:当时您被任命为“两案”辩护组组长,这是谁指定的?为什么要定你?

  张思之:当时的司法部副部长陈卓要北京市出4个专职律师,上海出2个专职律师,一共由18个律师组成辩护组,组长原定为北京大学的法学教授陈守一,但是陈守一说自己身体不太好,坚决不肯干。结果陈卓就要我出任辩护组组长。

  新民周刊:这是一个复杂的角色,其他人也许情感上不愿站在全国人民的对立面,去给一伙“害虫”辩护,选择退,也是情理之中,那为什么您没有退呢?因为据我所知,您在文革期间也被“四人帮”迫害过,后来又指定你做江青的辩护律师,你也没有退却,那么您的出任是不是有想出名之嫌呢?

  张思之:当时上海有个韩大姐,韩学章,从我的观点来看,她给江青做律师是比较合适的,不只是因为都是女性的关系,韩大姐也是一个老律师,水平也很高,她是上海律师协会的,但是当时她说不舒服,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绝对不肯出任江青的辩护律师。到时候,不是全国人民都骂你么,骂你竟然当江青的辩护律师。

  在北京,我是主管业务的,而我自己的业务还过得去,别人都可以退,但我不可以,这是组织上的任务,不干行吗?有人说我年轻的时候不太驯服,但是在组织上我是绝对地服从,组织上讲的,我照办不勿。

  新民周刊:当时是江青主动提出要请律师的?

  张思之:是她主动向特别法庭提出的。

  新民周刊:那我们后来在电视上看到都是江青自己在为自己辩护,这是怎么回事?

  张思之:后来,我最终没有成为江青的律师。

  新民周刊:为什么呢?

  张思之:我和华东政法学院的朱华荣一起去见了江青,朱华荣是一个专攻刑法的非常好的老师。实事求是的讲,我当时去见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偏见和陈见,也没有想过一定要达到怎样的目标,我只是觉得我主要是完成任务--任务就是搞清楚江青是不是真的需要我们做律师,如果真的需要,我们才可以真正着手,这是第一步。作为一个律师来讲,面对一个需要你帮助的被告人,虽然她是罪大恶极,但法律规定她有这个(辩护)的权利,你就有责任去为她提供这方面的帮助。

  但是刚一接触,就把江青的往事给勾起来了,把劣迹又给引发了--江青这个人太会做戏,而且胡搅蛮缠。当时我自己感情上也受不了,也不允许我继续出任她的辩护律师。

  我这个人在接触的时候,心态还算正常,不过我相信,我再耐心,我态度再好,我再客观,再公正,最后我和江青还是谈不成的,她不会要我做她的辩护律师的--这点,我绝不怀疑。客观地说,她对我们只是一种试探,她并不想要我们真正地做她的律师,我们一去,她就讲,我是要律师,但我要找史良,找周健人,找刘大杰,找毛主席的女儿李敏。江青说:“你们肯定是叶剑英、邓小平派来的。”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

  于是,我就逃脱了一劫,免去了我做她的辩护律师,但是就这个职业本身来讲,这不是一件好事。

  新民周刊:您说您逃过了一劫?

  张思之:是的,如果让我主动去当她的辩护律师,这绝对没有可能,这个人太可恶了。但这显然不是辩护律师一个人的事,从整体、从全局、从全国的辩护制度来考虑,江青有辩护律师还是好的。可惜……,很可惜!最后还是没有。

  江青想不想请辩护律师?

  新民周刊:后来是江青拒绝让你为她辩护的?

  张思之:对,她拒绝。

  新民周刊:理由呢?

  张思之:她说我态度不好。

  新民周刊:是不是真的因为您的态度不好?您态度真的不好?

  张思之:就我自己觉得,我仅仅是不够耐心,说我态度不好,这个账,我也不认。

  新民周刊:您不够耐心,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张思之:比如说,她问我一些问题,要我回答,我就告诉她,这个问题只有在你确认要我们做你的辩护律师前提下才能谈,否则根本没有必要谈,当时组织上给我明确的任务就是要确认江青是不是真的要请律师。江青就说我态度不好。

  江青说:“我身体不好,耳朵重听,因此我希望在法庭上有人替我说话。”我就告诉她,中国的律师可不是被告的代言人。“那你们可以做我的法律顾问。”这算什么概念!你请我们为你那部分合法的权益辩护可以,但不是替你说话,我们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从后来看,她实际上只是想从我们这里摸点情况,仅此而已。

  在谈话里,江青经常胡扯。她没谈几句话,就跟我说:“这伙人是法西斯,当时他们把我抓起来,摔在地板上,就再也不理我了。”我说:“你跟我扯这些干什么,现在我需要的只是知道你到底需不需要我们在开庭时提供法律上的帮助……”我当时就挺高兴的,如果摔的话,是不是应该再摔得重一点!

  江青接着说:“公诉人非常坏,还没跟我谈完呢,怎么就起诉了……”我回答她:“什么问题叫谈完了,什么叫没谈完,难道你叫我去审查公诉人?”江青就叫起来了,这是原话:“我要你们做律师,是让你们跟他们辩去!可不是让你们今天来跟我辩的!”实际上,她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试探性的。

  新民周刊:这样看来,您那时也不至于达到态度不好的程度,这似乎连不够耐心也谈不上……

  张思之:其实有关的这些情节,我也不太想讲,觉得特烦,我从来也没有对外界讲过,很多人找我出书,我都没答应,你要知道什么情况?


  新民周刊:就是什么使她下结论--\"您态度不好\"的?

  张思之:11月13日上午,我和朱华荣一起到看守所和江青见面的时候,会见室里给江青安排了一个椅子,她就规规矩矩地站在椅子后面,把头发还掳了一下,我说“请坐”,她这才坐下,她是那样的人吗?简直做戏做绝了!更绝的,还在后面。我开始讲话,当然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些慷慨激昂,那时我是慢条斯理,她就说:“请你声音大一点,我的耳朵不好,因为我得过癌症,用雷治疗过,伤了我的耳朵,现在听觉不好,所以请你声音高一点。”我说,可以。然后一段时间里,我的声音就适当放高了。“你的声音不要那么高,好不好?你的声纳震得我受不了(其实应该是声波)!”江青开始抗议。朱华荣在旁边就说了:“你不是说你的耳朵不好,声音要高一点吗?”“那是刚才……”接下来,江青看到我和朱华荣手里拿着两本小册子,一本是《刑法》,一本是《刑事诉讼法》,当时是我们自己编的单行本,她问:“这两本书,能不能送给我?”那我们就说:“你需要什么书,你可以通过看守所的监管人员,问他们要。”“你们还是律师,怎么这么吝啬!这么两本书,都不舍得……”给我影响最深的是,江青跟我们说:“办我这案子不容易,这是我们党内的事。当然你们要办也可以,不过,你们要学习‘十六条’,要学习‘九大的文件’,要学习‘五·一六通知’。”我当时就说:“江青,我跟你讲清楚,我们要学什么,不需要学什么,我们比你清楚,这个用不着你指点。”她就说我们肯定是“叶邓”派来的,我就说:“告诉你,你要不要律师是你个人的事情,跟我们是谁派来的有什么关系。”江青始终不肯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以至于最后我觉得基本上已经无法再谈下去了,就告诉江青:“今天你必须明确,你究竟要不要委托律师,这是一;第二如果你要委托律师,是不是要委托我们两个人做你的律师,或者你提交特别法庭说要另请律师,就这两种选择。”江青说:“让我考虑考虑。”我说:“可以,但是必须在13时以前答复我。”她说:“那不行,因为我要睡午觉。”我扔下一句“你必须在13时以前答复我,你睡不睡午觉,与我无关。”然后我们就走了,我们刚一出门,看守所的政委就把她押回去了,结果她就跟政委说:“那个姓张的太猖狂,太坏,我绝对不要他做我的律师!”当时跟江青谈,具体问题基本没有涉及,因为如果她不要我们做她的律师,那不是瞎起哄吗!按照正常情况下,我们应该问当事人,起诉书看了没有,里面有那些出入等等。

  在特别法庭开庭时,江青把我认出来了,狠狠地瞪了我几眼。

  江青有没有能力为自己辩护?

