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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9 12:0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古代买命的计算方法[转帖]


      买命计算之一

  最典型的买命,即以钱换命,发生在绑票和赎票的交易中。关于这套规矩及其术语,蔡少卿先生在《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写道:

  如果土匪绑架到一名富家女子,就像抓到了一个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这种行为就叫做“请观音”。如果绑架到一个有钱的男人,就像逮到了一头肥猪,称之为“拉肥猪”。如果绑架到财主家的小孩,就叫“抱童子”。

  赎票的价格和付款时间的限制,由匪首根据被绑户的经济状况和具体要求评定,是有所不同的。在绑架未婚少女的案子上,如果这年轻妇女要求天黑之前回去,那就是一种特殊的“快票”,即当天付款当天赎回。如隔夜再赎,婆家就不要了。因此快票得款特别快,索价比较低。赎票除用现金外,鸦片、粮食、武器、马匹等均可抵偿。

  土匪勒赎票价的高低,没有统一的规定,主要根据被绑架者家庭的殷实状况,同时也随时间地点之不同而有所变化。据民国陆军少将钱锡霖1918年报告:“山东土匪抢架勒赎,动辄数万元,少亦数百元。”(陆军部档1011,2,269)这个报告基本上反映了当时的真实情况。

  《时报》载,1917年,“濮县盐商姜振卿,因事赴聊,半途为匪架去,声称赎资六万元。”(《时报》1917年9月14日)

  同年,山东土匪毛思忠攻陷曹县,架走绅民杨希儒等3家6人,各家属邀公民李翔臣为代表,赴毛思忠处求情。毛思忠云:“汝来义气可钦,看汝之面,减去一万元。回籍后速备军费二万元送来,即放六人去也。”(《时报》1917年9月11日)

  山东土匪的绑架勒赎,后来发展为四处抢掠,逢人即绑时,票价就降为“三百元、百余元、十元即可,甚至无钱可缴者用鸡子一百个亦可赎票”。(《时报》1923年9月1日)

  河南土匪绑票勒赎的情况,与山东土匪相似,“从前只拉富户,今则不论贫富,逢人便拉”(同上)。洛阳地方的土匪竟扬言:“贫富都要,不值一双鞋,亦值一盒纸烟。”(《时报》1927年7月31日)

  1927年,洛阳城曾多次发生土匪绑架小商菜贩、城市贫民的案件。某日,“城中郭某,使子出城,负粮一斗,归至关盐店地方,遇匪四人,欲架子去。郭子言:我家贫,架去亦不值钱。若要肩上麦,可以相赠。匪不听,必强之去。时方午,郭子呼救,匪情急,乃乱刀将郭子砍死。”(同上)

  绑票术语,除了上述之外,还有吊羊、接财神、请猪头、养鹅生蛋、肉票、架票、绑票、新票、彩票(富人)、当票(穷人)、土票(农民)、花票(女人)、水头(票价)、压水(说票者)、叫票(讲票价)、领票(赎回肉票)、看票(看守人质)、票房(拘留肉票之处)、票房头(管票房的头目)、叶子(肉票)、叶子官(看管肉票的头目)、滤叶子(审问拷打肉票)、撕票(杀人质)等。

  我们详细分析一下这种交易。

  首先,所谓买命,譬如买儿童人质的命,意味着儿童的性命在土匪手里,儿童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土匪掌握了人质的性命,却不在乎人质的生死,只关心钱。人质的亲属关心孩子的生死,不那么在乎钱。即使不算亲情只算钱,养育儿童的花费,儿童未来对家庭的贡献,也是一笔可观的大数。而对土匪来说,这个数字无非是绑架、看守和喂养人质的那些花费,感情更是扯不上。对同一条性命的估价如此不同,这就是交易的基础。

  其次,票价差异巨大,因为肉票的价值确实不同——赎命者的支付意愿和支付能力不同。这一点无须解释。不过这个道理隐含着一个逻辑推论:当平民百姓普遍贫穷时,绑票也会逐渐无利可图。我们看到,票价在10年间下降了数十倍。这时候当土匪的风险依然,收入却未必足以糊口了,土匪也就不能再当,大乱便可能转向大治,真所谓物极必反。另一个推论是:所谓“吃大户”,“劫富济贫”,号称也是一种道德,其实在经济上这是合算的买卖。后来竞争激烈,生意不好做了,就要吃到小户头上。势之所至,不得不然。非把经济选择说成道德选择,未免有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之嫌。

  再次,滤叶子(审问拷打肉票)、叫票(讲票价),这些都属于定价程序,是绑票者确定赎票者的支付能力的过程。这方面出现误差,不能成交,便要出人命。

  最后还要注意,掏钱赎票者并不是人质本人,而是他的亲属、代理人或其他利益相关者。这些利益相关者对人质的性命的估价,对人质生死与自身利害关系的预测,直接决定着掏不掏钱、掏多少钱。这道弯子可以绕出无数离奇故事。

  美国记者阿列霍·利利乌斯在20世纪20年代末多次与中国海盗出航,亲眼看着海盗绑票勒赎。在《我与中国海匪同航》一文中,作者写道:海盗说,一般一条性命值几百元。有时有些亲属不在乎人质的安危,还希望海匪杀掉他算了,这样亲属们还能早日继承遗产呢。但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

  作者转述的一个“狗人”故事,算是一个特别突出的例子:

  在重庆附近的一个村庄中,住着一个非常富有的商人,名叫高良泰。因为在一般情况下,每个富足的中国人迟早都会列入被绑架者的名册之中,所以他们总要另外准备一些钱作为被绑后的赎金之用。土匪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后来高良泰最终落入了土匪之手。这位商人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担虑,只是马上派出一名土匪送一封信给他的弟弟,要他把土匪提出的赎金带来。他认为这件事定会毫不迟疑地得到解决。

  但情况恰恰相反,他的弟弟非常愿意看到高良泰仍被监禁着,这样他就可以分享这位不幸者的所有财产了。于是他写了封信给土匪,要求他们把他的哥哥当作一名囚犯,并许诺每月付给他们一定的看管费用。这样,高良泰被土匪装入了一只仅能容下身体的竹笼内。

  整整14年中,这个不幸的商人一直待在这个竹笼之中。在此期间,他的身体都快变形了,丑陋得令人毛骨悚然。在推翻满清王朝的革命中,他得以获得自由,然而他却再也无法站立行走了,只能像狗一样,用四肢在地上爬行。

  后来,作者见到了这个“狗人”,果然不能行走,需要人架着。他已经当了海盗头领,追踪他的迁居澳门的弟弟,寻机报复。

  而作者所见到的最离奇的买命故事,是一个英国人讲述的。

  1932年9月,两个英国人,医生的女儿廷可·波利和一家英国洋行的雇员,在辽河边上的牛庄被中国土匪绑票。土匪为这两张洋票开出了天价。

  下边是土匪写给人质父亲的信:

  “第一封信想必已经收到,但数天来何故迟迟不复?波利女士的赎金为七十万大洋,科克伦先生为六十万大洋,外加一百枝步枪、三万发子弹、两百盎司上等烟土、五十码黑缎、一百只金戒指、三十只金手表、两挺重机枪、五万发子弹、四枝毛瑟枪、一百二十把左轮手枪、一百二十枝来福枪并配子弹。倘若一个星期内不予答复,就割下波利女士和科克伦先生的耳朵奉上。倘两个星期内不见答复,就毙了他俩。万勿以为我等心慈手软,仅危言耸听而已。不照此办理,定然说到做到。”

  信里还提到,如果日本人一周内撤出满洲,他们就无条件地交还洋票。

  价格如此巨大,就连印加国王的命价都不及此数,但土匪硬是开出来了。对此,绑匪北霸天和波利有一段对话:

  波利说:“我俩都是小人物,你怎么老是看好我们值一大笔钱。肯掏钱救我俩的只有我父亲,可是他的钱根本就不多。”

  “你们政府会掏钱的。”他肯定地说。

  “不,不会的。他们为什么要掏钱?假如你们中谁被绑架了,你们的中央政府会为了他出大把大把的钱吗?当然不会,你心里一定很清楚,对政府来说,你我都算不了什么。”

  “那么让日本人掏钱,他们有责任,就该负担这笔钱。”

  我转过脸去,不耐烦地耸耸肩。关于赎金的争论,每次谈到这里就卡住了。随你怎么解释,北霸天总认为日本人应该、能够而且愿意为我俩出钱。

  离奇的是,后来日本人确实掏钱了,他们出面谈判,达成了协议。1932年10月20日,日本人用马车拉着两个红色的大箱子,装了崭新的票子,从中国土匪手里赎回了英国人质。这就意味着,中国土匪看得比较准,比英国人质更清楚地认清了形势,算清了利害。

  据说,由于人质危机,英国海军开进了中国内河,威胁日本说:如果他们不解决此事,英国就要自己解决。这样一来,英国人质的生死就成为英国介入满洲、干预日本统治的借口。日本人不能让这个借口成立,英国的介入对他们巩固自己的统治太不利了,于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向土匪付了成箱子的钱。在这里,英国人质的命价,取决于日本人肯花多少钱避免英国军队介入所造成的麻烦。

  官府在赎票问题上的计算和谋略还可能更加复杂。人质亲属赎票的计算比较简单,只要考虑支付能力和自身利益就行了。官府则不然。首先,官府凭什么掏钱?人质是官员的儿子吗?其次,如果面对某种压力,譬如面对外国政府的压力,政府不得不赎票,那也要考虑让土匪得逞的负作用。赎票和退让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但是由此形成的激励却给将来造成了更大的隐患。这是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换算。总之,官府与亲属一般是有矛盾的。亲属赎票不必考虑外部效应,政府则不然。政府是秩序第一,亲属是亲人安全第一。

  1923年10月至12月,德国的助理教士F.Strauss先生在湘西南的洪江一带被土匪绑架,土匪开价12万元。传教士在《被湘匪绑架的八十天》中写道:

  “迄今为止,与土匪的所有谈判都失败了。土匪们坚持他们的要求——钱或生命。考虑到我的生命有危险,洪江的将军们不敢对土匪采取任何军事行动。但为我支付一大笔赎金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明智的。于是拖延就成了不了了之的办法。”

  最后,这场人质危机是曲线解决的。当地驻军的首领张将军答应收编一股土匪,但是有一个条件:释放传教士。这股期盼招安的土匪便出面与绑架传教士的土匪谈判,用800吊铜钱从绑架者手里赎出了传教士,然后完成招安。

  这个价格似乎只比当时的土票稍高一点,不足12万元开价的1%。之所以能够成交,是因为另有一种利害计算。这股土匪不能敲诈另外一股土匪,不给面子,就意味着将来结仇,在长期关系中处于受威胁的地位,使自己的生命承受更大的风险。通过这一系列算计,官府没有屈服让步便救出了人质,赎票者没花多少钱就得到了招安,绑匪没有白忙还落了人情。大家都高兴,危机就这样摆平了。

  官府在赎票问题上的计算和谋略还可能更加复杂。人质亲属赎票的计算比较简单,只要考虑支付能力和自身利益就行了。官府则不然。首先,官府凭什么掏钱?人质是官员的儿子吗?其次,如果面对某种压力,譬如面对外国政府的压力,政府不得不赎票,那也要考虑让土匪得逞的负作用。赎票和退让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但是由此形成的激励却给将来造成了更大的隐患。这是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的换算。总之,官府与亲属一般是有矛盾的。亲属赎票不必考虑外部效应,政府则不然。政府是秩序第一,亲属是亲人安全第一。

  1923年10月至12月,德国的助理教士F.Strauss先生在湘西南的洪江一带被土匪绑架,土匪开价12万元。传教士在《被湘匪绑架的八十天》中写道:

  “迄今为止,与土匪的所有谈判都失败了。土匪们坚持他们的要求——钱或生命。考虑到我的生命有危险,洪江的将军们不敢对土匪采取任何军事行动。但为我支付一大笔赎金是不可能的,也是不明智的。于是拖延就成了不了了之的办法。”

  最后,这场人质危机是曲线解决的。当地驻军的首领张将军答应收编一股土匪,但是有一个条件:释放传教士。这股期盼招安的土匪便出面与绑架传教士的土匪谈判,用800吊铜钱从绑架者手里赎出了传教士,然后完成招安。

  这个价格似乎只比当时的土票稍高一点,不足12万元开价的1%。之所以能够成交,是因为另有一种利害计算。这股土匪不能敲诈另外一股土匪,不给面子,就意味着将来结仇,在长期关系中处于受威胁的地位,使自己的生命承受更大的风险。通过这一系列算计,官府没有屈服让步便救出了人质,赎票者没花多少钱就得到了招安,绑匪没有白忙还落了人情。大家都高兴,危机就这样摆平了。

  买命计算之二

  1929年5月,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张学良,颁布了《清匪奖励办法》:凡军警搜捕匪首一名,赏现大洋三千元。搜捕匪徒一名,赏现大洋一千五百元。因剿匪而阵亡的官长,每名发抚恤金五千元,士兵发一千元。

  张学良出手阔绰,命价开得太高了。1929年12月,东北各省制定出实施细则,给土匪的命价打了三折,官兵的命价分别打了二五折和八折。奉天省规定:捕获匪首一名,赏一千元,捕匪徒一名赏五百元。因剿匪而阵亡的官长,发抚恤金一千二百元,士兵发八百元。这些经过修改的价格,与当时土匪绑票的要价比较接近,更贴近市场行情。

  这里出现了两个命价:土匪的命价和官兵的命价。土匪的命是官兵们拼命夺来的,买土匪的命,等于买官兵去拼命。为了简明,我们只讨论官兵的命价。

  军阀买官兵的命,不同于亲属赎买人质的命。赎票买命,好比百姓买粮是为了自己吃。军阀买官兵的命,好比糕点厂的老板买粮是为了加工出售。在军阀的计算里,官兵的性命是一种资本,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以创造更高的价值,高于命价本身的价值。不过这种投资的风险非常大,使用不当,很可能血本无归。张家父子是打天下的人,需要考虑的因素多,账目比较复杂,不容易算清楚。本文开头提到的福建械斗就比较好计算一些。

