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山人的故事——『宿缘』

恰同学时 · 发表于 2012-10-1 03:12:56

台山人的故事——『宿缘』『宿缘』序言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明晃晃的太阳，把那古老的大屋照得通明。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坐在小板凳，身体萄伏在一位身材瘦削修长、带着老花镜、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太婆膝上；抬着头、翘着嘴、睁着一双贪婪的眼睛，在静静地聆听着她讲的故事。这种温馨的情境，并是我儿时的记忆。我在我的Q号1804461885呢称：快乐人生——麦超广场中的许多关于台山人的故事，都是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即我的祖母﹞当年讲过给我听的。这些故事可否是她听人讲的，或是她从报纸、书刊中看到的，还是她本人亲身的经历。那我现在就不得而知，巳无从稽考了。我的祖母曾就读于广州华侨女子中学﹝名校﹞，并在那里以优秀的成绩获得毕业。很小的时候，她给我的印象就是：好高大、好有学问、对我非常之疼爱；似乎有讲不完的故事。长大之后，我在整理﹝收拾﹞房子的时侯，从她的遗物中发现几张早巳发黄的黑白相片。﹝可惜，这些照片未能翻拍而保留下来。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后悔不巳。﹞ 这几张相片是我祖母儿时、求学时、和结婚后各个阶段的倩影玉照。从中我看到我祖母年轻时，绝对是大美人一个。其中有一张是她读中学时，在攝影館拍下的影像；也是所有相片中唯一的全身照。相片中，身段修长优美、婷婷玉立的她。穿着一身小方格布的旗袍，留着齐耳中的〔前额刘海也是齐平的〕学生装发型。白皙的脸庞带着几分秀气；留下很是迷人的笑容，甜甜的。以下要讲的『宿缘』的故事，就是我小时候听她所讲的。在此，谨以此文向我慈仁的祖母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麦超广场——『宿缘』夏日，蝉声阵阵，给宁静的校园增添几分喧闹、几分诗意。午晌，气温蒸蒸、热浪袭人。校园中的崇文亭﹝凉亭﹞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在翻看着一本潮刊。她不时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那幢建筑物，似乎在等人。在凉亭右側通往学校大门的大路上，一位骑着单车的仁兄向这走来。 “秀梅！”骑单车的仁兄向坐在凉亭的女子打了声招呼。 “你去那里返来啊，喜嘉乐？”「这位骑单车的仁兄原姓黄，名叫礼乐。因他拥有一辆喜嘉路牌的进口单车，所以大家都为他起了这个绰号称呼他。在中国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能够有辆单车确实是件令人羡慕不巳的事。」 “我去电报局返来”礼乐接着问：“在等炳荣？” “是呀！”秀梅似乎巳是等得不耐烦了，用本书刊快速地扇凉着那热得通红的脸庞。埋怨地说：“不知怎搞的，还说好快了！害得我都等了老半天。” 礼乐把单车搁在树荫底下，走到秀梅的跟前，在裤袋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她。说：“抹下汗吧！”言语间透出几份关怀。秀梅接过手帕，在额头、脖子，和脸上各处轻轻地按压着。“喜嘉乐，你转过身去。”梅提出要求。 “干吗？”喜嘉乐不解。梅详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真蠢，我想抹抹身上的汗呀！” “哦！”喜嘉乐应诺着，不情愿地转过身去。秀梅抹好身上的汗，整理好衣服。用手把手帕摊开，说：“这条手帕好靓，是泊来品吧？”礼乐转过身来，得意地首肯道：“是的！”并把目光投向她身上。秀梅，全名，李秀梅。是广州华侨女中的学生，家住佛山。礼乐，乃广东台山人氏，现就读在这所广州文德中学。炳荣，也是佛山人。与礼乐同班好友。炳荣，家贫。但勤奋读书成绩好，且英俊。礼乐因家境不错，成日贪玩，无心学习，但为人大方、仗仁疏爽。礼乐每每有求于炳荣，要炳荣帮他完成功课作业来交差应付。礼乐在生活上也给这拜把兄弟予大力支持，两人相交甚好。