  新民周刊:江青最终没有选择为自己请辩护律师,您觉得这是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张思之:我觉得不是。这样一个重大的案子,无论从她,从我们,从法律,从法制建设这个角度来讲,她不请律师,都是一种遗憾。后来黄永胜也没有请律师,而且他很后悔,因为原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在法庭上连话都讲不清楚。

  新民周刊:江青选择在法庭上自己为自己辩护,您也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您觉得她是否具备为自己辩护的能力?

  张思之: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考虑,她没有讲到点子上。

  新民周刊:比如说……

  张思之: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只是想说两点,第一我坚信当时我们的起诉书,在我们律师眼里不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如果让我来辩护,当然究竟可以辩到什么程度,那是另外一回事;第二,我坚信如果江青这个案子,如果由我们律师来辩的话,可能会讲的比较精彩,意义也不一般--这毕竟是全世界都关注的,政治性极强的“两案”,法庭是否公正,我们律师也是见证者之一,而且当时的法制建设刚刚起步。

  但是有一点我坚信,即便其他人给江青做辩护律师,他也不会和江青磨和的很好,绝不可能,因为在她看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新民周刊:您是说任何人都不可能?

  张思之:任何人。

  新民周刊:江青从头至尾有没有悔罪的表现?是否曾有过自杀的念头?

  张思之:没有,从来没有。

  新民周刊:她有没有人性的一面?

  张思之:没有,绝对没有。大概唯一可以和人性占点边的地方,就是她特别注意外型,从来就是整整齐齐,头发是一丝不乱的,有人说她的头发是假发,可以告诉你,那绝对不是假发,保养的绝对好,乌黑锃亮。她也知道,会现场直播,会上电视的。

  “我帮李作鹏抹掉了哪些罪?”

  新民周刊:后来你为李作鹏辩护,也是组织上指定的,还是你自己挑的?

  张思之:那天从秦城监狱回来,当天晚上我就给组织上汇报江青的情况,汇报完,组织上就说,正合适,李作鹏提出来要找律师,李作鹏是搞密码破译的,得找一个专业的律师去对付他,张思之,你去给他辩护吧!当时还有一个刑法专家苏惠渔和我一起做他的辩护律师,苏惠渔是刑法研究室的主任。

  新民周刊:李作鹏确实需要律师吗?还是和江青一样只是试探试探?

  张思之:他确实是需要。我看过我和李作鹏谈话的录象,我和李作鹏谈笑风生,在那时候倒像是朋友了,那就对了,因为他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江青绝对不是。

  新民周刊:据说,李作鹏当时的思路非常清楚。

  张思之:非常清楚。比如说,他整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林彪叛逃的那天晚上,从山海关走,也就是所谓的“放飞”,他应该负多大的责任。他知道这就是他货真价实的“罪状”,这是头一条。当时周恩来总理很明确地说过,那架256三叉戟飞机要四个人联合下命令,李作鹏在传达命令的时候,就传达成“4个人中,只要有1个人下命令,就可以飞了。”当时有电话记录,他知道这是他的要害,而且是辩不回来的,也就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我们特别法庭对江青、李作鹏他们都是24小时严格监控的,后来就知道到一个情况,快到开庭的那段时候间,李作鹏不断地在那里写。当时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伍修权同志,就把我给叫去了,说李作鹏在那里写辩护词,不知道他会写些什么,想让我把李作鹏的辩护词拿来看一看,我说我试试吧,于是就去了,我们没有正面提要这个辩护词,只是围绕这个辩护词讲些问题,但他感觉到了,于是就说:“我确实写了一份辩护词,不过现在呢,我把它缝在了我的棉袄里,谁也拿不走。”后来我们告诉李作鹏,法庭有一个最后陈述,是专给被告陈述的权利,你如果有什么意见和问题,可以通过这个程序陈述出来,最后李作鹏就把它的辩护词给讲完了。

  新民周刊:但是据说李作鹏是一个法盲,他对法律知之甚少,您是否也有同感?

  张思之:应该说,以前他们对法律懂得很少,但是此案之后,他们还是很注意学法的,《刑法》、《刑事诉讼法》他们都看。

  新民周刊:那李作鹏都自己写了辩护词了,您又在那些方面给他作了辩护呢?

  张思之:第一就是另立中央,就是以林彪为首,把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拉到广州去,在南方另立党中央。应该说,准备另立中央的事情确实有,但是李作鹏不知道,他们的方案是通过林立果和王飞把黄永胜调到机场,说有事,然后再通过胁迫黄永胜,把那几个人都调过来,然后坐飞机走,整个计划是这样的,当然根本没有来得及实施,后来我调查时发现,李作鹏根本就不知情,而且有证据证明他不知道,没有证据证明他知道。证据就是当时几个人的口供。

  第二就是谋杀毛泽东主席的“五七一”工程,这个工程也确实有,工程计划是非常详细的,但关键是李作鹏一点也不知道。

  这两条罪状,起诉书里有,但是后来我们把他给抹掉了,终审判决也没有再提这两条。

  新民周刊:如果说江青的人性最多表现在她的仪表上,那么李作鹏的人性有没有地方可以体现的?

  张思之:有。李作鹏应该说,还是一条汉子。邱会作在法庭上跪下了,吴法宪在法庭上一再装模作样地讲,怕林彪,服从林彪,拍过林彪的马屁。李作鹏这样的话,一句没有。

  新民周刊:李作鹏有没有悔罪的表现?

  张思之:有。李作鹏自己说过,他是上了林彪的贼船,是他的罪,他都认,他都不推。

  新民周刊:您为李作鹏辩护,收费是多少?

  张思之:没有律师费用,一分没收,免费。那按照当时的收费标准,也就是30块钱,律师的费用我当时的工资是100多块钱。

  律师在\"两案\"中所起的作用,谁说了算?

  新民周刊:那您觉得您的辩护起到什么作用没有?