  皇帝听到的汇报说,小姓械斗是因为不堪大姓的欺凌。这种欺凌,很可能体现为某些争议田产的分配和占用。历史上,福建、广东一带的械斗,往往为了争夺产权不明的沙田,而田地的价值是可以算清楚的。小姓为了免于欺凌而博命厮杀,意味着欺凌所造成的损失比较大,值得雇人拼命,或者用本族的人命去换。大姓也认为,为了维护欺凌小姓的体制,即使付出人命的价钱也是合算的。譬如,死了20人,支出命价800元,而夺到的田地价值很可能超过1000元——而寥寥数元钱恐怕难以挑动众人集体拼命。

  买命争利是历史上的寻常事,在国际上也不新鲜。光绪三十年(1904年)十月九日,日俄战争期间,日本人向关东马贼开出的命价如下:

  1.凡生擒俄兵者赏银四十元,抓获军官者加倍。

  2.凡击毙俄兵缴获其肩章、军帽、刀剑者赏银十五元,击毙军官者加倍。

  3.凡缴获俄军良马者赏银三十元。

  4.战斗中负伤者赏银五十元,战死者加倍。

  5.凡勇敢善战建功者,给予破格奖赏。

  除了上述赏金之外,日本还负责向关东马贼供应武器弹药,发放军饷,承诺战后安排工作。结果,数以千计的关东马贼多次与俄军战斗,切断俄军的电话线,充当日军的向导和侦察员,甚至直接冲锋陷阵。在日俄战争中,关东马贼为日军的胜利做出了重大贡献,日本人的这笔投资得到了丰厚回报。俄国则相反,丧师失地,血本无归。

  买命计算之三:重大历史事件

  我读到过的数目最大的人命计算,发生在1230年。《元史》列传三十三,有两处耶律楚材劝皇帝不要杀人的记载。我们可以看到,当上千万平民的性命掌握在皇帝手中的时候,元太宗窝阔台如何决定其生死,如何估量其价值。

  《元史》说,太祖(成吉思汗)之世,每年都在西域打仗,无暇经营中原。中原一带的大多数官吏私自聚敛财富,资产多至巨万,而官府却没有储存。因此,窝阔台汗即位的第二年(1230年),近臣别迭等人建议道:“汉人无补于国,可悉空其人以为牧地。”这是一个在历史上很有名的重大建议。别迭等人把国库空虚归咎于农业,误以为汉族农民对国家财政没有什么帮助,不如空出这块地方放牧。这种政策也确实在一些地方实施过。别迭建议的“悉空其人”,有人认为是大屠杀,把中原一带的汉人杀光。这类事情,成吉思汗的骑兵很擅长,但也未必用得着一刀一箭地苦干。只要空出地来,汉人流离逃亡,大规模死亡必定出现。

  耶律楚材(1190-1244),字晋卿,是高度汉化的契丹贵族,这从他名字所依据的“楚材晋用”的典故就能看出来。耶律楚材知道,农业对国家财政的贡献大于牧业。他对皇上说:

  “陛下即将###南方,军需从哪里出?如果均平确定中原的地税、商税,征收盐、酒、铁冶、山泽之利,每年可得五十万两白银、八万匹帛、四十余万石粟,这些物资足以供应军需了,怎么能说‘无补’呢?”

  皇上说:“你为朕试试看。”于是,耶律楚材在燕京等十路建立了征税体系。1231年秋,皇帝到大同,十路的税收登记册和征收来的金帛都陈列于廷中。皇帝看了,笑问耶律楚材:“你一直在朕左右,人不离开就能使国用充足,南国之臣,还有如你这么能干的吗?”当天,拜耶律楚材为中书令(宰相),事无巨细,都先与他商量。

  上述白银、粮食和布帛的总数,根据当时的物价水平,大约可以折为70万两白银。这笔钱救了多少中原汉人的性命呢?当时占据北方的金国人口在6000万上下,金国设中都路(今北京一带)等十九路,扣除人口最多的南京路(开封一带)和山东东路(今山东半岛一带),人口再折一半,比耶律楚材设置的十路少一两路,仍有2000万条性命,平均每条命每年可以贡献三分五厘银子,约等于人民币14元。皇上为什么不降旨扫空汉人?关键就在这14块钱。

  我不知道农业能比牧业多提供多少税赋,但是,即使牧业对军需和国用毫无贡献,汉人性命的价格,也不过14元/年。换个角度说,汉人以每人每年14元的赎金,从皇帝手里买下了自己的性命。这个交易隐含的制度前提是:平民的性命不属于自己,生杀予夺由暴力统治集团说了算。

  两年后,同样的事情又在开封重演。在攻克汴梁(今开封)的前夕,蒙古大将速不台派人向皇帝请示报告。速不台建议:“金国人抗拒持久,我们的士兵多有死伤,城下之日,应该屠城。”速不台的建议是有根据的。按照成吉思汗时代的规定,攻城时敌方如果抵抗,就属于拒命,城破之后必须屠城报复。

  耶律楚材闻讯后,“驰入奏”,对皇帝说:“将士们辛辛苦苦数十年,想要的不就是土地和人民吗?得了土地,却没有人民,土地又有什么用?”这番话说得比较虚,压不住皇上的杀心,“帝犹豫未决”。于是耶律楚材很实际地说:“能工巧匠,厚藏之家,都聚集在这里了。如果都杀了,以后就什么也得不到了。”皇上同意了这个说法,下诏只杀姓完颜的,其余勿问。开封城内147万人因此获救。

  我还见过关于这场对话的更详细的记载,但一时想不起出处。我记得耶律楚材把开封工匠每年能够生产的弓箭和盔甲的数字都报了出来,并且与蒙元每年的军需做了对比,扎扎实实地证明了他们对国家的用处。算清了用处之后,皇上才同意饶人民一命。

  当然,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能靠神仙皇帝。人民的生存权,与牛羊猪鸡的生存权一样,说到底,还是自己用肉蛋奶和皮毛换来的。具体到某个品种的生存权和发展权,则是靠比较高的生产力水平竞争来的。耶律楚材先生的作用,无非是帮助皇帝认清了汉人的真实价值,纠正了别迭的错误估计。

出版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吴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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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09: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印度人怎么看1962年的中印战争[转帖]


  印度拍摄的1962年中印战争。

  印度尼赫鲁大学的狄博杰教授来自中印边境附近的喜马偕尔邦。他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他的家乡流传过关于中印战争的歌,他只记得一句歌词———“让我们拿起枪,打向中国”,但他唱起来却有印度民歌特有的婉转,不知道歌词的还觉得挺好听。也许,这种感觉恰恰反映了印度人对1962年那场中印边境战争复杂的、谜一样的态度。

  1962,在媒体上热,在书店中冷

  在印度媒体上,只要提到中印边境问题,或者中印军事抗衡,通常会提到1962年那场战争。如7月12日的《印度时报》发表题为“印度担心中巴在被占克什米尔联手”的文章,文章称:“印度非常担心中国与巴基斯坦在被两国联合占领的查谟和克什米尔地区结成战略联盟,一旦结盟的话,那么就有军事实质意义。在1962年中印边境战争中,中国军队侵占了3.8万平方公里的查谟和克什米尔地区。”印度报业托拉斯7月15日的一篇文章题为“印度称:中巴‘边境协议’是非法的”,文章称,提及1962年中印边境战争,立即就想到中国与巴基斯坦签署的所谓“边境协议”。印度外务秘书普雷尼特•卡奥尔说:“印度政府的立场是,所谓的中国与巴基斯坦的‘边境协议’是非法和无效的,在边境问题的谈判中,我们反覆向中国方面重申这点。”还有的印度媒体一提到1962年的中印边境战争,立即就想到“中国军事威胁”。如《印度快报》7月15日以“印度应该做好应对中国的准备”为题报道说,印度脑子里应该装着250万解放军正在迅速现代化的念头。说到1962年战争,就要好好想想现在北京拥有的大量武器库,比如说洲际导弹,75艘大型战舰和62艘潜艇,其中10艘是核潜艇……

  与印度媒体经常“温故而知新”不同的是,印度关于1962年中印战争的书很“稀少”。《环球时报》记者去了首都新德里市中心的三家书店。发现只有一家卖法律和相关书籍较多的书店有两本关于中印战争的书,其中一本是英国人尼维尔的《印度的对华战争》,另一本是《中国、西藏、印度———1962年战争和战略军队的未来》,书皮上还印了作者手写的中文名字“国多马”。翻看一下这本书的前言,得知这是一位军官受军队委托研究这场战争后写成的,作者试图不从“对与错”的角度去看这场战争,而是理解双方的立场,如他试图从在印度的中国人群体了解中国对战争的看法。作者个人认为这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战争。另一家书店只有一本中印文化关系的书。第三家最大的书店在国际关系和国防部分摆出来的几本关于中国的书,都是如何在中国做生意的。记者问店主是否有1962年战争的书,他皱了皱眉,看了记者一眼,摇了摇头。

  

  对于印度是否有纪念那场战争的轰动性的影视作品,几个印度朋友都对记者说没印象。《环球时报》记者则在新德里一家最大的音像市场找到了一部名为《真相》的电影。据说只有这部电影能算得上与中印战争有关的经典影片。影片描述的是中印战争拉达克地区的战事。印度人在片中特别强调,中国人在战争前天天用大喇叭喊“印地秦尼巴依巴依(中印两国是兄弟)”,给印度人上够了迷魂汤,然后突然袭击,才在战争中占了便宜。此外,片子数次借士兵之口宣称“一个印度士兵就消灭了20个以上的中国士兵”,看了感觉有些滑稽。对于战争的失败,电影中给出的原因是:上层出于政治考虑,要求部队不要恋战、撤出战斗。

  教科书中很少提到中印战争

  《环球时报》记者曾听中国留学生说起,与同宿舍的印度同学讨论1962年战争和边界问题时分歧明显。于是记者找德里大学的中国留学生,请他们问问身边同学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一个名叫布诺的印度学生听到问题后反问:“除了1962年,为什么中印之间数千年都没有发生过战争?”他认为这场战争是双方对形势估计错误,现在印度需要向中国学习的东西很多。一名正在备考MBA的男生库马尔说:“我对这个了解不多,我听说中国占了印度大片土地导致了这场战争。”而一名爷爷参加过1962年战争的高二女孩安卡尔说,她知道这场战争印度输了,中国因为装备好赢了,但也希望两国未来关系改善。记者想请她爷爷谈谈对这场战争的看法,但女孩此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记者。

  在《环球时报》记者问过的10名学生中有5人表示不知情,也有一位刚大学毕业的女生说印度赢了战争。另外知道的5个人中,有2到3人认为这场战争涉及麦克马洪线,也与达赖喇嘛有关,而这些认识都来自于中学课本。一名刚刚考取了一所私立大学的女孩告诉记者,历史书中没有提到过中印战争,但她上的政府学校高三的《政治》课本中专门有一章关于印度与其他国家关系的,对此有所提及。

  在新德里,记者也问过一名出租车司机,对方说:“那场战争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要提了,我想说现在,中国印度是两个大国,我们之间有很坚实的友好关系。”记者也问了一位30多岁的瑜伽老师,他说:“那是历史,过去很久了,我们要面向未来”。他认为反倒是毒牛奶事件和中国玩具质量问题对中国形象影响更大,因为这涉及人们关心的健康问题。

  

  精英们的战争记忆各不相同

  在印度,人们对历史的记忆往往受到精英阶层的主导。1962年中印战争爆发时,时年36岁的印度人民院议员瓦杰帕伊带头前往中国驻印度大使馆呼喊反华口号,要求尼赫鲁政府增兵把中国人“赶回去”。2004年8月,昔日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已步入耄耋之年,当时,78岁的瓦杰帕伊在卸任总理3个月后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将原本挂在印度精英嘴边的那场“中印边境战争”称为“中印边境纠纷”。这一细微的差别清楚地折射出印度精英阶层对华态度的转变。

  此外,印度的一名陆军上校是记者的老朋友。他主张中印两军加强交流,但对那场战争仍记忆犹新。他的个人看法是,此役的爆发的确是印度理亏在先,毕竟当时印度军队都已经冲昏了头脑,居然把前进哨所建在了“麦克马洪线”以北,中国军队发动反击当然占理。但他也认为,“我们是在不停地、主动地挑衅中国,但动作都不大,可你们最后却给了印度狠命全力地一击,把我们打蒙了”,“西藏海拔那么高,运输条件那么差,你们却能调动这么强的力量,说明你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暗中准备给我们一个教训了,这点让许多印度人想不通!”

