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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毒学友的“当年的经历,不堪回首”,不禁使我还是痛苦地回望,纤夫之中,似平有我,当年的纤夫生涯,油然脑际浮現。可记否,一九六八年不知是那一月那一天,也不知是何人突然宣布,你们“结业”了,沒有集会,更沒有欢送,我们灰溜溜地离开了红楼,我也回到了家乡农村。
我的家乡,潭江支流岸边的古老村庄,祖辈农业之外,还经营着烧制瓦筒业,远销广东各地,这是慢性的买地营生,良田被废,高田变低田,低田变水坑,即使如此,父辈们还觉得很好的营生,所以本村侨户甚少,此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我这个新农民,有幸安排到运输瓦筒的船上当“蛋家”,当时也算是美差,生产队用的是木船,載重50吨,沒有机械化,完全是落后的人力航运,请了50多岁的广西人五叔为舵手,四个船工,分两边摇櫓,逆流休息,顺流航行,一水船最少要十多天,但船入西江后,就无顺逆流了,我们四个船工就重复着爱学兄照片中的模样,不管严寒酷暑,光着踋叉,冒着烈日,低头登腳,珠江岸边留下深深足迹,甜酸苦辣,却絲毫沒有感覚到“纤夫的爱”。
.......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一幅老照片,牵出了广东的纤夫。而这位纤夫却是我们的伍校友。对帖子所描写的情节,只有真正在船上呆过、生活过的人才能写出其细节。那个集体年代,如果不用下地干农活,能随船漂泊、走南闯北倒真是一份美差。但行船有很行船的艰险与苦难。相片上这几位纤夫还穿衣着裤,当年在川东地区大溪小河行走的这种船身窄窄细长的小船,当地叫“秋船”。专门行走在那水流湍急,河道不宽的水域。一船一般四、五人,船员个个身强力壮,豪爽无比。在逆水向上时除船老大留在船上控制船只,其余人员一律上岸拉船前行(如图状),这些人脚穿草鞋,腰间围一汗巾遮盖关键部位。一些老纤夫干脆赤条条,一絲不挂,弯腰鸵背全力拉船,遇上在河边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这些纤夫不是喊起号子,就是是唱起山歌来吸引她们。直羞得这些大姑娘、小媳妇面红耳赤,低头不敢张望。而这些纤夫却乐得哈哈大笑。就有如你们挑逗东江上的渔家小姑一样。同样在苦中寻乐。总之那纤夫的艰辛难以详述。也不堪回首。幸运的是由于三峡大垻建成后,水位提高这种小船也逐渐被大大小小的机动船所代替。纤夫行业也消亡了。以往留下来的老相片也愈来愈珍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