礼乐家是华侨地主，父母在金山﹝美国的别称﹞。听说在那经营洗衣铺和中餐馆，生意火红。礼乐每月都能如数收到一笔、他父母亲从海外汇来的、相当可以的生话费用。但他还是经常拍电报，伸手要钱。其父母不解，提出质疑。他解释：现在认识一女孩，在拍拖〔即谈恋爱〕，用钱自然会多点。父母得知他有了女友，非常高兴。每次都寄，比他要求的金额还多的汇款给他。每月如此，一直维持了一年多。一日，他接到父亲的电报。内容：我们将于春节前回。接到电报，他本该高兴。但他却高兴不起来！为啥？他心里明白：那所谓的女友…。啊！完全凭空捏造，瞎编的。是向父母要钱的幌子，这回可要露馅了。怎办呢？他闷闷不乐，一筹莫展。 “喂！”周未来与男友炳荣相会的秀梅，一进门。见到礼乐郁郁愁绪的样子。打趣说：“呵呵，少见呀！怎么我们一向快活的喜嘉乐都乐不起来呢，是谁惹我乐乐啊？” “少瞎掺！”在场的炳荣同情地说：“嘉乐这回可麻烦了…”听完原委后，秀梅也觉事情确有点棘手。 “ 有什么好担心的？”在场还有一同学听到后，搭腔说：“乐乐找个女友不是得了吗，有什么可忧心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但到那找呀，买餐菜吗？是女朋友啊！正当他们处在迷茫之中时。还是刚才那同学点子多，亦大概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往往是局外人会更清醒，只见他又语：“嘉乐的父母亲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返到，秀梅那边女中不是有的是女生吗，叫她帮忙随便找个不是得了？”这一瞒天过海之计确是妙绝！经大家议论商定：就此实行！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每次见到秀梅，礼乐都焦急地追问她。“我那件事你帮办成怎？”只见梅总是打趣说：“看你，想女友都想疯了。”或“不用急，等我帮你找个好的。”或“未有合适的”或“没人肯呀”诸理由搪塞。眼见寒假都快了，春节在即！父母的归期…。怎办？礼乐心急如焚，象在被烧热的锅上蚂蚁，坐立不安。明日都放假了，礼乐绝望地，独自徘徊在校园的操场那。 “喜嘉乐”秀梅的出现，礼乐象在茫茫大海中浮沉挣扎的遇难者，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庆幸。迅速迎面走过去，急忙说：“帮我找到了？” 只见梅失意地说：“没，真对不起！”又见梅说：“但我有一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礼乐急迫地摧说。梅红着脸，羞涩地说“…不说了，你自已想办法吧。望着梅那远去的背影，礼乐的心，忽然象燃烧起一把火炬… 礼乐找到炳荣商量，希望他把秀梅借来给自已充当临时女友，好为能在父母面前有个交待。炳荣看在大家那份情谊上，并爽快地答应了。礼乐的父母如期而至，他们在广州南方大厦见面了。广州南方大厦，那时是当地最大型、最豪华、最出名的酒店。当礼乐带着秀梅款款而来时，可把这两位做父母亲的乐坏了。哇，我们未来的儿媳可漂亮了！当即交给项链、戒指、耳坠等黄金饰品。还有高档衣裙，名表、皮袋等用品。还要带他们的儿子和未来的媳妇，去香港订制结婚的婚纱礼服和购买结婚用品。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香港，是洋人瓜分和掠夺中华民族财富的中移站，是洋人乐于至此的地方。各种贸易非常兴旺，各种货物琳瑯满目、应有尽有，大有世界市场的称号。当他们坐船来到香江的时候，巳是万家灯火。他们找了间豪华的酒店，用膳之后，父母亲就回到他们的房间体息了。并叮嘱：“车舟劳顿，早点休息。” 他俩呢，也只好一起走入父母亲为他们订下的客房。本来，他们都是假的情侣，这点他俩心里清楚。不知怎的，在这特定的时空里；或许是荷尔蒙的作用，或许…，他们却黙契地走近一起。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迫切、那样的热情和冲动。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但又义无反顾。一夜情绵，他俩巳是仿若隔世。看到他俩那个恩爱的情景，做父母的喜悦心情就别提了。带他俩出入香港最大、最出名、最时尚的消费购物场所。快活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在港游玩、购物的时间转眼巳过二十来日，离开学巳是不久了。