  为了进一步探究印度精英的态度,《环球时报》记者致电印度最大的私人通讯社亚洲新闻社一位副总编辑斯瓦米先生,他本人在1962年前出生。记者问他是否觉得1962年战争仍然重要,他回答“这是肯定的,虽然印度和中国之间此后没有战争,边境地区也维持和平,两国关系极大地改善,但是两国边界尚未划定这是事实。虽然大家都希望两国不存在这个问题,但那并不是事实。印度媒体对这个问题的报道反映了各方的不向意见。”他个人印象里印度方面最近讲述1962年战争的影片和书都不多,报道也不多,但他解释说,“一个问题可以很重要,但并不一定是人们日常关心的问题。”

  给记者唱那首战争歌曲的狄博杰教授说,他小时候知道这场战争是因为突然有很多西藏人来到他的家乡,解释原因的时候会提到战争。小孩子当时觉得藏人的服饰很可,但是流亡藏人也帮助修公路,对当地发展作出了贡献,当地民众也对他们表示同情。他感觉至今在流亡藏人多的地方,比如印度北部的达兰萨拉地区和南部的卡纳塔克邦,人们对那场战争的记忆相对其他地方可能会深刻一些,但即使是该邦发行的报纸特别提到战争的也不多了。

  

  印度战略问题青年学者佐拉华-辛格则认为,1962年中印战争主要责任在中国,结果是印度输了,中国占据了当时属于克什米尔的一部分。对于最近印度往边境增兵,他认为中国不应将此视为威胁,因为边境地区中国的军事优势远大于印度。对于印度一些军官强硬的言论,他认为反映了军队“卧薪尝胆”希望“雪耻” 的心理,因为中印战争是印度独立后唯一一场输掉的战争。此外他解释说,独立后印度版图因为巴基斯坦分出去而缩小了,但中国独立后的版图则增大了,印方当时的心理是为何领土增多的中国还要和印度争夺土地。他认为,从地缘战略上看,中印两

  个相邻的大国很难成为朋友,但再次发生战争的几率几乎为零,两国都希望有稳定的国际环境发展经济,因此两国关系是在两个极端中间,可能不时有所偏向。他认为由于印度的政治体制,联邦政府没有那么大的控制力,因此中印之间很难像中日或中美之间那样,搁置争议,发展经济,要先解决互信问题。但佐拉华表示,战争和缺乏互信都是国家和政府间的问题,两国人民之间是很友好的,目前在中国有上万印度人。

  当然,印度也有刻骨铭心地记着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始终想着报仇雪恨的人。如印度前国家安全顾问委员会成员、现政府智囊团成员巴拉特•卡纳德在其名为《印度核政策》的新书中大肆渲染称,中印未来可能爆发核战争,印度已在中印边境附近的山区开凿两处隧道,用以部署印度国产“烈火”中程弹道导弹,防备中国。卡纳德认为,由于印度和中国存在利益矛盾,无法排除发生核冲突的可能性。他建议印度军事智囊团把战略重点从巴基斯坦转向中国。声称印度需要发展战略核打击力量,包括运载核武器的轰炸机。

  印度前国防部长——“阿鲁纳恰尔邦”现任首席部长辛格更是典型的“1962年战争不忘者”,他在解释增兵边境的理由时说,印度国防政策不能再停留在“威慑巴基斯坦”上, “现在我们越来越意识到不能忽视中国的军事力量……在中印边境部署更多部队是必要的。”

  

  印度对那场战争的记忆是多元化的

  纵观印度人对1962年中印战争的看法就会发现,一些普通百姓由于政府宣传,还是认为中国当年“侵略”了印度,但毕竟年月已久,并在藏南建立了所谓的“阿鲁纳恰尔邦”,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倒是很多印度人对经贸交流更感兴趣,尤其印度商界和青少年。

  印度知识分子的总体看法比较平和,认为两国领土争端根源在于殖民者的遗留问题,两国在处理方法上也各有不妥,有不少人指责尼赫鲁总理冒进挑衅,错过与甩恩来总理缔结边界协议的良好时机。

  也有一些印度战略家仍在指责中国有领土野心,应对战争负责。这部分人不多,但非常活跃,在媒体中的影响力较大,时常制造出干扰两国关系的噪音。(来源: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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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09:2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史上有这么一群“告密将军” [转帖]

中国历史上有这么一群“将军级人物”,没见过他们打过什么打仗,但却显贵一时,地位超过了开国元勋,比照战功卓著的将军,他们赢在哪里呢?

“游击将军”索元礼,本是胡人,因告密得到武则天的赏识,被任命为“游击将军”。游击将军虽是五品官,但自由裁量权权巨大,可以随时逮捕那些上朝的大臣将军,股肱之臣狄仁杰张柬之在游击将军面前也噤若寒蝉,索元礼得意至极。

有感于告密起家所尝到的巨大甜头,索元礼总结成功经验,与另一著名告密者来俊臣合写了一部《罗织经》, 这本书是索元礼的思想“才华”。除此之外,他的才能还体现在“发明创造”上。他发明了多种特殊刑具,死于索元礼之毒手的冤魂多达数千人。

告密者出书,告密者“创造发明”,也体现了一定的“才气”,但这“才”是什么才?鬼才也!非人才也。

拿当时屡立战功的魏元忠与索元礼对比,可能是对前者的一种侮辱,但在当时的武氏时代,二人的地位却掉了个儿。

魏元忠是唐代比较有名的政治家,他历仕高宗、武后、中宗三朝,两次出任宰相,并兼具一定的军事才能,在唐代众多的宰相中是比较有作为的一位。

魏元忠是以军事起家的。在平徐敬业之乱时,他出任监军,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唐军大胜,一举扫平了徐敬业。

但就是这么一个一度做到宰相的大唐中兴之臣,却在告密者面前“折贵”。在与“游击将军”的较量中,魏元忠四次诬陷下败北,从洛阳令一直贬到思州尉。官级已在“游击将军”之下。

“游击将军”与真正的大将军相比,赢在“一招鲜”:告密。古老中国,“告密”史亦源远流长。在告密盛行的时代,靠告密而起家的小人不计其数。然而凭着告密而非战功当上“将军”的人,则是登峰造极的毁人游戏产物。

  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告密将军”是崇侯虎,那是商纣王时代,距今约三千年。纣王任命西伯昌(即周文王姬昌)、九侯、鄂侯为三公。九侯的女儿被纣王纳入后宫,因为不喜淫乐,纣王就把她杀掉,把九侯也剁成肉酱,鄂侯争辩几句,也被做成肉干,“西伯昌闻之,窃叹。崇侯虎知之,以告纣,纣囚西伯羑里 ”(《史记·殷本纪》)。

崇侯虎能知道姬昌背后叹息一事,可见他和姬昌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但为了讨好纣王,却毅然干起了出卖朋友的下作事。

  中国告密史遍及二十四史,堪称毁人游戏之大成,在告密最兴盛的年代,往往是极权统治最残酷的时期。比如穷兵黩武的汉武帝时代,以周篡唐的武则天时代,干掉侄儿即大统的明燕王朱棣时代,杯弓蛇影的康、雍、乾三朝“盛世时代”。

除了害怕连坐的自保者,相当一部分告密者完全是利欲熏心,借机坐上仕途的“快班车”。不管他们打着多么冠冕堂皇的旗号,其内心之阴暗龌龊已经到做鬼的地步。

典型的如武则天时期的宋之问,虽然有些文功武略,但从九品殿中内教蹿升五品学士,乃至鸿胪主簿,靠的却是邀宠告密。

宋之问落难时曾得到友人张仲之出手救援,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张仲之忠于唐室,与中宗女婿王同皎等人密谋除掉武三思,因为他们把宋之问视为知己,疏于戒备,被宋之问得知,他竟指使其亲信暗中向武三思告密,导致王同皎等被斩首弃市。

靠出卖恩人朋友,宋之问当上了“秘书长”(鸿胪主簿)。他的告密之功超越了他的诗词文功,才得此殊荣。

当告密成为一种“文化”,告密者淘汰国家栋梁,其恶果是以小人行径为能事,必冷了人才之心。

  近代最令人熟悉的告密将军就是袁大头世凯将军。这位告密将军不仅靠告密当上了“方面大员”,而且还靠告密老底一路当上“总统”,最终甚至问鼎“帝国皇帝”。幸亏他的皇帝梦只做了八十三天,不然,在一个“告密起家的皇帝”统治下过日子,不知还有多少“赢在告密”的毁人游戏发生!

“以讦为直,以谗为忠。”

名臣魏征一针见血,揭穿了告密者的本质,不管他们对上司表现得多么“忠心耿直”,做到多大的官级,其本质仍逃不脱——“地道的小人”群体。

作者:程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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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09:3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崔健“平地一声吼”,《一无所有》横空出世[转帖]


  
  1986年,在北京举行的“纪念’86国际和平年百名歌星演唱会”上,崔健“平地一声吼”了一首《一无所有》,横空出世。

  崔健当时穿了一件颇像大清帝国时期的长褂子,身背一把破吉他,两裤脚一高一低地蹦上北京工人体育馆的舞台时,台下观众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音乐响起,崔健唱出了“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台下变得静悄悄。十分钟后,歌曲结束时,在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中,中国第一位摇滚乐人诞生了!

  从此,崔健被誉为中国摇滚之父。

  从此,《一无所有》在中国摇滚甚至流行乐的历史上,成为一个里程碑。

  在国外,摇滚乐其实就是通俗流行音乐的一种,然而在中国这个文化底蕴无比丰富的五千年的国度里,我们的摇滚,成了一种与流行乐截然不同的音乐。因为在国外,摇滚是主流,而在中国,我们的摇滚普遍被认为是一种“另类”。

  崔健和《一无所有》是一个符号,它告诉世人,中国也有世界级的歌手和摇滚乐。此后,摇滚乐蔚为大观,均得益于崔健的“平地一声吼”。

  正如崔健所说,《一无所有》的精神仍在延续,那就是敏感的质疑。

  今天,我们的社会,已经在迈向“橄榄型结构”,培育中产阶级,成为中产阶级,已经是许多人的奋斗目标。此时,重温当年崔健的一声《一无所有》,还是让人难以平静。

  正如一位乐评人所说,那时,崔健的歌是我们惟一相信的东西,他的爱情让我们温暖,他的愤怒是我们的不平,他的晦涩令我们拘谨,他的温柔是我们的声音。

  《一无所有》标志着一个时代的心态。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作者:陈煜、钱跃 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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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09:39:36 | 显示全部楼层


高层政治纪实作品被曝造假[转帖]


根据《政坛秘闻录——前中共政要访谈》(1998年5月出版)等作品,师东兵至少采访了三位党的主席或总书记、一位党的副主席、五位政治局常委、九位政治局委员。“胡耀邦史料信息网”称,“师东兵诽谤和伤害的成员,可以组成一届中央政治局”。

上述党和国家前领导人的子女,全都发表声明,否认师东兵曾采访过他们的父辈。

师东兵则表示,事情已经超出私人范畴,含有政治目的。

一切争议最关键的问题是:师东兵有没有采访过这些当事人?

九位党和国家前领导人后代,日前对一系列涉及父辈的政治纪实作品提出强烈质疑,这些作品均出自一个名为“师东兵”的作者之手。

师东兵是谁?

深圳市市长许宗衡落马不久,他就频频出现在相关案件的报道中,他在博客中称,自己曾遭许宗衡迫害,后来举报了许。

师东兵自己也承认,许多人是经过许宗衡事件之后,才认识了他。

但他似乎应该很有名,他称自己已著述三千多万字,他所认可的个人网站,称之为“文学史上最敢讲真话的作家”,是以写高层政治和军事风云、社会上的重大事件为主的“纪实文学作家”。

师东兵还表示,当自己撰写《早逝的年华》后,胡耀邦夫人李昭赞他是“文学上的包公”。 但现在,胡耀邦与李昭的长子胡德平对此予以否认,并公开表态师东兵采访胡耀邦纯属造假。

根据《政坛秘闻录——前中共政要访谈》(1998年5月出版)等作品,师东兵至少采访了三位党的主席或总书记(华国锋、胡耀邦、赵紫阳),一位党的副主席(汪东兴),五位政治局常委(华、胡、赵、汪,加上陈伯达),九位政治局委员(五位常委加上纪登奎、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胡耀邦史料信息网”称,“师东兵诽谤和伤害的成员,可以组成一届中央政治局”。

包括胡德平在内,上述9位前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子女,全都发表声明,否认师东兵曾采访过他们的父辈。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了胡耀邦之子胡德平、汪东兴之女汪延群、纪登奎之子纪坡民和陈伯达之子陈晓农。

师东兵则表示,事情已经超出私人范畴,已演变成一场“政治斗争”。

师东兵称自己是“文革”的受害者,曾两度入狱。2006年师东兵再度身陷囹圄,则是“被许宗衡迫害”。许仕途起于湖南,本报记者查实,师东兵为前湖南省委书记王茂林所作的传记,曾遭到举报。师东兵说他曾向上面推荐王茂林,而后,又推荐过许宗衡,但否认为他人买官。

被“迫害”的师东兵被一些人捧为“反腐斗士”,也被质疑是“买官卖官的掮客”。记者了解到,师东兵“被许宗衡迫害”,罪名是诈骗,而他目前正在打的一场官司,亦涉及诈骗争议。

师东兵并非个案。他写的政治类作品,绝大多数在香港出版。而目前在内地,与领导人相关的著述还未能满足人们需求。因其稀缺,撰写高层政治的作者往往具有了“特殊色彩”。“这种色彩很可能被人自觉不自觉地利用。”一位相关人士说。

师对本报记者说,境外各种谣言很多,他的书可以辟谣,他还以“草根”的角度说:“不能只听当事人的话来编历史”,“列宁从来不相信回忆录”。学历史出身的胡德平说,他赞成可以有不同的历史观,但坚决反对编造历史事实。

集体否定师东兵

胡德平质疑师东兵,始于去年9月,“胡耀邦史料信息网”主办的电子刊物《耀邦研究》,刊登了四位学者对师东兵“歪曲胡耀邦与华国锋关系”的质疑文章。

2008年8月31日,原中共中央主席华国锋去世,有网友将师东兵《政坛秘闻录》中胡耀邦对华国锋的评价在网上传播。

在题为《“成功者是不受历史惩罚的”——访原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的文章中,胡耀邦称华国锋“其实一点也不老实”,“是20世纪70年代的王莽”,“谦恭在外奸诈在心”,“‘四人帮’所干的坏事,他几乎统统有份”;胡还对邓小平、陈云说,“如果现在我们给这个人留下政治上的活口,一旦我们百年之后,他是非挖我们的祖坟不可!”《耀邦研究》所刊登专题,直指师东兵造假,力证胡耀邦对华国锋的尊重,胡始终认为华是“工作上优秀、有魄力、很忠厚老实的人”。华后来因“两个凡是”和新的个人崇拜问题被批评,并辞去领导职务,师文的解释是,胡力阻华进政治局。“我父亲坚持应保留他当副主席,这是众所皆知的。”胡德平说。“胡耀邦史料信息网”还得到授权,转载发表华国锋家属今年3月在“华国锋纪念网”上发表的声明,求证并引用了去年5月一家网站发表的陈伯达、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亲属联名的声明,均称师东兵所谓访谈系编造;“胡耀邦史料信息网”还通过学者阎长贵,采访了汪东兴女儿汪延群和纪登奎儿子纪坡民,网站还转述赵家子女对师东兵采访赵紫阳一事的态度——“并无此事,看后很生气”。

自此,书中涉及的9位重要领导人家属都已经全部出面。

一切争议最关键的问题是:师东兵有没有采访过这些当事人?