  张思之:应该说我们的法律制度,是从和尚打伞走过来的。现在我们有了法,而且最起码是在执法,在讲法,是要律师了,应当说,这一步迈得不算小。律师在两案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比如像吴法宪、姚文远、李作鹏,我们都给他们抹掉了不少罪,有十几条罪了,至于最终的结论就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了。

  法院宣判之后,我又和李作鹏见了一次面,征求他的意见,问他对我们的辩护工作和案子还有什么想法,他说:“不容易,首先要谢谢你们,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讲,你们的辩护,好有一比,好比敲小鼓的,敲的是鼓边儿,没有敲到(中心)点上……”“那你的意思我们是敲边鼓的?”李作鹏就在那里笑,他说他写了一首诗给我,我说那快给我看看。“不,”他说,“20年之后。”此时此刻,正好20年满,我现在在找他的地址,我要看看那首诗。

  他所说的反映两个问题,第一你起了一点作用,第二,你的作用很有限。

  讲到作用,我还有一个故事可以告诉你。那年10月初,我们这18个律师刚刚集中起来的时候,一个美国纽约的律师,中文名字叫潘乃刚,自称在杭州出生,是个中国通,大概在《纽约时报》上他发表了一篇文章,说,“在两案中,中国律师的作用现在看来等于零。”我当时非常气愤,两案还没开始,律师还没有集中,你从那里看出律师的作用等于零了,我的作用也许很大,也许是负面的,都有可能,但你要有根据。

  我们承认我们的作用有限,但是毕竟是起到一定作用的。这是中国律师在全世界第一次亮相,应该说我们的任务是很重的,在那样的条件下,面对这样复杂的案子,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要说还有人会比我们做的更好,这点,我不信,绝对不信。

  新民周刊:那您成为两案辩护组组长,指定为江青辩护,又做了李作鹏的辩护律师,相信您的名声也因此大噪了。

  张思之:没有,我没有觉得,至多人们在谈到“两案”的时候,会顺便提到我们这几位参与辩护的律师,仅此而已,因为我们在两案的过程当中,作用毕竟是有限的。

  新民周刊:那您后来这个身份,有没有给您个人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张思之:这倒没有。

  新民周刊:那有没有人认为甚至是骂您在为害虫辩护?

  张思之:那有。我介入过一个案子--是广东电白县几十户渔民和当地县政府一场官司,当时县里让镇政府和渔民一起承包围造滩涂搞养殖业,而且签下了合同,合同还是经过当地公证的,但是后来县政府一看有利可图,就准备和老百姓撕毁合同,老百姓当然不愿意,结果当地政府就抓了几个带头不同意的老百姓,结果老百姓就找到了上海的《民主与法制》,《民主与法制》就说你们要告状就到北京找我张某人,他们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敢干。这样农民就来找我,然后我就答应过些时候就南下调查,农民回去就告诉乡政府,说他们找到律师,当地政府就查了,这个张某人是谁,一查,查到了,就告诉农民:“他是四人帮的残渣律师,只要他来,我们就收拾他。”后来我就去了,于是这个残渣律师在广东还是小有名气的,这是沾了李作鹏的光了。至于在群众中会不会有这种想法,我觉得肯定会有,但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作为律师,我及格;作为战略家,我做得很差!

  新民周刊:一些西方的媒体说你是\"中国第一大律师\",你承不承认这种说法?

  张思之:你千万不要这样写,我觉得我作为一个年纪比较老的律师,或者也可以算老一代的律师,我合格,我及格,仅此而已,这就是我对自己的评价。但是我说的及格,对律师这个职业来说,真的不容易,我不是一个好律师,但是我觉得我还行,我还及格。

  新民周刊:中国的律师界又是如何评价您的?

  张思之:这个我倒是真不知道,但是认识我的那些和我年龄相仿的或者比我年轻的律师,对我期望值都很高,可惜我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为什么对我的期望值很高,可能和我所处的位置有关--这里是北京、是首都,而一段时间内,我又是北京律师的“头”,在那个位置上,应该对全国的律师、中国的律师制度承担一定的历史责任,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我做的太差,真的做的太差,因为当时我太看轻当时我所处的那个位置,如果我当初就重视它,也许我们会做得更好一点,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可惜了。当时,我以为就我自己做律师尽最大努力,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想起来,还远远不够。

  因此有人也问我,现在律师缺什么?我毫不避讳地说,我们最缺的是战略家,就是缺乏有一种哲人气质的律师,这是一个严重的缺陷--因为站不高,因为想不深,所以看不远,就事论事。如果我们有那么三五个战略家,站在一定的高度来统率我们的律师队伍,我相信我们会做得更好。

  新民周刊:那您还不能算是战略家吗?

  张思之:来不及了,我最大的悲哀是我浪费了22年,这22年可是我的黄金时代,30岁到50岁,一个人的黄金阶段,被我磨掉了。

  所以仅仅就我办的诉讼、我办的个案而言,我说我合格了、我及格了,但是按战略家的标准,我还差得很远。1950年7月,我在刚成立不久的中国人民大学里修了莫斯科大学法律系的主要课程,但是苏联的那套东西理论性太差,知识面太窄,学的都是所谓的苏维埃法律常识。

  我不能讲我不学无术,但是我真的知之甚少。

  张思之,何人?

  思之先生1927年11月12日生于河南郑州。

  1947年秋,张思之考入朝阳学院法律系。1949年2月,张思之参加接管北平地方法院。1950年7月,思之先生在中国人民大学以全优成绩修完\"莫斯科大学法律系主要课程\"。1956年,他受命组建北京市第三法律顾问处,但是一年后,思之先生就被迫开始了长达15年的劳改生涯。

  1973年,张思之结束劳改,转入北京市垂杨柳二中任语文教师。

  1979年7月,先生重返律师界。1980年,张思之出任北京律师协会的副会长,主管业务,实质上是统率整个北京市的律师业务。同时他兼任北京市法律顾问处主任。

  1980年11月21日,最高人民法院开庭公审\"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张思之出任辩护组组长,并指定为江青的辩护律师,后又为李作鹏辩护。

  1988年6月,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所属图强林业局局长庄学义,被以在大兴安岭火灾中“玩忽职守罪”提起公诉,张思之为之辩护。1991年8月,张思之为驾机“投敌叛变案”的李显斌辩护……1987年,张思之先生为了摆脱行政事务,离开北京市律师协会,同时进中央政治管理干部学院(中国政法大学的前身)主持民法教研室工作,并在校主讲律师业务。

  1988年,张思之受命创办《中国律师》杂志。但因种种原因,1989年,他被迫离开杂志社。

  1993年,北京律师协会的一帮子年轻律师出来自己筹建了吴栾赵阎律师事务所,1995年,思之先生出任该事务所的顾问,直至现在。

  思之先生说:“现在想想,我做一个中学老师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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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与中国****的创建 [转帖]


  
  作者:张玉菡 来源:《党史文苑》

  胡适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位文化巨人。他一生一次次试图与政治保持距离,却一次次身不由己地被卷入政治漩涡。他不赞成共产主义,也批评国民党,最终却走上了拥护国民党,反对****的路途。但作为与陈独秀齐名的新文化运动的干将,作为“问题与主义”论争的发起者,作为陈独秀、李大钊等中国****建党先驱的友人,他却与中国****的诞生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五四新文化运动期间,尽管他信仰的是杜威的实验主义,但他的许多行动和影响,客观上为中国****的创建提供了有利条件,对中国****的创建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作为与陈独秀齐名的新文化运动领袖,胡适唤醒了一代进步青年,在思想理论上为中国****的创立提供了条件,为中国共产主义事业培养了后备力量。

  与陈独秀一样,胡适也是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他是思想解放的先驱,是向封建守旧营垒、军阀腐朽政治发动猛攻的勇士。无论是文学革命,还是打倒孔家店,他都横枪跃马,贡献卓著。陈独秀40年代在纪念蔡元培的文章中,在回顾“五四”时也实事求是地说:“蔡先生,适之和我,乃是当时在思想言论上负主要责任的人。”

