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mtime.com/my/694400/blog/687651/ 黄宗霑著名好莱坞华裔摄影师黄宗霑 黄宗霑,英文名James Wong Howe于1899年8月28日出生于中国广东省广州,父亲黄豪(Wong How音译)在华盛顿州的太平洋铁路建筑工事上服务,而后于当地开设了一间杂货店,在黄宗霑大约五岁时,黄氏一门举家迁至美国与父亲团圆,上小学的时候,黄宗霑的老师替他取了英文名字,以粤语音译“Wong Tung Jim”当中的“Jim”字样为本,起了英文学名为“詹姆斯”(James),又因为黄家爸爸的大名“Wong How”遭误解,所以老师选了“How”字当成他的姓,形转为“Howe”,于是“James Howe”便成为他在美国的正式姓名。 [编辑] 生平黄宗霑在12岁时,购买了当时最新式的柯达“黑盒子”家用相机(Kodak Brownie Camera,因形状神似自家烘焙的巧克力方块蛋糕brownie因此得名),从此摄影就成为他一生的兴趣。不过,这个瘦小的中国男孩儿时的心愿,却是希望能成为为一名职业拳师。进入青春期的黄宗霑为追求拳击生涯而迁居至奥勒冈,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先天体型上的、后天经济条件上的等等,他打消了拳击训练的念头,转赴洛衫矶讨生活。在阳光普照的南加州,16、17岁的他先从商业摄影师的助理干起,四处跑腿送货,却还是免不了被开除的命运,失意的他于是成天在洛城唐人街鬼混,正好遇到电影公司出外景,经友人介绍,便以周薪10美元的工资,投身电影圈,在剪接房和影片库担任打扫清洁工作。 当此同时,好莱坞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导演西席·B.地密尔筹拍史诗巨制,幕后人手不足,黄宗霑便以“第四摄影助理”(Fourth Cinematographer Assistant)的身份参加了他的团队,主要是负责在每个镜头开拍前,要拿着场记板到摄影机前面报幕打板;因为黄宗霑个子小,嘴里又总是爱叼根巨大的雪茄烟,西席·B.地密尔在繁重枯燥的剪辑工作进行时,每次看到他出现在镜头前,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于是一声令下,黄宗霑便正式成为他的固定班底。 某日,地密尔预备拍摄一个金丝雀在笼中轻啼的镜头,声音和乐曲在默片电影当道的年代,都是由电影院的专属乐队在影片放映时现场配奏,所以在片厂里,导演和剧组只要能拍到金丝雀张动鸟嘴的画面即可。然而在拍摄现场,大牌金丝雀左哄也不听,右哄也不听,急得地密尔直冒汗;黄宗霑灵机一动,拿来口香糖,塞进金丝雀的嘴里,金丝雀两喙被香口胶霑着,感觉很不舒服,便不断啄动咬嚼,希望能挣脱口香糖的束缚,就这样,地密尔拍到了他要的镜头,而“第四摄影助理”黄宗霑,也因此获得调薪百分之五十。 在那个黑白电影当道的年代,拥有蓝色眼珠的俊男美女恐怕是好莱坞最感忧郁的一群。他们晶盈剔透的灵魂之窗在黑白影片或照片上看起来,往往成为没有色彩的玻璃窗洞,煞是恐怖。所以,当年摄影师有个很重要的任务,是让他们的眼球在照片上看起来,颜色要比原本的深一些;黄宗霑当时因为自己对人像摄影有高度的兴趣,所以于好莱坞开了一家摄影社,偶尔替上门的大小明星拍拍人像照,赚点外快。有一次,一位蓝眼珠的美女明星发现“被吉米照出来的相片,眼珠颜色又深又美丽”,很快地把消息散播开来,不少蓝眼珠的男女明星便纷纷登门造访。黄宗霑发现,自己摄影工作室的一块深蓝色地毯,很可能在拍摄的过程中透过反射而造成这样的惊喜成果,经过几次实验,他便打出相关广告,果然大发利市。 尔后,蓝眼珠的男女明星们开始向电影公司“指名”一定要黄宗霑来担任他们新片的摄影师,这位神秘兮兮(对好莱坞来说,一切不是牛仔牛妹的事物都是神秘兮兮的)的中国年轻人就这样登堂入室,成为好莱坞的“lighting cinematographer”。 1926年,黄宗霑在派拉蒙电影公司拍摄克拉拉·宝主演的《男人陷阱》(Mantrap),精致、瑰丽的影像风格,使得一代尤物在平面的大银幕上变成立体突出的性感女神,迷倒众生,效果奇佳。好莱坞其它各家片厂见状,便争相邀请黄宗霑担任新片摄影指导,1928年米高梅公司出品的《悲欢小丑》(Laugh, Clown, Laugh),更让黄宗霑登峰造极,继拍完好莱坞最美的几位性感女神之后,又有机会于片中捕捉默片时期第一小生约翰·吉尔伯特的巨星丰采。 在此同时,黄宗霑重回出生地—中国,拿起摄影机,想要用镜头留住一些风土民情、文化片段,这部他原本打算亲自执导的电影虽然未能开拍,旅途中所摄得的片段则在1932年被德裔导演约瑟夫·冯·斯登堡(Joseph von Sternberg)剪辑进他的电影《上海特快》(Shanghai Express)。 从中国返回定居多年的好莱坞,黄宗霑面对的是一个因为新兴录音技术、有声电影而陷入全面恐慌的电影工业;黄宗霑很快找到自己新的定位点,习惯了“声音”对摄影带来的改变,然后立刻投入新的工作、新的影片。 