经父母安排：他们一齐返回家乡——台山。几经周折，他们返到台山县城。“这里离乡下不远了，先到铺头看下，仍后买些手信返去送给亲戚朋友吧。”父亲提议说。 “什么铺头？”礼乐不解。 “我们的！”父亲介绍说：“当年你爷置下的，现在由你叔父打理。”… 他们四人边聊边走，沿途街道越来越繁华。这个县城的建筑别具东南亚的风貌，洋味十足，街道两边楼房建筑都带有避雨遮阳的骑楼。这点令秀梅深感好奇！“我们台山是华侨之乡，好多人在外赚了钱都有返来置业的习惯…”礼乐的父母亲对这个未来媳妇非常满意，生怕她受到冷落，不停地向她介绍这里的人文风情。不知不觉就行至他们家的商铺了。铺面上方气派地悬挂着整幅，用玻璃镜制作的金漆招牌。招牌醒目地写着：光华光学玻璃制造公司「其实就是现在的玻璃工艺店。制作镜画，照镜、哈哈镜、西洋镜万花筒。可是，按照当时的制作工艺水平和生产条件，可谓高科技产业了。」可能是新春期间，民间习俗喜事多，店铺来选购镜画的顾客也特别多。礼乐的二叔和几名伙记都正忙于招呼客人，以至他们的到来也未能知晓。 “过隔里看下，你叔父来信说：他去年年尾买下邻居贤叔家的铺面，用来开间杂货铺。”礼乐的父亲边说边带领他们一齐过到隔壁。 “哈！大伯大母你们返来啦！？”在杂货店铺柜枱的二婶眼睛可明快了，见到他们的到来，高兴地嚷着。他们走近寒喧一番，并为礼乐的二婶和秀梅她俩相互间作了介绍。当然，也少不了二婶对礼乐能寻得秀梅这般淑女之眼光，予大嘉赞许一番。 “哦！生意还不错哪。”见到店里人头如鲫，礼乐父母高兴地说。 “是啊！临近过年廿八开张，到今天巳十多日；日日都这么好生意的。”二婶也毫不掩饰地说。因赶时间返乡下，他们要回到玻璃店去看看。“今晚就早点收铺，大家一同返去啦。”并交待：“安排人手，准备一些糖果、饼干、凉果、瓜子、等返去作手信送礼。”临别时，两妯娌还手拉手在交谈着。 “ 玻璃铺前面展销店，后面加工场。”走在前头的二叔，向来参观工人工作的礼乐和秀梅这两位年青人介绍着说：“玻璃要经过清洗凉干才镀幕，若有图案的，还要腊染、蚀刻、或彩绘等工艺生产流程。… 「东家有喜，提前收铺。」一纸贴出，十几二十个挑夫跟着他们浩浩荡荡、大张旗鼓结队而回。一路上，田野春意盎然。“今年春来早，农家早春耕。”见到人们在田里正忙着耙田、挿秧，大家都在议论着。沿途，景观雅致，有说又有笑，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返到村前。老远就有人认出，说：“哦，大公大婆你们返来了！？”，“是呀！华叔华婶你们还好吧！？”…。在田里干活的人，向停下来跟他们打招呼的礼乐父母欢快地交谈着。礼乐与秀梅两人也只好停下来相陪着。从他们的交谈中，秀梅得知：礼乐他家是村里，乃至整个乡里最大的地主；系其辈上所创之业。金山阿伯和阿姆返来的消息，迅速传遍周边的村庄。乡亲们热情前来串门探访，他们一家子都忙着招呼客人。秀梅也在旁协助分派食品和沏茶递水；她热情、有礼、谈吐得体、和待人以诚的态度，赢得了人们的一致好评。大家都盛赞她，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姑娘！按照习俗，从外面返来的华侨，都会大摆酒席宴请各位父老乡亲的。一连几日的酒宴，祭祖，和邀请戏班演出等活动，既隆重又热闹。 “喜上加喜，好事连连！不如顺便把礼乐和秀梅的婚事也办好算了！？﹝这是广府口腔讲法，意：把…婚事办了吧！？﹞”见到这对情侣那么的恩爱，礼乐的二婶带点开玩笑的口吻提议说。 “媒约、婚姻与嫁娶，一贯由父母作主；这事应与秀梅父母商定。”礼乐父母落下聘书，命人前往佛山。呈奉「聘书」秀梅父母大人阁下：犬儿与令媛，平头意合，有共联连理之愿：适逢国事安泰，太平盛世之时。婚姻嫁娶之大喜事宜，需双方家长同意。近日家事繁忙，缠绕而未能亲自前往。见谅！今日托人带上礼金、聘书呈上，望笑纳。敬请亲临寒舍，共商婚姻大事。拜见！落款…日子… 秀梅父母接到礼金聘书，又从礼乐父母遣派之信差那所了解，甚为安慰。当即命人准备嫁妆和回礼，装船启程前往台山。毕竟，秀梅家在佛山和广州都有商号；不敢说是名门望族，但至少还算是当地小有名气之家呢，这门亲事正所谓门当户对了。婚礼举行！当然，隆重而排场。婚礼后，新学期开始。他们又一同返去广州，在各自的学校继续学业。好戏才刚开始…。梅与乐假戏真做，戏假情真；礼乐来个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的新版本。秀梅的前男友又会是怎样呢？欲知情节发展如何？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