  文学革命是新文化运动的一项重要内容。胡适作为这次文学革命的首倡者,1916年秋,就从美国寄信给陈独秀,首次提出“以为今日欲言文学革命,须从八事入手”,首次公开提出了“文学革命”的口号,并具体提出八项主张,提出了关于文学革命的纲领性意见。1917年1月,胡适按照陈独秀的要求,又将“八事”加以解释,撰成《文学改良刍议》,发表在《新青年》2卷5号上。这是胡适鼓吹文学革命,提倡白话文的第一篇正式宣言,当时在文化界引起了强烈反响。陈独秀特著《文学革命论》,以为“文学革命之气运,酝酿已非一日,其首举义旗之急先锋,则为吾友胡适”。正式打起“文学革命”的大旗,“愿拖四十二生的大炮,为之前驱”!从1918年起,《新青年》改用白话,1919年全国出现四百多种白话文报刊,掀起了宣传新思潮的浪潮,推动民主和科学思想在全国广泛传播。

  在新文化运动反对封建专制的斗争中,胡适还大力攻击孔教,矛头直指“三纲五常”一套旧伦理旧道德,批判“节烈”和“孝道”,提倡妇女解放,个性解放,宣传男女平等,宣扬实验主义。针对封建主义思想在中国思想文化领域占统治地位,腐朽反动的封建教条被作为法律准绳的状况,胡适于1921年6月21日在《晨报》副刊《吴虞文录序》一文中,猛烈攻击“二千年吃人的礼教法制都挂着孔丘的招牌”,号召把孔丘这块招牌“拿下来,捶碎,烧去”!赞誉吴虞是“四川只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他在1918年7月15日发表于《新青年》第5卷第1号的《贞操问题》一文中,激烈批判北洋政府提倡少女少妇殉夫褒扬“节烈”的荒唐,指斥“这是不合人情,不合天理的罪恶”。提倡女子独立,跨出家门,登上广阔的社会大舞台。主张用评判的态度重新估定一切价值,以实验主义为武器,向“存天理,去人欲”、“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封建道统法则发起挑战。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胡适积极支持和参加学生的爱国斗争,直接推动了五四运动的发展。5月7日,他在上海参加各校学生和其他群众声援北京爱国学生的国民大会及会后的游行。回到北京后,他又通过言论和刊物,批判政府决策失误和别有用心的舆论。针对军阀御用报纸散布新潮社社员傅斯年、罗家伦被安福俱乐部收买的谣言,胡适于1919年6月29日在《每周评论》28号上发表《他也配》一文,轻蔑地回答:“安福部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也配收买得动这两个高洁的青年!”针对军阀逼迫北大校长蔡元培出走,试图控制北大的阴谋,胡适列举了五四以来“数目大作怪”的现象,立即予以揭露。

  新文化运动,尤其是胡适率先发起的文学革命和白话文运动,使广大青年从烦琐艰涩的古文束缚中解放出来,从几千年封建伦理道德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使更多的青年有可能、有机会接受西方民主和科学思想的洗礼,为五四运动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打破了坚冰,从而唤醒了一代进步青年,其中的一些主要力量成为中国****的创始人,许多进步青年成为中国****早期党员,为中国共产主义事业培养了后备力量。五四运动则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在思想上和干部上为中国****的建立准备了条件。无论是新文化运动,还是五四运动,都为中国****的创建准备了思想理论基础,培养了雄厚的后备力量,胡适都功不可没。

  胡适为营救陈独秀不遗余力,扶持毛泽东、恽代英等年轻一辈,在人才上为中国****的创建提供了条件

  1919年6月11日,陈独秀因散发《北京市民宣言》被逮捕。胡适知道后立即利用在北京的安徽名人与时任警察厅长的皖人吴炳湘的同乡关系,为营救陈独秀上下疏通,打通关节,不遗余力地积极营救他。他给张东荪主编的《时事新报》著文披露陈独秀在狱中受到的非人道待遇,扩大陈独秀被捕的影响,争取社会舆论的支持。得知消息的当晚,他还在愤慨中创作了《威权》一诗,发表于1919年11月1日的《新青年》6卷6号上,在诗中形容“威权”高踞山顶,指挥带着锁链的奴隶为他挖掘矿产。奴隶们挖掘了一万年后,终于动摇了山的基础,使威权坠入矿坑而死。此诗发表后受到广大青年的广泛诵读。在社会各界舆论的压力下,在胡适和其他安徽同乡的大力斡旋下,1919年9月陈独秀被释放。试想,如果陈独秀这次被捕杀害,那么中国****的创建史将被改写。唐德刚在《胡适口述自传》中也感叹:“陈独秀当年如不被这些‘安徽同乡’帮忙,‘放了出来’,中国****后来也就不会有这位‘家长’了。”

  胡适不仅为营救陈独秀不遗余力,而且还积极扶持毛泽东、恽代英等年轻一辈。1917年7月,胡适自美国返国,9月到北京大学任教。胡适虽然刚返国,但由于力倡文学革命,他在国内早已名声大噪。所以他在北大的响亮“名头”也成为吸引广大进步青年力赴北大求学求知的一大动力,包括毛泽东、恽代英在内的一大批青年学生都曾受到胡适的影响。而胡适也的确不遗余力地给予进步学生及其社团大力支持,当时全国影响很大的新潮社即以胡适为顾问,毛泽东等组织的新民学会、湖北恽代英林育南等组织的新声社等,也得到了胡适的大力扶持,这些进步的学生社团在后来的五四运动中,都发挥了积极作用。毛泽东、恽代英等进步青年不久就成长为中国****的创始人或早期****的生力军。

  早在20世纪30年代,毛泽东就肯定了胡适对他思想的影响。他说:“我在师范学校学习的时候,就开始读这个杂志(指《新青年》,笔者注)了。我非常钦佩胡适和陈独秀的文章。他们代替了已经被我抛弃的梁启超和康有为,一时成了我的楷模。”

  1918年8月,毛泽东第一次来到北京,在北大图书馆做助理员,同时旁听胡适的课,成为胡适的学生。这期间,他还去拜访过胡适,希望胡适能支持湖南学生的斗争。显然胡适答应了毛泽东。因为1919年8月24日出版的《每周评论》第36号上,胡适在《介绍新出版物》一文中高度评价了《湘江评论》和毛泽东写的《民众大联合》,表示支持湖南的学生斗争。他写道:“现在我们特别介绍我们新添的两个小兄弟,一个是长沙的《湘江评论》,一个是成都的《星期日》。《湘江评论》的长处是在议论的一方面。《湘江评论》第二、三、四期的《民众的大联合》一篇大文章,眼光很远大,议论也很痛快,确是现今的重要文字。还有‘湘江大事述评’一栏,记载湖南的新运动,使我们发生无限的乐观。武人统治之下,能产出这样的一个好兄弟,真是我们意外的欢喜。”

  1919年12月18日,毛泽东第二次到北京,他又登门拜访胡适,并代表“新民学会”上书胡适,争取胡适支持湖南学生反对湖南督军张敬尧的斗争。1920年毛泽东回湖南后,寄给胡适一张明信片,告诉他“湘省自张去,气象一新,教育界颇有蓬勃之象。将来湖南有多点须借重先生,俟时机到,当详细奉商,暂不多赘。”