师所写胡耀邦访谈中说:“1988年春天,我两次在朋友的陪同下到中南海附近的一条胡同里,敲开了胡耀邦同志的院门,在他的客厅和胡耀邦同志谈了两次话。”他说的情形是,当时一领导人电话和胡约好,一位中顾委常委陪同他前往胡府,“是坐着车进去的”,“既不需要向警卫通报我们的姓名,警卫也无权过问,谈话过程只是我们三个人的”。

胡耀邦的前秘书高勇回忆,1988年春节到四月,胡耀邦一直在住院,出院后到河北考察;当时胡耀邦的警卫秘书李汉平说,师不可能坐车进去,因为胡家有台阶,凡要见胡的人,都须经他联系安排,除了中央领导人以及熟人外,陌生人都被拒之门外;胡辞职后仍保留领导人待遇,李汉平负有保卫职责。

师东兵则认为,高勇、李汉平均无资格与其辩论。“你有资格跟我对话吗?你是当事人?工作人员,我见面没有经过你。”

他的另一重要依据是,在他撰写关于胡耀邦的作品《早逝的年华》出版后,胡的两个儿子曾与其见面,但均未提出任何意见。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师东兵先是说胡德平“没有发表意见”,随即又说,“发表意见都是高度评价的”。

胡德平回忆说,他在1990年代末见师东兵的原因,是因为他听说师的名字和作品,有必要向其澄清一些事实,特别是胡与华的关系。

另一位当事人陈伯达之子陈晓农说,1998年,有朋友从香港将《政坛秘闻录》复印回来,看完后,他感觉“都是杜撰”。师文未注明采访具体时间和地点。“每次回家,我爸爸都会说谁来了。”负责照顾陈伯达的陈晓农说,其爱人长期在家,也未见师东兵造访。上海作家叶永烈1993年出版《陈伯达传》,叶永烈称,自己是“陈伯达的唯一采访者”,陈晓农证实,在叶最后一次采访七天后,陈伯达因病去世。

师在博客中贴出与华国锋及其夫人的合影。汪东兴的女儿汪延群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汪东兴曾询问华是否接受过师东兵的采访,华说根本没见过师东兵本人。汪延群质疑师与华夫妇的合影系造假。

在《政坛秘闻录》涉及的9位前国家领导人中,已经94岁高龄的汪东兴是目前惟一仍在世的。师东兵在其博客中称,“师某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在湖南九所的七号楼(现在分成蓉园宾馆),曾和汪东兴相见并谈话”。

汪延群予以否认。汪东兴1996年曾去湖南,她全程陪同,在长沙只住了一夜,“怎么能见他呢?”而师的解释是,“我看到她,她可能不认识我。”

原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之子纪坡民直接指出,师东兵“在80年代最后一个秋高气爽季节”不可能采访到纪登奎,其父已于1988年因病去世。

师东兵描述了纪登奎“照本宣科”的样子:纪在师面前拿出一个又一个文件,念给他听,“我好像看到了纪登奎在给他的部下传达中央文件的样子,他俨然把我看作了是来听他传达什么指示的人了”,而纪坡民说,其父口才不错,从未一味念文件,而且,自1980年辞职后,按照规定文件全部上交中央,“拉了整整一卡车,从此以后,我们家里己经没有存放任何中央文件”。

叶剑英侄子叶选基看完《政坛秘闻录》后,指称师东兵没有基本准则,“他竟然借朱仲丽(王稼祥夫人)之口,对贺子珍个人生活进行非常恶毒的人身攻击,对毛主席和贺子珍都是极大的伤害。”

“野史”为何飘香

如果不是因为旧事被重提,胡德平并不打算出面。直到去年华国锋去世之际,师东兵书中的观点,在互联网被到处转载,“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胡德平站了出来。

师东兵称,他已经出版了一百多部、三千多万字作品,其“代表作”包括:《文化大革命系列》、《短暂的春秋》、《庐山真面目》、《铁窗余生录》、《政坛秘闻录》、《选择突破口》、《怀仁堂政变》等,而这些图书,大都在香港出版。

这些书,多完成和出版于1980年代末和1990年代。师东兵质疑胡德平等人:为何在书出版之时不出来澄清,特别是一些当事人仍健在之时?

“把人杀死之后立即报案,和十年后报案能一样吗?杀人报案,现场痕迹很好破案,你不报案。二十年后,痕迹都已销毁,办案难度非常大,(现在)你报案,是何意思?”师东兵说,“你叫谁能够给你把证据、痕迹(保存)那么真实?现在,不是政治目的是什么,政治目的已经变成行动!”

胡德平说,《政坛秘闻录》1998年才出版,而1989年胡耀邦已经去世,这本书在香港出版,许多人根本看不到。

本报记者查实,1998年,这本访谈录涉及的前领导人物中,胡耀邦(1989)、陈伯达(1989)、纪登奎(1988)、黄永胜(1983)已经去世。

记者问及采访胡耀邦时是否录音,他说:“这个我不能讲到具体的,我们现在在打仗期间,打仗期间双方的兵力、武器配备都是保密的,都是军事机密。如果我告诉他掌握了什么,都是从攻击敌人的薄弱点开始。”另外,他说,必须为信息源保密。

按照传记所述,师东兵曾在“文革”中,暗中通知一位国家领导人的母亲,使其免受批斗,“文革”后,他到北京见到了这位“山西老革命”,并因此得以认识更多同乡的“老革命家”以及当时山西省政要。由此,他获得了高层的人脉关系和许多资料。

对于师东兵而言,最有影响力的莫过于描写华国锋的《短暂的春秋》,其传记描述,国内盗版不断,黑市上的价格暴涨又屡次脱销;“中央一位资深的老政治家”说:“没有对党的知识的透彻了解和对党的历史的潜心探讨,是绝对写不出这样成功的作品的。”

但受访的前领导人子女以及学者,从“历史常识”角度,对师东兵进行批驳。

胡耀邦的秘书、原中央文献研究室秘书长高勇指出,师文说在邓小平保护下,团中央胡启立等人和《中国青年报》的问题未被追究,“反右派时,胡启立没有任何问题,何来邓小平保护!”

高勇说,他不可能逐一驳斥师文,“我不可能给他重写一本书吧?”

陈晓农读完了《政坛秘闻录》,“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但他认为师文没有特别的诬陷和攻击,就不予计较了。即使他想要反击,也有困难,“他钻了空子,我们这些人比较背,拿他没办法”。

陈伯达在“四人帮”倒台后获刑,入狱。《政坛秘闻录》中所涉及的领导人和其他政要,几乎多为非正常离职的人物,尤其是原“中央文革小组”的一些成员。

即使在定论上未有严重错误的领导人,也保持了低调和沉默。一切以1981年《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为准。

汪东兴辞职后,除了偶尔给《中华儿女》、《党史博览》这类杂志提供纪念性文章,他从未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包括上门来的中央电视台。

“他不讲假话。因为他是一名老共产党员,他要和党中央保持一致的,党不让讲的话他不能讲。”汪东兴的女儿汪延群说。

汪延群透露,汪关于粉碎“四人帮”的书已经写好8年时间了,但一直在等待出版批准。许多境外出版社的邀约,都被他拒绝。“因为他有一个紧箍咒念着,他是共产党的人,他的东西就要共产党人给他出,他的东西不能拿到香港去。”

在内地,与党和国家领导人相关的著述出版,是严格的组织行为。对于领导人的文选、传记、回忆录的出版,均有严格规定。

1990年,相关部门规定,描写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著作,所述史实一定要准确,观点必须符合党中央《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45年)、《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以及中央有关文件的精神。

“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主要是指:现任或曾任党中央政治局的常委,国家主席、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全国政协主席。

出版单位限制在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等几大中央出版社以及省级人民出版社,出版机构选题须报批。

本报初步统计,出版选集(文选、文集)的党的领导人近30人,其中以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名义编辑、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为最高规格。

享受这一规格待遇的,此前有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邓小平、陈云、任弼时、叶剑英、彭真等人。2006年,《江泽民文选》出版。

即使是个人组织编写的作品,也需要经过严格的程序。

涉及“文革”史领域,三十多年来,经过官方批准出版的著作仍屈指可数。比如高皋、严家其的《“文化大革命”十年史》(1986),王年一的《大动乱的年代》(1988),金春明的《“文化大革命”史稿》和《“文化大革命”简史》(1996)。而与“文革”史密切相关的领导人物作品,只有上海作家叶永烈的《“四人帮”全传》、《陈伯达传》等寥寥几本。

不过,本报记者发现,从地摊和旧书市场,却可获得不少人物传记。内蒙古的两家出版社均曾出版作者为“师东兵”的《汪东兴传》,但师否认是其所著,一些挂着正规出版社名义出版的领导人书籍,疑为假书。

华国锋、汪东兴所看到的师东兵的书,均来自地摊。师东兵抱怨,自己的书被内地大量盗版。

而许多假书,盗版自香港出版的政治图书。越来越多前政要选择在香港出版著作。在香港,没有出版管理制度,史实真假,完全凭读者自己判断。师东兵宣称,自己是“文责自负”。江青前秘书阎长贵说,自己确曾接受师东兵采访,而其原稿仍在他家里,“我改完了之后,他没再要。”阎至今尚未看到《政坛秘闻录》有关自己的访谈。

“野史”与假书现象,由来已久,现在新的传播途径是互联网。胡耀邦史料信息网与师东兵之争,正是起于网络。本报记者发现,师东兵的作品在许多论坛上被质疑,但也有部分网友说他“写出了历史真相”。

“野史”和假书现象,考验着正史解释历史和引导思想的能力。

胡德平说,在党的一次正式会议上,他曾建议“在一定范围内,对公开发表的东西事实真假、黑白进行审核,事实绝不能错”。

中央党校党史部一位教授说,其实“文革”研究谈不上禁区,只是比较谨慎。比如王年一的《大动乱的年代》,2005年再次出版。

作为知名党史专家,这位教授并不排斥纪实文学,“有些纪实文学还是很有价值的”,能为专业研究提供一些历史当事人证言,他觉得师东兵的书,历史大框架和大事件基本没问题,但太多细节属于不合理想象,背离基本史实。

这位专家和许多了解师东兵的人一样,要求匿名,“以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提及了许宗衡案。

不在领导位置的政治活动家?

师东兵到底有何背景?

传记多次评价这个作家很“神秘”,这源于他与“山西老革命”等政要的交往。比如,当他的《决定中国命运的二十八天》在香港出版后,“有人断言:‘师东兵是一个军队的神秘作家’”。

师东兵在各种书中,经常刊登一些他与“老革命”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在天安门前,他拿着黑色的手机,图片说明是:来自红墙内的电话。

按照传记以及师东兵助手的说法,其收藏大量“文革”资料以及书籍,但师拒绝各路记者到他家里采访的要求。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是在他北京寓所附近的团结湖公园里,他身边的助手是一位退伍武警。而“师东兵网”,他说是某省台办有人帮其办的。师东兵还强调,自己的博客是网站帮忙开设的,非自己申请。

采访别人,或者被采访,师东兵经常使用“会见”一词,有时候,他不说“我”而直接自称“师东兵”。被采访时,师东兵习惯地掏出自己的录音笔,他还习惯在一些媒体发表文章前,在博客上贴出“答记者问”。

尽管没有从政,作为作家的师东兵,未能摆脱政治的是是非非。传记引用“一位熟悉师东兵的记者”的评价,师东兵是一位“不在领导位置的政治活动家”。

在传记、网站、博客中的他,经常是一些高层领导的座上宾。“什么级别的领导都有。人家久仰我,好久之前看到过我的作品。但是也有些领导见我,目的很清楚,就是想了解你书里某一个事的详细情节是什么。见了以后当然很客气,吃饭,师老师,林彪当时怎么回事?”师东兵说。他在博客中描述,许宗衡将他当大哥,甚至想拜他为师。

许宗衡今年6月落马后,师东兵就在博客上贴出相关文章,称自己举报了许宗衡。博文称,2004年10月底,任深圳市常务副市长的许宗衡,通过中间人将其请到深圳,“甜言蜜语地让我尽力帮助他当市长”。许宗衡1993年之前在湖南任职。师赠予许《今日湖南》画册。湖南作家、《第二次握手》的作者张扬向本报记者坦承,他将《从矿工到省委书记》寄给一些中央领导人,并发出举报信。

1997年,“湖南省委、省政府办公厅联合发文”,师东兵前往长沙主编画册《今日湖南》,此前,他出版了描写时任湖南省委书记王茂林的传记《从矿工到省委书记》,但未料到被当作歌功颂德之作和“最新式的政治腐败”举报到中央。师在王任太原市市长时与其结识。师亦曾在香港出版《太原新貌》画册。

而师东兵举报许宗衡,则是因其遭受许宗衡“迫害”。两人在2006年3月“决裂”,2006年4月师东兵被深圳市公安局拘传,直到9月30日取保候审。师东兵说,许报复他,是因为他拒绝替许宗衡索贿。

师东兵的博客文章以及与许宗衡的合影,很快被许多媒体转载,并被当做举报人采访。不过,在其树立“反腐英雄”形象的同时,却有网友开始质疑:师东兵是不是买官卖官的掮客?