1930年代是黄宗霑的全盛时期,在业界,他为自己赢得了“Low Key Howe”的绰号;“low key”指的是一种特别的摄影风格,在黑白电影的全盛时期,黑色与白色的光线反差,是决定整个画面戏剧张力与重心的最重要关键,高反差曰为“low key”,低反差曰为“high key”;黄宗霑的影棚内景摄影风格,是以高反差的明暗对比为主,巧妙地将戏剧重心烘托出来。1934年,他以18个工作天完成经典喜剧名片《瘦人奇案》(The Thin Man),又以28个工作天完成另外一部经典言情片《曼哈顿通俗剧》(Manhattan Melodrama),超高的工作效率,让他被视为最理想的片厂工作者之一,原本忙碌的他,片约更如雪片般纷飞而来,大约在此同时,电影公司又决定将他的本姓“黄”(粤语译音为Wong)加入原本的“James Howe”当中,以增添黄宗霑的异国风情吸引力,从此,“James Wong Howe”就成为好莱坞举足轻重的一个名字。 [编辑] 成就比起其它以稳重见长的摄影大师,黄宗霑的摄影手法始终保持着它应有的高度弹性,以服膺不同导演的不同手法,以及不同剧本、不同角色的不同心理状态,1938年,他在性感女星海蒂·拉玛主演的《阿尔及尔》(Algiers)片中掌镜,获得他毕生第一座金像奖最佳摄影提名;1947年,他在《灵与肉》(Body and Soul)影片里拍摄拳击场面时,破天荒让持着手提摄影机的摄影师套上滑轮鞋,在拳击场上溜转,直接把观众带进激烈的动作场面核心,1951年,另外一部电影The Brave Bull里有场斗牛戏,黄宗霑则又将摄影机绑上斗牛士的腰际,正面拍摄蛮牛发狠冲撞的画面,那分劲道和气魄,实在叫人难忘。 1930年代的黄宗霑是好莱坞首屈一指的大牌摄影师,他特别购买了一架豪华名车开着四处兜风;一个中国人开名车在好莱坞兜风?有没有搞错!他惹眼的行径果然引起白人社会的一些非议,比如某次,他因为顶下一间气派的中国餐厅,而有当地平面媒体前来采访,报社的摄影师为了拍下餐馆全景,而不断向身后的快速道路逼近,黄宗霑好意提醒摄影记者“换上广角镜头就可以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摄影师居然当着大师的面回嘴:“你啰唆什么,只要管好你的面条就好了”! 进入40年代,因为战争的关系,美国社会掀起一阵“反亚裔”的涟漪,黄宗霑每每被误认为是“日本鬼子”而受辱,他一气之下就在衣襟上挂了“我是中国人”(I Am Chinese)的别章,情形虽然稍微好转,却没有太大改善,他的挚交詹姆斯·卡格尼(James Cagney)为了声援好友,居然也学黄宗霑,挂上“我是中国人”的别章,成为影坛花边一桩。 黄宗霑夫人Sanora Babb和他的婚姻,也因为黄宗霑的族裔问题波折重重;由于加州一直到1949年才撤销“异族禁止通婚”的法律,这对早在1937年便在法国巴黎完婚的佳侣,在法令撤销之后花了三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愿意替他们两人证婚的法官,法官的理由还真有趣:“看起来这个白人小姑娘年纪已经够大,可以自己做主了;如果是这样,那她要下嫁这个黄种人,将来做牛做马也不干我的事”,于是法官同意证婚,两人的婚姻关系才真正在美国被合法承认。 进入1950年代,黄宗霑差一点沦为麦卡锡主义“白色恐怖”的祭品,几次被众议院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调查,险些就被列进“黑名单”;经过重重波折,他总算重新站了起来,1955年,终于在入行进40年之后以《玫瑰图腾》(The Rose Tattoo)夺下第一座奥斯卡金像奖最佳黑白摄影,1963年又再以《原野铁汉》(Hud)二度获奖。1959年,他担任摄影指导的《桃色血案》(Anatomy of a Murder),被同业喻为是“黑白电影摄影的教科书杰作”,同年问世的另外一部名作则是彩色阔银幕、拍摄多年的《老人与海》(The Old Man and the Sea),为他再夺得一座金像奖提名。 黄宗霑在1960年代后期、1970年代之后,因为健康的关系逐渐减缓了他的工作脚步,1974年,因为他早年最擅拍摄经典女星的美名,让电影制作人特别礼聘他担任歌舞巨片《俏佳人》(Funny Lady)的摄影指导,任务是要将女主角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拍得美美的,期间他还一度因病住院,仍勉力完成工作,最后获得生平第十次的金像奖提名。 黄宗霑在1950年代后期,还曾经因缘际会与华语影坛有过一次交集。当时有“天王巨星”美称的影星李丽华,以“难民”的身分申请移民来美国,在好莱坞经由黄宗霑等人的介绍,顺利与大导演西席·B.地密尔搭上线,黄宗霑还为李丽华拍摄了一系列精美的明星玉照,希望她能顺利打入好莱坞影坛,可惜地密尔的制片计划因故搁置;另外还有与意大利的跨国制片计划—歌剧电影《图兰朵公主》,又因故中止,最后李丽华只和男星维克多·麦丘联合主演了一部B级黑白片《飞虎娇娃》(China Doll)就算完事。 [此帖子已被 Bonjour 在 2008-4-22 11:19:54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