  毛泽东没有出国留学也得到胡适的首肯。他在1920年给好友周世钊的信中说:我觉得求学实在没有“必要在什么地方”的理,“出洋”两字,在好些人只是一种“迷”。中国出过洋的总不下几万乃至几十万,好的实在很少……我曾以此问过胡适之和黎卲西两位,他们都以我的意见为然,胡适之并且作过一篇《非留学篇》。由此可见,当年胡适对青年毛泽东的确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恽代英也曾与胡适多次联系,向胡适报告他的思想以及行动,寻求胡适的支持。1919年3月,恽代英给胡适一信,告即将北上,拟作北大的旁听生,专研究中学教育及人生哲学。最好能加入工读互助团。另告,与同志组织了一间书店,拟代销北京学术讲演会所出各书,希望胡适作一个保证人。大约“五四”前后,恽代英又连续有三封信给胡适。向胡适报告他们正办一个中学、一个互助社以及五四期间湖北学生运动的情况,感谢胡适对《新声报》的介绍,才使“外埠因此颇有向该社索阅《新声》者”,并一再请胡适为他们中学四年级学生萧鸿举要求赴法勤工俭学事予以帮助。信中恳请胡适赴沪迎接杜威北归时,过武昌停下来到中学来“作一天盘桓”;还恳请胡适为他所办的中学物色好的教员。由此可以看出,恽代英对胡适的尊重和信任。好比胡适就是他的导师,向他汇报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向他寻求帮助和支持,可见胡适当时对青年的影响有多大。

  不仅如此,胡适还支持青年人创办工读互助团,实践他们的主张。1919年,他支持并参与发起北京工读互助团并为互助团北京团部捐款20元。尽管胡适把互助团比作美国学生勤工俭学的做法,他的初衷是提倡努力自修学业,但这种实验至少在一个短时期内把许多新知识分子的思想付诸了实施,它的失败验证了工读主义在中国的不可行,促使一些青年转而进入工厂,与工人一起工作,并领导工人进行斗争,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

  发起“问题与主义”之争,促进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开始重视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国实际问题,促进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客观上推动了中国****的诞生

  1919年6月,由于陈独秀被捕,《每周评论》由胡适代为编辑。就在这代编期间,曾经声言“二十年不谈政治;二十年不干政治”的胡适却决计谈起了政治。1919年7月20日出版的《每周评论》第31号上,胡适发表了《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文,引出了蓝公武、李大钊的不同意见。这就是后人所谓的“问题与主义”之争。

  关于这一争论,以往研究者多看作是胡适向马克思主义发动的“猖狂进攻”。近年来,许多学者对此质疑,认为其并非政治分歧,有的认为是“新文化运动统一战线内部的思想分歧”,是“学术上的平等辩论”,有的认为是一场同人、朋友、伙伴,乃至同志间的争论。著名党史专家胡绳也认为,胡适在当时属于中间力量,胡适和李大钊的“问题与主义”之争,不是敌对双方的政治斗争,而是朋友间的争论,双方都是反对封建主义旧思想、旧势力的。胡适的意思无非是主张改良,不赞成革命。这些,无疑是对历史人物客观的科学的评价。笔者特别要指出的是,胡适的主张促使李大钊等马克思主义者开始思考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实践”层面,促进了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国实际问题的学风以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的相结合,从而在客观上推动了中国****的诞生。

  胡适挑起这个话题的原因在于当时许多青年对于空谈主义的狂热,在于当时中国思想界“混沌已极”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胡适认为回过头来研究具体“问题”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胡适的目的是想把大家的兴趣引导到研究、解决实际问题上。就这点来说,这对当时的思想界可以说是切中要害的。而从实际效果来说,也确实产生了相当的影响。因为中国第一位马克思主义宣传家李大钊从此开始认识到走出书斋中的“主义”研究,去作实际运动的意义,从此开始思考社会主义者应如何去做实际的社会工作,从此开始重视马克思主义如何在中国的这块土壤上尽快生根发芽。李大钊在1919年8月17日《每周评论》第35号上发文明白告诉我们:“不论高揭什么主义,只要你肯竭力向实际运动的方面努力去作,都是对的,都是有效果的。这一点我的意见稍与先生不同,但也承认我们最近发表的言论,偏于纸上空谈的多,涉及实际问题的少,以后誓向实际的方面去作。这是读先生那篇论文后发生的觉悟。”“一个社会主义者,为使他的主义在世界上发生一些影响,必须要研究怎么可以把他的理想尽量应用于环绕着他的实境。”不仅如此,李大钊还提出:“遇着时机,因着情形,或须取一个根本解决的方法,而在根本解决以前,还须有相当的准备活动才是。”在这里,他依据马克思唯物史观,鉴于“各国社会党遭了很大危机”的先例,认识到经济组织的改造之前,以“阶级竞争说”作工具进行“工人联合的实际运动”的重要意义。

  从此以后,在理论研究上,李大钊领导成立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在实际行动上,他大力支持社会调查,支持和资助工读互助团,推动各地成立进步社团和劳动补习学校,研究工人问题,着手建立****的早期组织。

  毛泽东则对胡适的文章进行了积极回应。1919年9月1日,他在湖南创立了问题研究会,并起草了《问题研究会章程》,毛泽东在文中对胡适文章中所提到的问题进行了具体展开,罗列了包括经济、文化、政权、教育、外交、实业等在内的71个大类,大小144项问题,几乎涉及社会的各个方面,思路和主旨与胡适基本一致。正如美国学者斯卡拉皮诺指出的那样,“事实上,他是设法以具体行动贯彻胡适(杜威)的主张。”我们不知道毛泽东的大脑中到底储存了多少关于胡适论点的记忆,但毛泽东积极创建中国****长沙党组织,建党初始便注重实地调查研究,乃至后来在中国革命进程中对马克思主义的活学活用,作了最明白的说明。

  论争期间,陈独秀虽然身陷囹圄,但以他和李大钊、胡适等人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双方的观点。虽然看不到陈独秀对这一论争的文字回应,但稍后出版的《新青年》第6卷第5号即是“马克思研究号”,似乎提示着这一争论还推动了《新青年》对马克思主义的介绍。1919年11月,在郑振铎等人来请教办刊物的方向和社会改革运动时,他提出社会改造运动要作切实的工作,不要说空话。1920年后,他又将关注的目光从青年学生身上转移到了工农大众身上,将目光从思想文化领域的研究和传播转移到了建党的实际行动上,并开始调查研究广大劳工的生活状况。1920年5月,他发起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6月,他又发起成立中国****上海发起组,从此启动了中国****的创建之路。尽管不能断定陈独秀的这些转变与这次论争有必然的联系,但也不能完全否认胡适主张研究解决实际问题对历史的推动作用。

  尽管胡适信奉的是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并且后来与中国****的关系走上了对立,但在新文化运动开始至中国****创立这段时间,胡适与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等中国****的创始人处在同一营垒之中,客观上为中国****的创建提供了条件。随着学术界的日益开放,我们也应该解放思想,尊重历史,承认胡适对中国****创建所发挥的重要作用,客观公正地评价这一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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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24 15:3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杨永泰:逼红军长征 帮蒋介石平定桂系的奇人[转帖]


  被蒋介石称为“当代卧龙”的首席军师杨永泰(广东茂名人),如今已几乎无人提起。他才思敏捷,笔力雄健,助蒋铲除“诸侯”,逼迫红军长征,为国民党立下汗马功劳。若非喋血江畔,民国往事又该添多少传奇……

 
    杨永泰:蒋介石身边的“诸葛亮”