师东兵还险被深圳检方起诉。他的女儿师建丽所写的一篇文章中称,其中一个“被害人”确曾给师东兵十多万元,但“那都是因我父亲往来北京、深圳帮他办事,他给的一些‘跑腿费’,我父亲从来没有主动向他索要或骗取过钱财”。

师东兵向本报记者承认,自己确曾给中央部门他认识的领导干部写信,但不是买官卖官,因当时许已被定为市长候选人,只是受到一些领导反对。在山西时,师就曾给中央写信,反映当地的一些人事安排问题。从传记中可见,给中央写信反映各种问题,是师东兵自“文革”以来的习惯。

而师认为自己的信可以被中央领导看到,是“因为我是个作家,我写的作品是高层政治,所以高层领导能了解”。但网上流传甚广的一种说法是,许宗衡报复师东兵,是因为他发现师根本不认识什么中央领导。

7月25日,师东兵“第七次答记者问”,称他两三年前已经获悉“许宗衡余孽”要追杀他的消息,对于其作品真实性所遭到的质疑,他说,“历史需要有胆识的人来写”。

师东兵还说,其博客里天天攻击他的,是“某民航一个处级干部”。本报记者了解到,双方均指责对方诈骗,此案正在审理中。

来源:南方周末  2009-07-30 10:09:28  作者:苏永通 实习生 李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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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09:52: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代军神巴顿被“自己人”暗杀身亡? [转帖]


    巴扎塔说,1945年秋季,他跟多诺凡签了合同去杀巴顿,报酬是一万美元。他转述多诺凡的话说,“我是从上头接受命令的,很多人都希望办成这事。”但他和巴顿是朋友,他秘密地向巴顿透了点风声……“他是一个勇敢的人,说好啊来吧,他们得跑得快才能追上我。”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刚刚平息,美军在非洲和欧洲战果最多、战功最大的四星上将乔治·巴顿,突然遭遇一场离奇车祸,死在医院。一位战争期间为美国战略情报局服务的神枪手声称,他参与了美国情报首脑指使的刺杀巴顿行动,因为巴顿干扰政客们的大计,也威胁要披露战争期间的种种丑闻。

  离奇车祸

  1885年出生于美国加州豪门、毕业于西点军校的巴顿,早已是一个传奇人物、作战天才,创造过很多军事上被视为不可能的奇迹。他随潘兴将军赴法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组建了美国第一支坦克部队。1939年,他受命组建装甲旅,晋升为准将。1942年任第一装甲军少将军长,同年8月率4万铁骑横渡大西洋登陆北非。1943年与蒙哥马利联手肃清了北非德军后,晋升为中将。任第一集团军司令,指挥了西西里战役。1944年任第三集团军司令,作为第二梯队参加诺曼底登陆,并率军打到奥地利。他的部队9个月歼敌140万,相对伤亡最小。战胜德国后擢升为四星上将。

  巴顿有句名言:一个士兵最好的归宿,是在最后一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但他本人却不是死在对德战场,而是在二战硝烟散去后的1945年12月21日,死在德国海德堡医院;肇因则是此前12月9日,星期天,他在德国曼海姆所遭遇的一场车祸。

  关于这次车祸,现存档案中最权威的,只有给巴顿开车四个月的司机伍德林的证词,可这份证词上有明显的被涂改痕迹,用词造句的能力在一些人看来也超出了这位司机当时的文化水平。

  后来人们关于巴顿车祸的说法,多来自于这份写得还算详细的证词。人们早就知道:在搭乘艾森豪威尔将军专机回国的前一天,巴顿和他的参谋长霍巴特·盖伊少将最后一次去打猎,伍德林开车,盖伊坐在左后座,巴顿坐在右后座,车上就是他们三人加一条猎狗,另一个军士开着一辆吉普随行。

  一辆卡车从对面开来,离他们车不到6米时突然转弯撞过来。巴顿被惯性向前甩去,头部重重地撞在司机座后面降得很低的隔板玻璃上,前额的头皮掀起,创口在眉骨上方大约3英寸处,颈椎断裂。这时大约是上午11时45分。

  重建现场

  那天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今是个谜。美国作家罗伯特·威尔考克斯(Robert K.Wilcox)在2008年年底出版的《目标:巴顿——刺杀乔治·巴顿将军的密谋》一书里描绘了车和道路的情况如下:

  这辆1938年出厂的卡迪拉克高级轿车,是专为在欧洲驾驶设计的,车内可坐七人——前排两人,后排三人,还有两个活动座椅,所以后排坐两人十分宽敞,和前排座位之间有一个可以摇下来的玻璃隔板。

  他们行进的公路有两条车道,星期天上午,路上车辆不多,道路笔直,19岁大兵伍德林可以看到半英里远。车祸发生时巴顿和盖伊都各自往车窗外两边看,路边都是战后废墟和废弃物,巴顿说:“战争多么可怕,看那些破车,看那堆垃圾!”

  跟卡迪拉克车同行的还有一辆敞篷吉普,载着猎枪、猎禽狗和其他打猎用具。猎狗后来从吉普车换到暖和的卡迪拉克车里了,大概是趴在巴顿腾出来的前排座椅上。吉普本来跟在卡迪拉克后面,这时超过卡迪拉克,在前边领路,因为伍德林没去过那个打猎的地方。伍德林一边盯着前面的吉普,一边听身后巴顿说话,没太留意对面车道上过来了一辆卡车。

  那辆两吨半军用卡车,突然几乎九十度急转弯,车身一下横到卡迪拉克前面。伍德林事后说,他只来得及踩了一下刹车,一边试图把车向左打,但说时迟那时快,与卡车几乎迎面相撞。

  伍德林没受伤,但当他回头,看到的景像让他心惊肉跳:盖伊没有大碍,可巴顿将军在后座上倒卧在盖伊身上,从鼻梁到头顶的一道裂口血流如注。巴顿说他脖子很痛,接着又说:“我喘不过气来。帮我活动活动手指头。”盖伊做了,可巴顿继续要求“活动活动我的手指头”——他麻痹了。

  附近一家咖啡店为红十字会工作的一位妇女目击车祸,跑过五条街口,到第290工兵营营部求助。工兵营指挥官塔克少校和辛德上尉带着医务人员赶到现场,把巴顿送到位于海德堡的第130驻地医院。

  军警也很快赶到现场。巴顿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盖伊和伍德林都没看见。军警推断说:巴顿被向前甩,头部撞上了前后座位之间的隔离板。那个年代,座位上都没有装安全带。

  一位在对德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上将出了严重车祸,从杜鲁门总统到艾森豪威尔将军都表示关切和慰问。但在同时,各种说法也冒出来了:车况正常,路况正常,为什么突然撞车?撞车力度大吗?若大,为什么盖伊少将和伍德林都没有前翻后仰?若不大,巴顿何以受了这么重的伤?那辆领路的吉普哪里去了?

  最关键的是卡车为何会突然撞向巴顿座车。匈牙利出生的前美国海军调查人员法拉格写过一本《巴顿:磨难与胜利》,这是影片《巴顿》所依据的两本书之一。法拉格后来到德国勘察了车祸现场,1981年又写了一本书《巴顿最后的日子》。在第一本书中,他说卡车司机汤普森发出了转弯的信号,要转上一条小路;而在亲自调查之后的第二本书里,他改变了说法,说卡车司机并没有发出转弯信号,也并没有要转到任何小路。汤普森在车祸中的角色令人格外生疑:他没有正当理由星期天上午开车出去,法拉格说,“汤普森违反规定,那天他也没有任何外出任务……他是和两个伙伴喝了一晚上酒之后,出去兜风的……他们三人都坐在驾驶室里——这又是一项违规。”

  尽管汤普森是肇事者,车祸之后被人拍下了照片,但他本人、两个不知名的伙伴和那辆卡车,最后都被莫明其妙地放走了!

  死亡谜团

  巴顿并未当场殒命。当天中午12点30分,被急救车送往离得最近的位于海德堡的第130驻地医院。

  最先接诊巴顿的是急救室的希尔军医。事后他写道:将军失血很多,脸色苍白,但人是清醒的。希尔对巴顿“鼻子,前额和头皮上的严重伤口”的描述是:“一道又长又深的Y字型伤口”,“从鼻梁横过前额”,直到头顶。而1945年12月12日一份无人签字的“病情简介”上则说,巴顿的“头皮翻下来到鼻梁上”。这显然和希尔医生对伤口的描述矛盾了。这些细节对于确定巴顿到底是怎样和被什么击伤,可都至关重要。车祸后人们给两辆车和两位司机都拍下了照片,但唯独没有人给巴顿将军拍下照片——或许拍了但消失无踪?——以致人们至今都无法对证。

  巴顿头上脸上这么重的伤是怎么造成的?按说到车上查看一下就明白了,可医生没有这么做。这倒也合乎情理:医生的任务不是调查受伤的原因,而是治疗不管什么原因受的伤。

  车祸现场清理得很迅速,撞得一塌糊涂的卡迪拉克给拖走了,从此下落不明。

  巴顿好几天生命垂危,医护人员日夜抢救。这么重的伤,他居然恢复得挺快。医生说出现了奇迹,家人和部属脸上的愁云也慢慢散开了。美国当局一直要求让巴顿回国治疗。到车祸之后第十天,12月18日,鉴于他好多了,他的夫人贝翠丝(Beatrice)也想让他回美国过圣诞节,医生便同意了将他送回美国加州老家的医院。

  就在他动身的前一天——又是一个“动身前一天”——12月19日,巴顿的病情忽然恶化,出现了血栓。贝翠丝一直担心会出现血栓:巴顿有过出现血栓的病史,1937年他们夫妇骑马,他被马踢断了一条腿而住院那次就出现过。巴顿的病情急转直下,感染了肺部,12月21日下午,巴顿去世。

  尸体没有解剖。有一位医生提出要解剖,但贝翠丝拒绝了——这也无可指责:丈夫死在异国他乡,她不想把痛苦拖延下去。再说,一位有过血栓史的患者受到重创之后又一次出现血栓,这有什么可疑呢?

  不过,联系车祸等等一系列反常现象来看,没有解剖,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过失。

  《目标:巴顿》书中叙述说,巴顿将军死后几小时就有传言,说他不是死于事故,而是死于谋杀。他的不少部下、亲属听到噩耗,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被害了!”

  美国国家档案馆中关于巴顿车祸和去世的记录都付诸阙如。这太令人震惊了。威尔考克斯到处询问原因,有一种解释是:1945年底,正是数年血火厮杀结束之后的混乱时期,所有情报、调查人员都归心似箭,无心做什么记录。档案的混乱和丢失,都不是不可理解的。《光荣与梦想》一书中就记载,当时在欧洲的几百万美军闹着要退伍回家与妻儿团聚,斗志和军纪涣散得不成名堂,群体事件此起彼伏,让杜鲁门总统焦头烂额。何况,官方也不那么在意巴顿了,和平了,战将还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不过,巴顿将军的死亡疑云让不少人念兹在兹:“飞鸟尽,良弓藏”还可以理解,如果是“兔死狗烹”呢?巴顿很有性格魅力,一边对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吟诵诗篇,一边逼迫千万士兵超越体力极限赢得胜利;一边在伤员床边为他默默祈祷,一边用他极富个性的粗话俚语激发全军斗志……他的“粉丝”成立了“巴顿历史协会”等多个民间社团。在巴顿去世半个世纪后有了互联网,“粉丝”更建立了多个以巴顿为中心的网站。多年来,“巴顿死于暗杀”一直是讨论不已的话题。

  死于暗杀?

  2008年11月,美国雷格内利出版公司出版了一本书,书名十分耸动:《目标:巴顿——刺杀乔治·巴顿将军的密谋》,作者罗伯特·威尔考克斯。

  威尔考克斯称,他是听说著名画家道格拉斯·巴扎塔掌握一些惊世内幕之后,开始对巴顿之死感兴趣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巴扎塔给盟军当过间谍,是一名神枪手,而且,按照他自己所说,也是暗杀巴顿的知情人——他晚年更改口自称为当事人之一。

  巴扎塔是二战期间美国战略情报局(简称OSS,中央情报局CIA的前身)的雇员,间谍生涯功绩卓著,曾获颁四枚紫心勋章、一枚陆军十字勋章,和三枚法国英勇十字勋章。

  巴扎塔在美国马里兰州接受了威尔考克斯的采访。巴扎塔展示了他保存的资料,包括信件、从1970年代返回美国时开始记的日记,以及跟他有关的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文件。

  巴扎塔所谈的所有情况,都在国家档案馆得到了证实——从1996年起,OSS自二战以来大量被严格保密的档案都开放了,惟独关于巴顿的部分无从验证。

  1995年,接受威尔考克斯采访时,巴扎塔已是85岁耄耋之年;更糟的是,他刚经历过一次中风。

  不过,巴扎塔早就对人讲过自己的故事。1979年,他接受华盛顿一家激进的周报《聚光》的采访,他说,OSS的头子比尔·多诺凡要他刺杀巴顿将军,但是他没干。1945年12月9日,车祸由他的一个熟人干了。巴扎塔称,计划中并不打算让将军丧生于车祸,他听说是在医院里用“可以引起血栓、心脏衰竭之类的氰化物提炼药剂”送了巴顿的命。药剂是在捷克斯洛伐克制作的,只用一点点,就可以在“18到48小时之内”内结果一个人。

  如果说巴顿死于谋杀还不够引爆巨大争议,此人竟然还指控多诺凡参与了阴谋!——多诺凡是二战中美国的偶像之一,他受罗斯福总统的亲自委任,创办了美国第一个情报间谍网,是这个系统的“指路灯塔”。

  巴扎塔说,1945年秋季,他跟多诺凡签了合同去杀巴顿,报酬是一万美元。他转述多诺凡的话说,“我是从上头接受命令的,很多人都希望办成这事。”但他和巴顿是朋友,他秘密地向巴顿透了点风声,只告诉他,“自己人”要出手伤害他。“他是一个勇敢的人,说好啊来吧,他们得跑得快才能追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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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09:5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孙中山对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并非毫无戒备之心(这是大陆史学界的新说法) [转帖]


  下面这篇采访录中讲到了贴子标题所提到的这一情况

  国民党的“联共”与“反共”

  转自08年3月23日的《南方都市报》的第AA03版,

  日期:[ 2008年3月23日 ] 版次:[ AA03 ] 版名:[ 速览 ] 稿源size=3]

  中国现代史学家杨奎松说,你读的史料越多,越会发现当今的宣传或教育有许多虚假的东西。从小我们受到的教育会把蒋介石看成是“反革命”,杨奎松告诉我们,蒋介石不仅不是个“反革命”,还是个“革命”狂人。所有一切的改变,都有十分复杂的背景和原因。杨奎松还告诉我们,一向高举阶级斗争大旗的毛泽东其实也曾多次公开或者私下里讲到要诚心诚意拥护蒋委员长。

  “最近,由杨天石主编的《中国国民党史》丛书第一本《国民党的“联共”与“反共”》出版。这本书由中国现代史学家杨奎松撰写,从国民党的角度深入论述了自1921年至新中国成立前夕国民党几次“联共”、“反共”,到最后国共内战的历史时间,深入研究国共两党关系的发生与发展。此前中国大陆关于国共关系的论著很多,但绝大多数是从共产党的视角展开研究的。杨奎松这本书被称为这类书里的“开先河之作”,因为他首次以国民党的角度进行研究与论述。作为历史研究,“公正客观”是第一要义。杨奎松的这本书,无疑为海峡两岸学者与公众客观看待国共关系史,开启了重要的一扇门,相信会有更多的学者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只讲自己一方的道理,很容易把对方抹黑了事

  南方都市报:站在共产党的角度来写国共关系史,最大的局限在哪里?

