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一生中最痛苦的记忆!“一帆风雨路三干,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那是我以泪洗面的悲凉岁月。我以为墨西哥城就是我客死的异乡!所幸我最后做了痛苦而无悔的抉择!我终于冲破樊笼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北美洲!】 .....海燕后序。
看到街角那棵黄叶纷纷飘落的小树,那个悲凉的画面总是觉得似曾相识,它在我心里漂浮了很多天.偶然,在不经意间一只小鸟飞过,停在那棵树的萧条的枝丫上,终于启迪了在我脑海里踌躇了多时的景像. 那是一幅藏在我记忆里已很多年的画;一幅记载着我们“岁寒四鸟”曾经的岁月的图画.
二十年前,那幅画就挂在我们“七喜酒家”四个中国人居所的墙壁上.那时我们住在墨西哥城鲁斯沙维园街1191号后座三楼.当时我们四人中的三个才刚好二十岁.当年的环境已经印象式微了,唯独这画中的景像还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画中四只羽毛未全;瘦弱可怜的小鸟,依附在一棵黄叶纷飞的树上,象我现在见到的这棵树一样.北风呼啸,它们用爪子紧紧地抓着那枯干的树枝,侧着头,好象倾听着周围陌生的声音.幼稚的动作,凄荒的画景,甚觉可怜!在四只小鸟的旁边,写上了四个西班牙文的名字,依次是avid ;Jose ;Joaquin ; Raul.这就是我们当时的西班牙文名字.这幅画是一位当年已年近九十岁的谭老太太画的,她和我们四人同住在同一单元的其中一个房间.她是纯正的墨西哥本土女人,是画中的那只领头鸟David Tan(我们叫他任哥)的太叔公的遗孀,也是我们那时所在工作的“七喜酒家”的老板的母亲.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皱纹,但身体强健.平时很少言语,常常坐在大厅的藤椅上做针线.我很崇敬她能画出如此深涵的意境,恰如其分地画出了我们四人当时的环境.也只有身历其境才能了解其中的函意。
我曾很后悔我当初只身离群时没有拿走那幅画,我对它太怀念了.现在,画中的四只鸟,已长齐羽毛各自分飞了,其中两只飞到美国的洛杉矶,一只飞到美东的纽约,还有一只最聪明最富有的仍然留守在我们曾经的鸟窝-----墨西哥城。
我很感激上苍给我找回了我们的那段历史的记忆,我很佩服谭老太太的巧手画功;我很敬仰我们的领头鸟David tan(任哥)带领我们走过了那段艰辛岁月.在那简陋的居室里,灌施了我们丰富的知识.如不,我们就不会听<江河水>的悲苦和愤慨;伯牙琴的历史与典故……
我有一个奇想,希望能有一天,我们“岁寒四鸟”能齐集一起,重回老窝墨西哥城,寻找当年谭老太太为我们画下的那幅现在已遗失了的<<岁寒四鸟>>的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