  说杨永泰是蒋介石的“诸葛亮”,一点都不过分——他初出茅庐,便献策蒋介石“三分天下”;一道“出师表”,就逼迫工农红军移师西去。蒋介石对他言听计从。不曾想,权重一时的他最后居然血染扬子江畔,做了国民党派系争斗的冤鬼。

   “削藩”计助蒋铲除各路“诸侯”

  杨永泰,字畅卿,1880年生于广东茂名,先后毕业于广东高等学堂与北京法政专门学校。早年追随孙中山投身民主革命,后离开孙中山加入政学会,先后出任广东省财政厅厅长、广东省省长。但随着政学会的风消云散,他只好蛰居上海,常常为有奇才而无处施展暗自叹息,为未逢“明主”而黯然神伤。

  1928年初,通过政学系黄郛和熊式辉的引荐,杨永泰结识了蒋介石。杨自幼接受严格的旧式教育,又曾留学日本,接受过系统的西式教育,故“既擅文事,又长武备;既懂立法,又精行政”,加之对于“天下大事”观察已久,故与蒋介石见面之初便发表了宏韬大略:

  当今天下,广西第七军横行两湖,李济深负隅两广,白崇禧收编了唐生智残部三个军,称霸一方,三分天下有其一,如勾结冯、阎,则南京无法立足。好在桂系的政敌俞作柏能拆李宗仁的台,唐生智也可以收回旧部为辞进逼白崇禧,再用重金收买冯玉祥的大将韩复榘、石友三等,则李宗仁、白崇禧的势力就不难瓦解。

  杨永泰将其“削藩”策略概括为:以经济方法瓦解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以政治方法解决阎锡山的第3集团军,以方法解决李宗仁的第四集团军,以外交方法对付张学良的东北军。

  蒋最头疼的军阀问题,被杨永泰数语道破。蒋介石顿时心明眼亮,对杨永泰肃然起敬,任命杨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参议。由一个草居在野的政客,一跃而入蒋总司令的“卧榻之侧”,杨永泰成了蒋介石的“首席智囊”。

  完成北伐之后,蒋介石即着手实施杨永泰的“削藩”谋略。

  1928年7月中旬,蒋在北平召开军事善后会议。国民党各路“诸侯”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白崇禧等参加会议。蒋介石提出了《整理军事方案》和《军事意见书》,冠冕堂皇地提出整编军队,裁减兵员,其意图是削弱其他三个集团军的兵力,壮大自身势力,等待时机,各个击破。冯玉祥、阎锡山诸人开始均沉默不语,后来极力抵制。

  蒋介石仅想利用这次机会试探一下各路“诸侯”的态度,当然是无果而终。

  杨永泰向蒋介石建议:利用北伐结束之机,采取“调虎离山”之计,将这些人明升暗降,调到南京,以便解除兵权。蒋介石接受了杨的建议。

  8月8日至15日召开的国民党二届五中全会上,蒋介石任命冯玉祥为行政院副院长兼军政部部长、阎锡山为蒙藏委员会委员会长兼内政部部长、李宗仁为军事参议院院长,并希望三人长住南京,共商国是。

  接着,杨永泰建议蒋尽快召开编遣会议,“杯酒释兵权”,用政治方式削去“诸侯”兵权。1929年初春,编遣会议召开,但出乎蒋的意料,各路“诸侯”在裁兵问题上互不相让,争论不休。尤其是冯玉祥,称病请假,消极对抗,致使蒋抱极大希望的会议草草收场。

  既然政治方式不能“削藩”,只好诉诸武力。按照杨永泰的建议,蒋介石决定首先用军事手段消灭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当时,桂系势力盘踞着从广西、广东经两湖直到山海关长达千里的战线,摆下了“一字长蛇阵”。如何破掉李、白这个互相配合的战阵?杨永泰向蒋介石建议:先击首腹后斩尾,武力进攻和政治分化双管齐下;先解决武汉、平津桂系驻军,尔后直捣桂系广西老巢。

  1929年3月,蒋桂战争爆发。蒋介石先把同桂系站在一起的李济深诱到南京加以软禁,任命陈铭枢、陈济棠统治广东,然后委派唐生智携巨款去天津活动老部下李品仙倒戈反桂,不用一兵一卒便使白崇禧仓皇出走。接着,蒋介石统率大军直捣武汉。

  为了实施武力进攻与政治瓦解相结合的策略,杨永泰秘密来到香港,与受桂系排挤的俞作柏洽商。他凭着三寸巧舌说服了俞作柏,并许诺:“如果俞将军活动李明瑞、杨腾辉倒桂成功,中央委你为广西省主席,省府委员由你决定。”

  杨永泰陪俞作柏来到南京后,蒋介石立即委任俞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上将参议”,由杨永泰协助到汉口,与桂系第四集团军第七师师长李明瑞秘密接触。当蒋介石的中央军与桂军一交火,桂军前敌总指挥李明瑞便阵前自动脱离战斗,致使桂军一败涂地。李宗仁、白崇禧退守广西。蒋介石率各路大军齐向广西合围,桂军大败。李、白二人被迫逃到香港。

  就这样,杨永泰协助蒋介石首先平定了桂系。

  蒋桂战争接近尾声时,冯玉祥统率西北军单独反蒋。蒋介石再次采用杨永泰的计策,用经济手段瓦解冯玉祥的军队。1929年5月22日,冯玉祥部下韩复榘由洛阳发出“养”电,力主维护和平,拥护中央。蒋介石大喜过望,立即复电韩复榘,令其指挥所有驻陕甘宁部队,委任石友三为讨逆军第十三路总指挥,并送现款500万元作为犒赏。“银弹”的威力迅速见效,5天后冯玉祥被迫宣布下野。

  1930年3月,鹿钟麟、商震、白崇禧、张发奎等第二、三、四集团军57个将领通电全国,一面历数蒋介石十大罪状,一面推举阎锡山为陆海空军总司令,联合反蒋。

  面对中原大战爆发之势,杨永泰胸有成竹地向蒋介石建议:一、采取陆战为主、空军协同的战术,威慑联军;采取“银弹”外交,瓦解冯玉祥的西北军;二、不惜一切代价,拉拢取观望之势的东北军张学良。

  蒋介石立即派吴铁城和张群携巨款到东北,极力拉拢张学良助蒋讨伐阎、冯,并用重金收买了冯部将领刘茂恩,诱捕冯军豫东前线总指挥万选才,在战略上占据了主动。经过5个月激战,蒋大获全胜,阎避居大连,冯移居汾阳。山西晋军被举兵入关的张学良加以整编,西北军则被蒋介石化整为零一个个吃掉,仅仅保留了被改编的29军。

  这样,冯玉祥苦心经营20多年的西北军土崩瓦解了。蒋介石采纳杨永泰的“削藩策”后,只用3年时间就达到了预期目的。

   “三分军事,七分政治”逼迫红军长征

  中原大战后,蒋介石踌躇满志,举兵南进,开始向中共领导的革命根据地大举进攻。然而三次“剿共”连连败北。蒋介石尤其不明白,各地“诸侯”人马那么多,都被逐一铲除了,而****就这么一点人马,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输了?