  杨奎松:简单地从共产党保存的档案来研究国共关系史,难免会形成自说自话的情况。因为共产党方面的档案所记载的多是共产党方面当时如何想如何做,以及如何猜度国民党,至于国民党在想什么以及国民党这样做或那样做从国民党方面看又是因为什么,肯定弄不清楚。如果在感情上和态度上也站在共产党的角度来看历史,只讲自己一方的道理,就更容易一味地把对方抹黑了事了。这种研究的结果,很多时候连文献史料也无法准确地解读。

  举一个我们过去所有谈国共关系历史的书都会提到的一个例子。1923年11月29日,华侨出身的国民党临时中央执委邓泽如领衔上书孙中山,揭发被孙中山任命为中国国民党组织员,负责帮助国民党起草政纲党章的苏联顾问鲍罗廷,经常与共产党人陈独秀等集会,故他们怀疑“俄人替我党订定之政纲政策,全为陈独秀之共产党所议定”,进而认为“为苏俄政府所给养”之共产党,正在“借国民党之躯壳,注入共产党之灵魂”。对此,大陆几乎所有相关书的解释都是一样的,即说孙中山非常气愤,“亲笔在上书上逐条批驳”。但大家在引述孙中山批语的时候,却只引述孙中山解释为什么要鲍罗廷帮助起草这些文件的词句,却不引述孙中山尖刻批评陈独秀等共产党人的文字。给人印象,孙中山在这里表现了强烈的联共的意图和决心。为此,有的书还不分时间条件地点地举出时人回忆孙中山的话,说孙表示国民党人如果都不支持他的联共主张,他将一个人去加入共产党。这就更加强化了这种说法。

  事实上,如果我们能够比较客观地来读这段批语,就能够很清楚地发现,孙中山并非对邓泽如等的担心毫不介意,他对共产党更不是毫无介蒂。孙在批语中讲得很明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陈独秀等并未与闻其事。陈等“中国少年学生自以为是”,想要包揽与苏俄的交往,甚至想要阻止苏俄不与国民党往来,以便“独得俄助而自树一帜与吾党争衡”,“若我因疑陈独秀而连及俄国,是正中陈独秀之计,而助之得志矣。”好在苏俄党人皆属有党政经验之人,不受此等少年学生所欺。早就窥破其伎俩,并逼迫其加入国民党。可知“俄国欲与中国合作者只有与吾党合作,何有于陈独秀?”他并且要邓泽如等放心,表示绝不会听任共产党在国民党内自行其事,甚至告诉邓等:“陈如不服从吾党,吾亦必弃之。”

  不顾史实,片面地解读历史,不仅会使读者距离历史真实越来越远,而且还会持续地制造出一代又一代在历史认识上尖锐对立的糊涂读者。

  读的史料越多,越会发现虚假的东西

  南方都市报:你毕竟也是在大陆的教育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学者,客观地看待这段历史,对你的观念意识是不是一种挑战?

  杨奎松:我举一个例子:我当年从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到中共中央党校,第一次读到当年报上所载毛泽东1938年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所做的政治报告,诧异于一向高举阶级斗争伟大旗帜,从来反对妥协退让的毛泽东,何以会在报告里大讲如何诚心诚意拥护蒋委员长的问题。为此我曾不解地问过一位老教授,没想到他给我的答复竟然是:“这是斗争策略。”我紧接着问道:“那这不成了搞阴谋了吗?”他毫不含糊地告诉我:“对阶级敌人就是要搞阴谋!”

  我讲这个例子,是想说明,我当年读史料时确曾有过你所说的这种观念意识面对挑战的问题。因为那时长期所受的教育都是正统的,猛地看到历史上领袖的言论做法与我所得到的知识不一样的时候,难免会有理解上的疑惑。但是,做历史研究的一个好处就是,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你都必须要去面对历史的真实,而且这种真实在相当程度上只要你肯用心去读第一手的史料,就不难逐渐有所发现。你读的史料越多,自然也就越会发现当今的宣传或教育有许多虚假的东西。即使你不去关心为什么的问题,你也注定会像我当年那样,会想尽办法去搞清楚:到底是那位教授讲的对呢,还是存在着其他什么原因?我的进一步研究使我逐渐发现,教授的答案其实并不准确。为什么呢?因为深入考察就会发现,毛泽东当年有很多类似的言论,这些言论有些是公开的,你可以说那是讲给外人看的,是策略。但也有很多是在自己人内部讲的,说这些话也是讲给外人听的,是策略,就说不过去。再结合毛泽东在多年以后所做的自我批评,比如说抗战初期幻想改造国民党,后来证明改造不了等等,就会或多或少地看出,其实毛泽东也是人,也一样会有在不熟悉的环境条件下学习摸索的情况。我们既不能把他看成神,好像什么他都能未卜先知;也不能把他想象成一个心地阴暗的阴谋家,总是想方设法在算计自己的对手。

  南方都市报:杨天石说过,他对蒋介石的研究受过反对和攻击,你遇到类似的情况吗?

  杨奎松: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却不是不可理解的。连我们自己研究历史的人,对历史的认识都会有一个渐进的过程,何况那些不研究历史,更多地只是凭借个人经验和根据个人感情好恶出发来判断历史是非的普通读者呢?每个人的出身、教育、经历、学识及其生长环境都有不同,每个人的利益所在及其关注的重点也会有所区别,这些不同和区别难免会影响到每个人的是非判断及其历史观,何况现在的教育宣传仍旧未着重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做调整,存在着不同的声音是十分正常的一种现象。很难认为这是怎样的一种压力。

  还原不是太大问题的情况下,我会更侧重于解释

  南方都市报:即使在写“三二O”事件、皖南事变、四平战役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时候,我发现你没有花太多笔墨在事件本身,而是在事件发生的原因,影响以及发展走向。为什么采取这样的写法?一直以来对不少历史事件人们的认识是否都存在误区?

  杨奎松:我研究历史,一是注重还原,二是注重解释。在我认为还原不是太大问题的情况下,我会更侧重于解释。我并非没有花任何笔墨去交待事件经过,其实很多事件我都做了详细的交待,比如皖南事变发生的经过,如果不详细说明它发生的经过,只是按照传统的大陆上一些史书的叙述,那就无法厘清蒋介石是否有意要制造陷阱消灭新四军军部的问题。相反,只有细致地交待清楚当时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才能一一证实我对事件发生原因的新的判断与说明。而有些事件我采取了简约的写法,比如西安事变,一来是我有专书研究这个问题,不必在这本书里大段去重复,二来是我所讨论的国民党的“联共”与“反共”,着重讨论的对象是蒋介石和南京政府,并非地方实力派,故不打算面面俱到。至于历史解读的误区问题,我相信,这是不可避免的。其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年对国民党的研究基本上是基于一种大是大非的观念来进行的,不存在实事求是的问题。

  南方都市报:你还注意对人物进行分析和解读,比如书中蒋介石有相对丰满的形象:暴躁、任性、多疑、恪守传统礼义,有时候甚至“像个孩子一样痛哭”,你还用弗洛伊德的理论分析蒋介石的性格。为什么要这么处理?

  杨奎松:我们所研究的历史,说到底都是人的历史。研究人的历史,不注重人的性格、情感、思想及其人所生存的环境等对人的言行举止的影响和作用,就不可能客观准确地了解历史的由来与发生。我们过去的历史研究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往往把历史空洞化,想当然地用阶级的理论或其他什么理论,把历史中的人仅仅看成某种符号,给人贴上这样或那样的标签。不是讲张三李四如何如何,而是以讲张三李四的名义,去讲这个或那个抽象的阶级或抽象的符号,完全忘了历史中的每个具体的人物其实都是不同的。很多历史事件的发生,往往正是与这个或那个历史人物的个性或他的情感、思想或视野、经验乃至于职务、地位以及信息来源的情况等等,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你提到的中山舰事件,如果换了是汪精卫,而不是蒋介石碰到当时那样的情形,我们就很难想象汪精卫会像蒋介石那样多疑和神经质,更难以想象汪会像蒋介石那样处理问题。

  国民党人也曾是极端的爱国者和狂热的革命者

  南方都市报:这本书新发现的史料多吗?又有哪些新的观点和结论是与以往研究所不一样的?

  杨奎松:所谓新发现的史料,可能需要从两个方面来解释。一是指过去不为人所知的史料,无论大陆,还是台湾,还是海外相关学者,过去都没有注意到,是我第一次发掘出来的。严格地说,这种史料并不是太多。二是指虽然过去已有出版或提供学者查阅,就史料所藏的档案馆,包括刊发的杂志或资料书人所尽知,但鲜有人利用,或利用者亦未能发现史料的价值或未能正确解读,这类史料则是大量的。

  关于这本书中新的观点或新的解释,我想比比皆是。除了个别章节注重的是具体的历史经过,侧重于说明史实本身以外,绝大部分内容其实都是在做不同于以往大陆国共关系史的历史解读。像我上面提到的那则史料,就是我对孙中山与共产党关系问题重新解读的一个很小的例子。透过我的解读,你会发现我们过去对孙中山“联共”(实为“容共”)态度的解释,与历史真实相去甚远。如果你从什么书上读到过国民党“老右派”,或叫“西山会议派”的情况,相信他们是一些顽固的反共分子的话,那么你在读我这本书第二章的内容之后,相信你一样会发现你过去的认识大谬不然。同样的情况,如果你从小就把蒋介石看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革命”的话,你从我这本书的第三章开始,就会发现,蒋介石不仅不是一个“反革命”,而且还是一个“革命”狂人,甚至他相当一段时间里连思想都和共产党人非常接近,他与共产党人也曾经有过非常好的关系。所有一切的改变,都有十分复杂的背景和原因,不能因为蒋介石后来成为反共领袖,我们就想当然地把一切问题都归咎于蒋介石本身。

  南方都市报:今天我们研究这段国共关系史,有什么现实意义?

  杨奎松:历史研究不可能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政治或社会效益。但是,客观地研究、考察和叙述、说明两党关系的历史,特别是努力尝试着从国民党人的角度去解读国民党当年的那些历史文献与史料,从而去理解国民党人当年采取这样或那样的政策的基本出发点和各种复杂的考虑与原因,肯定是有益的。我们应该让读者了解,许多国民党人当年其实与许多共产党人一样,也是极端的爱国者,甚至是狂热的革命者。他们当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不同时期所以会你倒过来我倒过去,不是没有原因的。两党所以会走上分裂、反目和你死我活的道路,存在着很多复杂的原因,并非简单是一个我对你错的问题。多一些读者了解这一历史的复杂性,这个社会就会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少一些仇恨与极端。

  本报记者 黄长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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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历史上的柯庆施 [转帖]


  1950年7月,当曾任石家庄市长的柯庆施拟任南京市委书记时,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及华北局书记聂荣臻等曾联名致电华东局,称他“在团结干部及履行工作任务方面是有缺点的”,望华东局“随时注意加以帮助”①。而这之前,柯庆施的个人履历上已经有着不良记载:1933年中央派他赴满洲省委执行任务时他因畏惧敌情中途脱逃却谎称已去,延安整风中曾给他这一问题的结论是“犯有在危险时刻动摇并欺骗组织的错误”②。

  按理来说,这样一位“问题官员”不会太得重用。然而到华东后的柯庆施却是仕途青云直上。他于1950年8月任南京市委书记,两年后任江苏省委第一书记,1954年接替陈毅任上海市委第一书记、中共中央上海局(当年大区撤销后唯一组建的中央局)书记,1958年八届五中全会上并非政治局候补委员的他擢升政治局委员,同年还兼任上海市市长、华东协作区主任、南京军区第一政委,1960年任重建的中共中央华东局第一书记,1964年三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升任国务院副总理。

  在那个时期的共和国历史上,柯庆施的如此官运亨通实属罕见,个中缘由也就耐人寻味。固然这与时代氛围、党内制度有关,但最主要者应是他坚持曲意逢迎最高领袖、窥测风向而动的为官准则。正如1980年陈云谈《历史决议》中如何写毛泽东的晚年错误时所说:“毛主席的错误,地方有些人有相当大的责任。毛主席老讲北京空气不好,不愿呆在北京”,“他愿听意见的首先是华东的柯庆施。”③一

  翻检史书可见,柯庆施琢磨毛泽东喜好行事者,最早当是在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后期。他对毛泽东的一次看似漫不经心的谈话,曾经深深地打动过毛泽东,且对当时共和国历史的某些方面不无改变。

  众所周知,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在1955年夏党内开展的对所谓“小脚女人走路”批判前,步伐一直是比较稳当的。但是在这年夏毛泽东视察南方后,5月起,这一工作陡然间被毛泽东加快了,短短数月内一蹴而就,因要求过急,改造过快,工作过粗,形式过于简单划一,遗留了不少问题。近年来,不少人探询毛泽东“五月变化”的原因。薄一波在其《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中指出,最主要者是柯庆施向南巡的毛泽东所讲的一个情况所致,“说他经过调查,县、区、乡三级干部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反映农民要‘自由’的情绪,不愿意搞社会主义”。薄一波认为,柯庆施的这几句话“故作危言耸听,以打动领导”,“恰在这时,在党外高层人士中,替农民说话的多了,有的还说了一些类似一九五三年梁漱溟先生讲的‘农民苦’一类的话。毛主席是不大愿意听‘农民苦’之类的话的。当时他得出这么一种印象:这些讲农民苦的人,自以为代表农民,其实他们并不代表农民,只是不愿搞工业化和社会主义。”早在40年代初,毛泽东就提出了中国革命“两步走”的经典公式。从新中国成立之日起,他就一再号召全党做一个完全的革命派、努力过好社会主义关。因此不难想象柯庆施的这个情况汇报的高超和妙谛所在。恰如薄一波所说:“柯把毛主席的思路和喜爱琢磨透了,他的这几句话给毛主席留下的印象很深。毛主席立即想到:这种‘不愿意搞社会主义的人’,下面有,省里有,中央机关干部中也有。”(三年后的中共八大二次会议期间,毛泽东在一次讲话中再次提及柯庆施的这次汇报,可证薄此言不虚)。所以,南方视察回京后的毛泽东就带着怒气与忧虑走上前台,开始力排众议,大刀阔斧地推进农业合作化;不知底里、主张合作化步伐应当稳妥的邓子恢,自然就被他斥为“小脚女人走路”。而对于所谓“小脚女人走路”的批判,不仅带动了整个社会主义改造的急速前进,也导致了1956年共和国经济建设的冒进。因此有论者指出:“在当代中国历史中,这是用虚伪事实欺上瞒下,致使党的方针误入歧途的首次记录。”④