  杨永泰认真分析了前三次“剿共”失败的原因,发现蒋的失策在于把红军看成与北洋军阀一样的军队。实际上,红军绝非乌合之众,而是一支不怕死、不受抚、不感恩、不惧威的真正“党军”。红军的最大不同是实行政治建军,兵民一体,上下同心,因此必须采取新的策略才能“剿”灭。红军既然是靠政治起家的,那就来个“政治剿匪”——“三分军事,七分政治”。

  杨永泰派人向蒋呈递了一份“万言书”,陈述了自己对于“剿共”的意见:“吾随先生出师,细观江西诸地,渐觉**不足为虑。所难之点为**与‘匪区’民众结为一家,两者合手,实为一严重问题。民众与**合为一家,在于吾地方官吏风气日下,致使民众为**所利用。”

  杨永泰的下面几句话更是一下子说到了蒋介石的心坎上:

  我之所言新的谋略,意即剿共实行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所谓七分政治,在吾,则加强对匪区民众管理,加强对匪区民众宣传,澄清吏治,务使土豪恶霸横行乡里者灭绝。对贫穷困苦无孤者,给予救济,对匪区民众日常生话给予指导和帮助。这样,渐使匪区民众日益脱离**,不为**所左右。达此目的,即剿共不愁也。所谓三分军事,在下大力于上述诸务中,然后派重兵对匪区**实行严厉的围剿,务使除恶务尽,不留后患。同时对投诚者,要给予宽大和出路,实行先生之剿抚兼施。吾认为,如实行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变军事剿共为政治剿共,不出一年,会初见成效。

  蒋介石对“万言书”大为赞赏。1932年4月,蒋到汉口主持鄂豫皖三省“剿共”军事,决定破格提升杨永泰为鄂豫皖“剿共”司令部秘书长,令其随行前往武汉。这样,杨永泰正式成为蒋介石的帐前军师。

  杨永泰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方针可谓老谋深算。蒋介石照此实施,立即在“围剿”鄂豫皖苏区中显示了威力。由于张国焘的指挥错误和政治上未能适应蒋介石的新策略,没有采取应变措施,致使红军被迫撤出鄂豫皖根据地,向西退去。

  蒋介石大喜过望,对杨永泰更加言听计从。他立即移营江西,全力“围剿”中央苏区。

  1933年5月7日,蒋介石改“行辕”为军事委员会委员会长行营,任命杨永泰为南昌行营秘书长,全权总揽政治事务。杨永泰负责的第二厅专营“政治剿共”,所以南昌行营上下又称杨永泰为“七分厅长”。

  第四次“围剿”准备不充分,蒋介石并未得手。尽管如此,他对杨永泰的方针并没有动摇,而是马上组织第五次“围剿”,调集50万重兵对付江西中央苏区。

  杨永泰提出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在第五次“围剿”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运用:他组织求是通讯社,专办行营新闻发稿工作;组织努力剧团和奋斗文艺社,作为“剿匪”前线的“文化标兵”;实行军人独裁,强化保甲组织,严厉实行连坐制,对苏区民众实行所谓“软化、分化、感化”政策。更狠的是,杨永泰建议蒋介石对苏区实行严格的经济封锁。国民党利用军队、行政官员、各省党部以至基层党部、各地乡绅等,组成严密的网络系统,要与红军打一场“政治战”、“经济战”和“立体战”。

  仅一年多时间,这些措施便收到奇效,逼迫中国工农红军西去。杨永泰因谋划“剿共”有功,当选为国民党第五届候补中央执行委员。

    兵不血刃夺取“天府之国”

  1934年底,中央红军主力长征进入西南,蒋介石派大军尾随于后。

  蒋介石因追剿红军入川,发现这一带山川险要,川西平原富饶,不愧为“天府之国”,如果将来中日开战,这里无疑是最好的战略大后方。于是他产生了借追剿红军之机派中央军入川的想法。

  杨永泰看出蒋的意图,趁机建议:“应撤销南昌行营,改设重庆行营,一来可以继续追剿‘**’,二来中央军队可以入川,达到统一四川的目的。”蒋介石听从其言,很快撤销南昌行营,任命杨永泰为武昌行营秘书长,伺机图川。

  号称“巴壁虎”的四川实力派刘湘对蒋早有防备。他积极组织力量围剿红军,并以此阻止蒋军入川,但遭到红军反击,损兵折将。刘湘无奈,只好跑到南京,请求蒋介石给予经济和武器方面的援助,并声明不要蒋的军队。

  蒋介石本打算就此派中央军10个师入川,不料刘湘有拒绝军队入川的前提条件——杨永泰审时度势地献上良策:“目前要先抓到刘湘,答应给钱给军械,不派兵,只要求派遣一个没有武装的参谋团驻重庆,协助川军计划作战。”

  贺国光率参谋团随杨永泰一到四川,便如同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一般,施展“掏心计”。第一招,便是帮刘湘把四川省政府组建起来,然后拟出一道通电,告示四川大小首脑立即交出防区,拥护四川统一。大小军事首脑怎敢违抗,纷纷复电表示拥护,乐得“巴壁虎”合不上嘴。

  杨永泰趁机建议:打破防区划分,重新划定18个行政专署,由省政府派人担任专员;原来的地方官立即调动,由省府重新任命,对原来官员进行专门培训。这个建议立即被刘湘采纳,通令照办。但刘湘哪里知道,杨永泰对督察专员的任命,尽力安排亲蒋人士担任;省政府与委员长行营合办的各种县政训练班,也成了杨永泰控制地方的一大法宝。

  趁着“巴壁虎”一打盹的光景,杨永泰把四川省地方官员的后备队伍抓到了手中。

  随后,杨永泰借川北驻军田颂尧与红军作战失败之际,“杀鸡儆猴”,将他撤职查办,树立了蒋委员长的权威。1935年夏,驻川参谋团改为重庆行营,蒋介石任行营主任,杨永泰为秘书长兼第二厅厅长,管理政治、法规大事。面对这样一招“换汤换药”之计,刘湘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

  杨永泰向蒋介石建议,仿照办庐山军官训练团的办法,整训川军军官,以便控制川军。1935年7月,蒋介石在四川峨眉山开办军官训练团,自任团长,并调心腹干将陈诚任副团长,分批训练川军营以上军官。杨永泰经常到训练团讲话,对川军进行拉拢分化。训练团刚结束,一些川军将领便倒向蒋介石一边。杨永泰眼见蒋介石的势力已经在四川扎了根,便建议蒋介石派军政部部长何应钦到重庆召开“川康整编会议”,逼迫川军撤防裁兵,实现川军国家化,川政中央化。

  至此,刘湘追悔莫及。抗战爆发后,蒋介石调刘湘率川军东下作战,刘湘则与韩复榘合谋倒蒋。事情败露,蒋介石一通训斥,“巴壁虎”口吐鲜血,命丧黄泉。

  蒋介石在杨永泰的谋划下,最终将四川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政学系与CC系大斗法

  在国民党内,杨永泰以政学系首脑著称。当时,人们将张群、黄郛、杨永泰、吴铁城、熊式辉、王世杰、吴鼎昌、张嘉璈、翁文灏等人称为新政学系。与国民党的CC系、黄埔系等不同,这些人并没有一定的组织,也没有政纲,只是松散的联盟。他们对蒋介石忠心耿耿,且大多学有所长,精于政务,才华出众,足智多谋,深为蒋介石器重。

  作为蒋介石最宠信的幕僚,杨永泰有着很大的权力。所有国民党重要军政文电,都须经杨永泰先行过目,然后才能呈蒋;许多军政要人来见蒋介石,也须经杨永泰安排。

  杨永泰这种权倾一时的地位,自然引起国民党内其他派系和权贵的嫉恨,尤其是陈果夫和陈立夫为首的CC系。

  1933年1月,陈立夫、陈果夫等人谈起政学系的“暴发户”:“蒋委员长怎么看上这位首鼠两端的杨永泰。杨永泰有何能力,还不就是会投机吗?”