  柯庆施的这次向毛泽东进言,无疑是为自己博得了头彩。他更加事事紧跟最高领袖,以抢得风气之先为能事。也许正是由于柯庆施的缘故,从这时起毛泽东对华东地区格外青睐。1957年底,二次访苏归来、正在酝酿大跃进的毛泽东曾来此停留了近一个月。薄一波后来说:“毛主席认为那时北京的空气沉闷,华东的空气活跃,想以地方来促北京。”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毛泽东在发动大跃进之际批评反冒进、改变八大路线方针的想法,及“十五年赶超英国”的雄心壮志,当时党内在言行上跟得最紧者当数这位上海党的领导人。这年底,柯庆施便在中共上海第一届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上作了一篇急躁冒进味道浓烈的报告——《乘风破浪,加速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上海》。他在报告中猛烈地抨击了1956年的反冒进:“曾经有些人同党的看法相反,他们把这种革命态度、革命气概和革命速度,看作冒进,看作是‘好大喜功’。他们总是说这也办多了,那也办快了,这也冒进了,那也冒进了。他们就是不看一看到底是社会主义前进了,还是资本主义前进了;到底是社会主义多了、快了,还是资本主义多了、快了;到底是‘好’社会主义之‘大’、‘喜’社会主义之‘功’,还是相反。试问,经过一番努力能够使社会主义前进得快一些多一些,这难道是错误吗?”⑤

  柯庆施这篇升虚火的文章无疑是及时地支持了毛泽东批判反冒进、准备大跃进的想法。自感“曲高和寡”在北京找不到知音的毛泽东,在这里找到了。他指示《人民日报》刊登柯庆施的这篇文章。次年一月的南宁会议上,柯庆施便成了唯一不断被毛泽东点名表扬的明星。毛泽东说柯庆施把中央许多同志比下去了,北京不出真理,真理出在上海出在地方;上海是中国工人阶级集中的地方,没有工人阶级建设社会主义的强烈激情,是写不出这样的好文章的。讲到激动处,他甚至拿出柯庆施的这篇文章对周恩来说:“你是总理,你看,这篇文章你写得出来写不出来?”会议期间的多次讲话中,65岁的毛泽东屡称56岁的柯庆施为“柯老”,据说这是当时党内唯一被毛泽东尊称为“某老”而实际年龄比毛泽东小的人。在3月毛泽东继续酝酿“大跃进”的成都会议上,据吴冷西回忆:“柯庆施很活跃”,当会议发言总结1956年的所谓“反冒进”的教训时,“连插话讲了三次,总是带着教训人的口吻”。⑥而他的上佳表演,则当数他提出的这句类似当年周佛海吹捧蒋介石的经典名言——“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从毛主席要服从到盲从的程度”。这句名言会后在全党作了传达,他也从此博得了“毛主席的好学生”的美誉。多年之后,胡乔木在一次讲话中谈到这件事情时曾心情沉重地说:“这是在正式的会议上公开提出来的,不是几个人在私下谈话,更不是任何人编造出来的。”⑦

  1958年5月,正式发动“大跃进”的中共八大二次会议召开。毛泽东继续号召人们“破除迷信,解放思想”。果然,在大会的发言中敢说敢做、敢想敢干的呼声压倒一切。而最为离奇者当数柯庆施关于文教卫生大跃进浪漫前景的发言:

  ——以多快好省的方针进行文化革命,在十五年或者更多一些的时间内,我国的小学教育、中学教育早已普及,不但每个专区、每个县都办了大学或专科学校,在广大乡村中也都办了大学或专科学校,人人知书识理(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之理),个个都有比较高的科学文化知识,大家都能够读《资本论》,都懂得高等数学,什么天文学、地质学、农业学、机械学、化学、物理学、电子学等等,都会变为普通人的常识。

  ——到那时,人们将过着极为文明、卫生的生活。苍蝇、蚊子、臭虫、老鼠、麻雀等早已断子绝孙。孩子们读到书中关于这些东西的记载,就像谈到希腊神话里的怪物一样神秘。他们听到老一辈的人说起,几千年来人们曾忍受过这些小东西的毒害,将视为奇谈。人们将在博物馆里看到这些东西的标本,正如现在人们看恐龙化石一样感兴趣。

  ——到那时,新的文化艺术生活,将成为工人农民生活中的家常便饭,每个厂矿农村都有图书馆、文化馆、歌咏队、演剧队,每个生产队、组都有自己的李白、鲁迅和聂耳,都有自己的梅兰芳和郭兰英。

  ——到那时,共产主义的道德风尚已经基本驱逐了旧社会遗留下来的旧思想、旧习惯,领导和群众、群众和群众的同志式的互助合作关系,“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关系,早已成为社会的新风尚,随着集体劳动和集体生活的发展,人们的集体主义精神将大大加强,全国真正变成一个亲密、和睦的大家庭。

  这位“柯老”还说:“这样设想合不合乎实际呢?只怕我们的眼界还是小了些,想得还不够远大。”

  据李锐说,柯庆施的这个发言“看来是张春桥的手笔”,在成都会议时柯庆施“似乎受到冷淡,他大概觉得这同没有交出一篇文章有关。于是这位柯老找到我,要我为他写一篇文章。他的主要意思是在工业和农业大跃进的同时,也要同时做到教育和文化的大跃进、大革命,但谈不出多少具体内容,印象深的记得他谈了一条:十五年之内,全国人人都成为大学生,到处都办起大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非常勉强写了一二千字交了卷。结果此文没有印发出来。后来田家英告诉我,柯对他说:李锐的文章没有写好。以后中央开会,他就必带张春桥了”。其实,柯庆施的这番对未来社会图解式的描述并不是他的发明,而是他对这一时期毛泽东有关未来社会设想作的具体阐发。果然,南宁会议以来屡屡得彩的他在此次会上再次受到了毛泽东的表扬,紧接着召开的八届五中全会上,他便和西南局的李井泉作为地方党委负责人一同被增选为政治局委员。

  自从成为政治局委员,柯庆施与毛泽东接近的机会就更多了,他也能更便利地从领袖的言论中领悟其意向和思路,然后以得风气之先的果敢予以鼓吹和阐发。因而在随后的“大跃进”岁月中,柯庆施的长于琢磨、进而逢迎更是蔚为壮观。

  八大二次会议后,大跃进运动便在全国各条战线铺开。高指标和浮夸风首先空前泛起。柯庆施自然是这万马奔腾中一马当先、睥睨一世者了。6月,由他主政的华东协作区在农业口率先放“卫星”,说华东五省市去年粮食总产715亿斤,今年夏收203亿斤,加上秋季将有1200亿斤,比去年增长近70%。华东区还规划到1959年华东五省市(不含山东)钢的生产能力达到800万吨。薄一波说,这对毛泽东最终下1958年炼钢“一○七○”万吨的决心有决定性的影响,“我可以断定,毛主席受了他的影响。这有毛主席后来多次的谈话为证”,是柯“促使他闯下这个乱子”。⑧而1958年炼钢“一○七○”的目标对当年及其后共和国经济建设的危害则是众所周知的。1959年庐山会议前期,周恩来曾说去年的1070万吨钢,主席本来是提出来问问的,我们没有经过多少调查研究,全党就行动起来,这是一个严重的教训。与会的谷牧后来回忆说:“总理讲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也显得很激动。”

  在当年的人民公社化运动中,柯庆施还别出心裁地首创了人民公社“吃饭不要钱”的口号。据说,河南新乡七里营人民公社刚成立时,柯庆施就派上海市委宣传部长张春桥去参观,张发现那里搞吃饭不要钱,回去后向柯作了汇报,柯就把这个口号宣扬出去了。所以当时党内盛传“吃饭不要钱”是柯庆施的“首创”。李锐则说:“吃饭不要钱”的口号柯庆施在八大二次会议上就提过了,报纸上一宣传,就普遍推开。因此,英国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麦克法夸尔指出:“免费供应膳食的问题显然是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柯庆施提出来的。”柯庆施的这个口号显然又极得毛泽东的欢心,在随后的北戴河会议上,毛泽东曾多次谈到“吃饭不要钱”。于是,8月23日会议讨论农村工作时,柯庆施就正式提议“公社实行吃饭不要钱”,不少人立即赞成,只是最终由于毛泽东、刘少奇等的明确否定,会议制定的人民公社问题决议才没有写入。“吃饭不要钱”的提议没有正式获准,柯庆施则把毛泽东在会上关于破除资产阶级法权的讲话牢记于心,9月初回沪后讲给了自己的“军师”张春桥,张立即写出了一篇在当时谁也想不到的文章——《破除资产阶级的法权思想》。文章认为“资产阶级法权的核心是等级制度”;在举了鲁迅小说中的赵太爷骂阿Q不配姓赵的例子后,张文说,在旧社会,从配不配姓赵,到穿衣、吃饭、住房子、走路、走路的快慢、抽烟的姿势,“处处都有资产阶级的法权”;进而文章否定建国后改供给制为薪金制的必要,认为这个改革“保护了不平等的资产阶级法权”,“打击了无产阶级的革命传统”。果然,看到了此文的毛泽东很是欣赏。根据他的指示,《人民日报》10月13日全文转载了张文,毛泽东代写的编者按说:“这个问题需要讨论,因为它是当前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认为,张文基本上是正确的。”从而引发了一场连续两三个月的大讨论,为当时平均主义和共产风蔓延进一步制造了舆论。

  二

  喧嚣一时的大跃进并没能持续多久。1958年秋冬之际,发觉“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乱子出了不少的毛泽东率先开始纠“左”。但是这位大跃进的得力干将柯庆施却并不服输。在1959年初的上海会议上,据时任山西省委第一书记的陶鲁笳回忆,当他在会上说四大指标都定得过高时,柯庆施就说要有雄心壮志嘛!共产党员不说三分大话不算数,有三分大话,七分可靠就行了嘛。而在另一个场合,柯庆施则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在果园摘苹果,当够不着时就要跳起来摘。在7月共和国历史上著名的庐山会议前期,面对“大跃进”的沉痛教训,大多数与会者都能冷静地剖析问题,反思经验教训,说由于自己缺乏经验,头脑发热,向中央反映了一些不确切的情况和资料,感到心情沉重,而柯庆施却屡屡护短。亲历此次会议的李锐后来在《庐山会议实录》中称他是“左派”司令部的挂帅者,说以他为首的一部分人始终是在窥测风向,对上年的兴风作浪、迎合抬轿不仅没有丝毫内疚,反而犯阿Q之病:触动不得,一触即跳,过于护短,过于保护自己。在16日彭德怀的上书被毛泽东批示印发后,柯庆施以他特有的政治敏感立即领悟到了领袖的意图。因此在毛泽东表态之前,他就已称彭德怀的信为“毒草”。他批驳彭的“得不偿失”说:就得失关系,不仅不是“得不偿失”,也不是“有得有失”,而是“得多于失”;正如上海工人说的,“不要说当这个大家不容易,我当这个小家也不容易,还经常买葱忘了买姜。”21日,当张闻天在小组会上发言支持彭德怀信中的意见时,柯庆施不断插话责难。次日,毛泽东找人谈话。柯庆施说,现在很需要主席出来说话,顶住这股风,不然队伍就散了,人都被彭德怀拉过去了。这就促成毛泽东的主观武断,认为彭德怀是在“挂帅反毛”,“魏延反骨”作怪。正如2003年出版的《毛泽东传(1949—1976)》所指出:“如果说,彭德怀的信触动了毛泽东,对改变毛泽东着力纠‘左’的初衷起了主要作用,张闻天的发言更进一步影响了这个变化;那末,柯庆施等人对毛泽东的进言,则直接促使毛泽东下了‘反右倾’的决心。”在毛泽东23日讲话之后,柯庆施在随后的发言中立即说彭信的整个内容“应当肯定是错误的”,是实际上否定了大跃进,否定了总路线的正确。这是小组讨论中最早批彭的“画龙点睛”之笔。在30日的发言中,柯庆施进一步攻击彭德怀在历次革命的紧要关头都是动摇的,总是站在错误路线方面,这次为首反对党的总路线,决不是偶然的。于是,“神仙会”最终演变成了“护神会”,中国继续

被推向大灾难之中。

  共和国的建设从1961年起进入了一个艰难的调整时期。但是对于困难形势和成因的估计,党内看法不尽相同。一些推行“大跃进”不遗余力者坚持认为困难并不大,形势仍然是好的。这不仅严重影响着调整工作的深入,也逐渐生成了中央领导核心内毛、刘的分歧。在这方面,柯庆施则是典型代表。这年初,毛泽东号召本年搞一个实事求是年,一个调整年。2月初,急于了解农村真实情况的毛泽东在杭州召集地方党的负责人听取关于纠正“五风”的汇报,柯庆施仍然在大讲特讲食堂办得怎么好,吃食堂有多少好处。所幸的是,毛泽东从其他渠道得悉公共食堂的极大弊端后,1961年底顺从了农民停办食堂的意愿。在次年初的七千人大会上,柯庆施则对刘少奇代表中央提交的报告中关于形势的分析和提出的任务极为不满,提出了一连串的质问:“《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要不要?多少年解决吃穿用?十五年赶上英国要不要?……干劲还要不要?用什么方法鼓干劲?……指标要不要?”并且说,“越看越没劲”。对于这一时期周恩来、陈毅主持的文艺政策的调整,柯庆施也颇为不满。1961年6月,中宣部、文化部在京召开工作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柯庆施指示上海代表:“只带耳朵听,不要带嘴巴,上海的路线是正确的。”周恩来在会上批评文艺界的一些错误做法为“五子登科”,柯则不准在上海传达这一讲话。以至于周恩来在后来的一次会议上气愤地说:“你算老几?”原全国文联副主席、著名导演谢晋后来回忆说:我坐在第一排,看得很清楚,吓了一跳,周总理脸涨得通红。大家都在猜他讲谁,实际上他是在讲柯庆施,只是没有点他名。

  三

  1962年后,随着反对苏共“现代修正主义”的展开,毛泽东的注意力从“大跃进”的挫折中重新转向了阶级斗争,意识形态领域首当其冲成了他审视的重点。意识到最高领袖兴奋点转移的柯庆施也立即跟进,开始频频瞩目文坛。

  这年底,毛泽东在上海的一次谈话中首先对戏剧工作提出了批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多起来,有点西风压倒东风,东风要占优势;“梁山伯”不出粮食,“采茶灯”不采茶,旧的剧团多了些。于是,并不熟悉文艺创作规律的柯庆施立即标新立异地提出了“大写十三年”的口号。他在翌年初上海文艺工作者联欢晚会上的讲话中说:今后在创作上,作为指导思想,一定要提倡和坚持“厚今薄古”,要着重提倡写解放后十三年,要写活人,不要写古人、死人;只有写十三年的现代题材,才能帮助人们树立社会主义思想;也只有反映建国十三年来的生活,才能是社会主义的文艺。他甚至还说,只要是写十三年的,我就带老婆孩子买票来看,不是写十三年的,请我看我也不看。

  1963年1月6日,上海《解放日报》和《文汇报》同时报道了柯庆施的这个讲话。“大写十三年”这一奇怪提法立即招致了文艺界的强烈批评,但是却和当时正欲染指政坛,却在北京无人理睬的“流动哨兵”江青的想法不谋而合。2月下旬,江青来到上海,欲借此地建立她的“文艺革命试验基地”。柯庆施则早已从毛泽东注意力的转移中领悟到了江青的重要性,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由于江青是打着“文化”的旗号而来,柯庆施就把上海市委分管文教的候补书记张春桥正式介绍给她。4月,中宣部召开的文艺工作会议就柯庆施提出的“大写十三年”的口号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周扬、林默涵、邵荃麟等在发言中都指出这个口号有极大的片面性,不符合“双百”方针,而上海的张春桥、姚文元则根据柯庆施的旨意,编造了“大写十三年”的十大好处。北京和上海的对立之势由此形成。会后不久,有了具备特殊身份的江青的支持,柯、张就在上海动起了真格。5月6日,上海《文汇报》发表了由江青、柯庆施组织人写的《“有鬼无害”论》,对昆剧《李慧娘》和廖沫沙的“有鬼无害”论展开了政治批判,从而拉开了60年代中期文艺界愈演愈烈的批判运动的序幕,也标志着在上海建立“文艺革命试验基地”后,江青与柯庆施、张春桥开始“协同作战”。中国的文艺舞台遂日益变成了政治舞台。几年后,身为中央文革要员的江青曾不无感激地说:“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评‘有鬼无害论’的文章,是在上海柯庆施同志支持下,由他组织人写的。”

  此后,善于揣摩的柯庆施再出新招:他在上海推动开展故事会活动,用讲故事的方式对工农兵进行阶级教育。12月9日,中宣部《文艺情况汇报》报导了他的这一新举措:柯庆施同志亲自抓曲艺工作,一个是抓评弹的长篇新书目建设,“柯庆施同志提到,有没有更多的在思想和艺术上都不错的长篇现代书目,是关系到社会主义文艺能不能占领阵地的问题”;另一个是抓故事员,故事员配合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大讲革命故事,起到了红色宣传员的作用,很受群众的欢迎。很快,看到这则材料的毛泽东特地批示要北京市领导彭真、刘仁一阅,此中的深意显然是批评北京迁就文艺界、墨守成规,不如上海抓得紧、有新招,看来他后来指责北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念头这时即已生成。也就是在这则材料上,毛泽东作出了他在“文革”前关于文学艺术两个著名批示的第一个:“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的艺术,岂非咄咄怪事。”因此,有人指出:“柯庆施的这个新招直接引发毛泽东对文艺界特殊的感慨,导致文艺界最终跨进灾难的门槛。”⑨

  无疑,柯庆施是很快就获悉了毛泽东的这个批示的,这可由他在12月25日华东地区话剧观摩会开幕式上指责戏剧工作的这一席话证得:“十五年来成绩寥寥,不知干了些什么事。他们热衷于资产阶级、封建阶级的戏剧,热衷于提倡洋的东西、古的东西,大演‘死人’、‘鬼戏’……所有这些,深刻地反映了我们戏剧界、文艺界存在着两条道路、两种方向的斗争。”就在这次用当时的话说——柯庆施亲自“领导”下、江青亲自“关怀”下召开的话剧观摩会上,特地赶来参加会议的中国剧协主席田汉连遭恶意轻慢,当他得知闭幕会主席台上竟没有安排自己的位置时不得不悄然离开了上海。

  1964年初,柯庆施被发现患有肺癌并住院治疗和休养。延至翌年4月,病死于成都,终年63岁。在他死后,北京及上海都举行了隆重的悼念活动,中共中央的讣告中还称他为“毛泽东同志的亲密战友”,可谓哀荣备至。这一时期,江青则频繁地往来于北京和上海之间,点燃后来十年“文革”之火的那篇奇文——《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正在沪上秘密炮制之中。“文革”大幕即将拉开,柯庆施没有赶上那个时代,是不幸?抑或幸也?斯人已去,但看来是难以盖棺定论。时至今日,柯庆施仍然是“文革”前的20位八届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唯一没有个人传记传世者。注释:

  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方海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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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0 11: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民国时期公认的八大美男子:都是名流豪杰[转帖]


   民国时期,风云际会,诞生多少英雄豪杰名流绅士!追捧他们的人不仅有普通大众,更因为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她们独具慧眼,情倾俊郎,以与美男子有段情缘甚至一晤都为艶事,从而形成一定的舆论氛围,才子佳人、英雄美人,在民国时期演绎得最为美好。那么,民国时期公认的美男子有哪几个呢?

周恩来,南开才子,留学法国,中外公认的美男子,辅佐毛泽东夺得江山。同时在国民党中也享有很高声誉。


胡适,新文化运动史不能绕开的人物,清秀俊逸,温文儒雅,令无数女子折腰,连一个美国女人都为他终身未嫁。


  瞿秋白,翩翩书生,英气勃勃。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领袖之一,也是才华横溢的理论宣传家和文学家。他第一个翻译《国际歌》,也是唱着这首歌在36岁那年从容就义。


梅兰芳,江苏泰州人。闻名世界的京剧表演艺术家,以旦角表演而成“梅派”,年逾60尚能粉墨登场,迷倒整个民国的女人。


袁克文,袁世凯的次子,1890年7月出生于朝鲜汉城,与父亲的秉性大不相同,潇洒风流,十分热衷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对政治漠不关心。

张学良,奉系军阀首领张作霖之长子。曾与杨虎诚发动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周恩来对其评价是:“民族英雄、千古功臣”。他风流倜傥,一生蒙无数红颜厚爱,晚年写有自传讲述与十一个情妇的故事。与红颜赵四小姐的故事最为人称道。


张灵甫,是北大才子,投笔从戎,为蒋介石的嫡系将领。长得俊美刚毅,玉树临风。不仅精通兵书,爱好马术,还擅长书法,能诗善词。


张自忠,是抗日战争中牺牲的最高军衔的将领,史称抗日第一将领,英气逼人。弥留之际留下最后一句话:“我力战而死,自问对国家、对民族、对长官可告无愧,良心平安!”血染的风采永留青史。

(来源《日本新华侨报》 作者:周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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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鉴:苏联1977[转帖]


镜鉴:苏联1977

解体前的苏联社会是个什么情况呢?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研究员左凤荣,在今年《瞭望新闻周刊》第26期发表题为《镜鉴:苏联1977》的文章作了介绍,读后令人振聋发聩,感到确是镜鉴!

文章说,上世纪70至80年代初,是苏联历史上少有的稳定的时代,但在表面繁荣的背后却危机暗藏,致使苏联社会失去了自我更新的能力,归于解体。

1977年10月7日,苏联通过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宪法(根本法)》,宪法强化了苏联的政治经济体制,写进了发达社会主义理论,向世人描述了,在苏共领导下,建成的发达社会主义的繁荣富强。苏联似乎成了世界上最民主最美好的社会主义国家。

强大的背后

由于柯西金改革的刺激,苏联的第八个五年计划,是斯大林时代以来最成功的一个五年计划,农业收入增长了15%,农业产量增长了21%,工业增长了50.5%;第九个五年计划(1971——1975),工业总产值增长43%,农业增长13%,居民收入增加。很多苏联人在这段时间内搬进了属于自己的住房,有许多人购买了家具,服装和汽车。

但是,苏联的强大有其潜在的致命的弱点。尽管苏联在宇航,核武器和军事技术方面,取得了得很大的成功,但整个经济水平低于发达国家,劳动生产率只是美国的一半,苏联从美国进口的粮食要比在国内生产的便宜一半,1975年苏联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粮食进口国。1979年苏联生产的产品总额不超过美国的60%,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苏联人均GDP只相当于美国的37%,处于发展中国家水平。上世纪80年代初,苏联人均消费水平在世界上排名第77位,居民低消费。苏联的医疗保健开支只占国民收入的4%,而在发达国家占10%——12%,国家富了一点,但大多数居民没富,国富民穷。

五大隐患

勃列日涅夫集团把持的苏共,安于现状,不思改革,好大喜功,在“稳定”的口号下,坐失良机,积累了大量的矛盾和问题,为苏联解体埋下隐患。

一,勃列日涅夫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与美国进行军备竞赛上。

1967年苏联有洲际弹道导弹570枚,美国有1054枚,苏联很快增加到1409枚,超过了美国,同时生产了数量过多的核武器。这一时期美国军队从350万人减少到206万人,相反,苏联军队则从368万人增加到419万人。在苏联的国家机器制造业中有60%具有军事性质,而民用耐用消费品的比重只占5%到6%,75%的科研经费被用于军事的需要,工人的三分之一从事武器和军事技术装备的生产。苏联对外奉行进攻性战略,与美国进行全球争夺,在世界上扩张,不计经济效益。

人们需要的生活必需品长期短缺,凭票供应食品,民众不满的情绪日益增加。

二,在“稳定”的口号下,勃列日涅夫拒绝改革,并压制创新。

勃列日涅夫反对柯西金的改革,苏联经济下滑,第九个和第十个五年计划都没有完成。苏联错过了科技革命,电子计算机,机器制造,机器人技术处于落后状态。

1967年勃列日涅夫提出了发达社会主义的理论,1971年,这一掩盖矛盾,粉饰太平的理论,被苏共第24大所确认。勃列日涅夫认为,苏联一切都完美,从不反思什么,调整什么,听不得半点不同意见,认为与苏共观点不同的人,精神有问题。于是许多人受到打击压制,被送到精神病医院。许多持不同观点的人,被打成持不同政见者。当时意识形态的高压政策和严格的新闻检查制度,遏制了创新,苏联人民的精神生活停滞了。

三,干部终身制和老人政治严重,形成了稳定的居于各级领导地位的利益集团和特权阶层。

勃列日涅夫掌权,首先实行的是干部的稳定和终身制,主要是高级官员等“在册权贵”地位与利益的稳定。他废除了赫鲁晓夫的干部任期制和轮换制,实行领导职务终身制,使拥有特权的群体逐步定格,并且形成官员互相依存的社会网络。苏共实际上已成为这一特权阶层的利益代表。官员超常的稳定,高层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老人政治。1976年,勃列日涅夫中风,但他仍执掌苏共最高权力 。从1966苏共23大到1981年苏共26大,苏共中央委员实际连任率达到90%,政治局和苏共中央书记处成员,在1971年到1981年的10年间,平均年龄从60岁提高68岁,其中许多人患有重病也不下。

国家的停滞落后却是“在册权贵”的繁荣时期,挑选干部不是根据职业素质和成绩,而是根据是否处理好同高层人物的关系,是否善于在党的各级机关建立人情关系。官员从为国家服务的阶层变成了试图完全控制国家和社会的独立的政治力量,成了苏联的统治阶级。勃列日涅夫和地方的封疆大吏们都按照对自己的忠实程度,提拔亲信,排除异己,在各地逐渐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帮派势力。官员的增补和选拔通过特殊的系统——高级党校,团校,工会学校,社会科学学院,外交学院等进行,要进入这些学校只能靠有权势的官员推荐,取决于领导们的个人喜好,业务素质很少考虑。同乡关系和裙带关系盛行,高干子女优越,勃列日涅夫的儿子是外贸部副部长,女婿是内务部副部长,并连襟把持着机器制造部

四,社会风气失控,贪污腐败和特权达到令人难以容忍的地步。

由勃列日涅夫带头,频繁授勋授衔,开宴送礼,铺张奢侈成风。他本人生活非常奢侈,他在扎维多沃的猎场花费了数百万卢布的国防开支,并且在莫斯科郊外至少有六栋别墅。官员们贪污腐败成风就更不用说了,苏联民怨沸腾了。

五,苏联没有很好处理与世界的关系

美国对苏联实行缓和政策,向苏联提供技术和资金,以换取苏联延缓扩张的势头,使苏联成为国际体系的一员。但苏联领导人的对抗思维,使苏联借此全力发展武器和对外扩张,不断加剧国际紧张局势。

苏联几十年的矛盾积累,激化国内危机,使国家民族失去自我更新的能力,最终导致总爆发,使这个社会主义超级大国,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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