  1934年6月,南昌机场发生大火,蒋介石刚从意大利购买的霞飞式轰炸机被烧毁10多架。蒋大为震怒,命令行营调查科科长邓文仪负责调查。邓文仪接受了CC派的10万美金贿赂,于调查后宣布大火为意外事故。

  杨永泰对这个结论十分怀疑,当即请示蒋介石,与戴笠联合再度进行秘密侦破。结果****大白,这乃是一场重大纵火案,主犯为航空署长徐培根。徐盗用公款套购黄金,亏空无法弥补,遂放火烧毁库房以销毁帐目。不料天气炎热,大火失控,致使飞机被烧。蒋介石听了杨永泰的报告,下令将徐培根枪毙,免去邓文仪的职务。

  杨永泰的这一做法极大地触动了CC系的利益。CC系于是纠集所有不满杨永泰的势力,群起而攻之。

  从1928年起,国民党党务大权便集中在二陈为首的CC系手中,形成了“蒋家天下陈家党”的格局。随着国民党内各反蒋势力的荡平,蒋介石越来越无法容忍二陈把持党务的现状,力谋削弱CC系的权力。

  在第五次“围剿”中,杨永泰向蒋介石提出了集中党、政、军力量于“剿匪总部”的建议,蒋认为这是削弱CC系的好机会,便接受了杨永泰的建议,把豫、皖、鄂、赣四省国民党组织变更,省市党部设主任委员,由当地军政大员兼任。

  杨永泰的这一招,把原来的省党部执行委员和监察委员一起打入了冷宫。各县设书记长,又把原执行委员和监察委员一起“送客”。不论省或县都由书记长负全责,工作报告直接上呈“剿共总部”党政处。这样一来,湖北、河南、安徽、江西四省国民党省、市组织由CC系手中转到政学系手中,CC系的政治地位一落千丈,成为当地军政首脑的附庸。

  CC派遭此打击,当时却敢怒不敢言。因为杨永泰这一辣招是以蒋介石名义去办的,并已由国民党中常会追认为合法。

  陈果夫出任江苏省政府主席时,民政厅厅长一职陈决定派自己的心腹余井塘担任,可没想到名单报到蒋介石手上后,杨永泰在蒋介石身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不成了CC的王国?” 蒋本来就不满江苏省政府CC色彩太浓,听了杨的话后更加生气,决定“留中不发”。

  这可急坏了陈果夫。他素知蒋的习性,只要“留中不发”,一定是表明他持有不同的意见。他赶忙电呈蒋介石:“如有更适当胜任者,请钧座直接指定。”

  本来这是陈果夫作的一个姿态,可没想到正中杨永泰的圈套。杨永泰向蒋推荐自己的心腹辜仁发替换余井塘。蒋遂即电告陈,一切照准,唯民政厅厅长改由辜仁发担任。

  陈果夫收到电报,顿时傻了眼:一省中除省主席和秘书长外最重要的民政厅厅长一职,转眼落入了杨永泰手中!

  陈果夫大失颜面,恨得咬牙切齿。他提出要“清君侧”,下决心整垮杨永泰。

    喋血扬子江畔

  1935年10月,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在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上遇刺,杨永泰颇想乘机爬上这一高位,进一步施展自己的才华,但遭到以二陈为首的CC系的坚决反对。

  组阁的愿望落空了,杨永泰决定辞去秘书长职,准备出国考察。正是用人之际,蒋介石岂能放他出国?蒋没有理会杨的辞呈。

  蒋介石虽知杨永泰对自己忠心不贰,但为了平衡各派利益,决定将杨调出。早在南昌大火案发前,蒋介石就打算让杨永泰出任南昌党政军联合办事处秘书长。

  杨永泰闻讯后声泪俱下地对蒋说:“一定是有人向先生进了谗言才至于此,在此国家危机时刻,我决不离开委员长半步!”蒋介石听后大为感动,只好留杨永泰继续在任。

  当蒋介石调张群任外交部部长后,便决定发布命令,任命杨永泰为湖北省主席。

  杨永泰离开蒋介石身边,出任封疆大吏,在许多人看来是杨失宠的信号。其实调开杨永泰,固然是蒋为平息国民党内部对杨不满所采取的措施,但也更是蒋介石用心良苦的一招。

  虽然蒋介石也感到杨永泰有操纵越权的形迹,但他对杨的忠诚和才能是十分欣赏的。蒋曾对人说:“我生平用人,第一重道德,第二重才具。杨畅卿这个人,办事有相当才具,其它方面就不要求全。”

  杨永泰还未到鄂上任,便遭到了CC系及鄂省实力派的迎头反对。CC派的走卒窜入省内一些学校,大肆宣传政学系是“亲日派”,挑动学生上街游行。学生们听到政学系的卖国消息,义愤填膺,到街上游行,高呼“打倒政学系”、“打倒杨永泰”、“反对杨永泰接任省主席”等口号。一时间,武汉反杨赴任之声颇高。

  蒋介石闻讯勃然大怒,电令湖北绥靖公署主任何成浚:“据报湖北省党部借学生提出打倒杨永泰的口号,向政府示威。如果属实,仰将该党部及其负责人一律军法从事,具报为要。”为支持杨永泰,蒋介石不惜对二陈开刀了。

  湖北省党部的CC分子慌了手脚。“十人团”的老大、湖北省党部常委刘鸣皋立即前往何成浚处,声明“打倒卖国贼杨永泰”这个口号与省党部无关,是学生在游行中自发喊出来的。

  蒋介石平息了CC系的倒杨风潮后,杨永泰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愁怅,离开南京,逆江而上。但陈立夫恨杨入骨,一旦离开蒋介石的庇护,杨永泰迅速走向了自己的末日。

  1936年10月25日,杨永泰应邀赴日本驻汉口领事馆宴会,宴会结束后,在汉口经汉关乘专用轮渡码头准备回武昌时,突然冲出一个刺客,向其连开数枪,杨应声而倒。

  奄奄一息的杨永泰对左右侍卫说:“吾早知必有今日,身已许国,为国而死,夫复何恨?所可惜者,有志未逮,国祸方长耳。”说完,这位蒋介石的“诸葛亮”便咽了气,终年56岁。

  蒋介石得知杨永泰被刺杀后十分震惊。他一面急电湖北省政府给予杨永泰以公葬待遇,一面责令组织秘密侦查厅,尽快破案。不久,秘密侦查厅宣布刺杨案已破,凶手陈燮起(真名谭戎轩)系受原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刘庐隐指使。刘在上海被捕后,被判处10年徒刑。

  杨永泰遇刺案,是国民党历史上继廖仲恺遇刺后第二起重大谋杀案。这个案件实际上是二陈为首的CC系一手策划的,却拿胡汉民派的刘庐隐做了替罪羊。

  杨永泰跟随蒋介石多年,出谋划策,铲除“诸侯”,逼走“**”,为蒋家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样一位旷世奇才,却成了国民党派系争斗的刀下冤魂,不能不令蒋介石唏嘘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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