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上，那个叫阿鬼的男生

花心萝卜 · 发表于 2013-9-8 11:18:49

阿鬼，大名叫共科，风趣幽默，一脸调侃、浑身喜剧细胞。常给同学们抖落一路笑声。在同学网，给自己起名叫“慑青鬼”。写帖喜欢夹杂方言，读他的帖，需用普通话、广东话、台山话轮换着读，文如其人，言辞幽默诙谐，独具一份“鬼气”。

高中一年级下学期，因我父亲工作关系，我们举家迁往台山，我就读台山一中，因是不懂得讲台山话的插班生，又是正值14岁的青涩年龄，我常怀着孤寂、陌生的怯生生。记得高二上学期，我们到学校小农场，一边劳动一边读书，就是在小农场见识了邻班这个共科同学的俏皮，忘了什么场合了，他用广州话，夸张地学我说话腔调，那时，青涩的我“小气”地因此“记恨”上这个俏皮鬼。再遇上，你依旧友好地调笑，让我开始觉得这男孩很逗乐。记得，小农场晚会上，共科和猫大哥表演小魔术，中间的随机应变的插科打诨引得同学们满堂哄笑，后来的表演唱，共科独自表演朝鲜电影《一个护士的日记》里的《前方来信》，用一声清脆响亮的“驾”开头，伴以扬鞭催马的动作，瘦小灵活的身躯，模仿青春少女的腰身，唱得字正腔圆，歌词还因此记忆到如今：小路上的荆棘树划破了裙角姑娘手舞足蹈往家跑她丢掉了锄头这样跑姑娘的心事谁也不知道上了石桥掉进河里她也不害臊只顾一个劲儿往家跑她手里拿着前线寄来的信儿使劲摇 …… 共科演来，把个怀春少女收到恋人来信的兴奋、羞涩、甜蜜表演得惟妙惟肖，眉眼之间的俏皮、身体语言之丰富，让人觉得他连脚踝乃至每个关节都在舞蹈，捧腹之余我记住了他的大名——共科同学。那段物质贫乏劳筋骨的青葱岁月，有许多欢快片段，阿鬼这一段，印象颇深。高中毕业各奔东西，分别数十载，共科远渡美国，因了同学网，9年前在越洋的多方通话中，电话那头，他自报家门，我调侃说他是当年的名人，共科说是“眠人”，张嘴喊我“萝卜仔”，自然是一番调侃，还有不少他和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天涯如咫尺。还记得，6年前，阿龚归来，在凤凰欢聚，阿鬼也回来了，我请他出来自我介绍，他拿起话筒就说：“我不是人，我是鬼——摄青鬼”一如既往的幽默，带给我们笑声不断，同学朋友相聚，晚会上的欢笑高潮，依然源于你。共科生前有很多很要好的同学，亲如兄弟姊妹，我知道，他把乔樱、向荣、小燕、博绪当哥哥姐姐。我和他交往甚少，却因为与乔樱、向荣等的关系，得知共科在美西的生活，过得不富裕，但是同学聚会、活动，他总是热心前往操持事务，热情一如既往。再后来，惊悉共科患绝症，最后的日子里，美西同学会大聚会，共科一样赶来帮忙，合照中，00只给我看瘦得脱了形的共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一个月后，传来共科西去的消息，一直戏称自己为阿鬼的俏皮鬼，就这样走完了50年的一生！谁曾想，几年前相聚，一别成永诀，概叹、痛惜！尤知生命之珍贵！再想，阿鬼的幽默风趣，让同学们都记得他、怀念他，人生路上，未必活得很长很长、未必需要富贵荣华，快乐就好！ “阿鬼”共科，连来世往生的时间都特别过人：生于10月31日，正值西方万圣节（鬼怪节），又是农历九月九重阳节。离世那天正遇我们中国的农历七月十四（鬼节）。忙碌后的周末，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阿鬼，记叙片段，怀念共科，怀念他一脸调皮的笑，言谈搞鬼、举手投足的幽默。阿鬼是个俏皮鬼、开心鬼，他虽已远离，我相信，无论他到了哪里，定是带着欢笑。当初他刚离去时，乔樱说过：“你若到了天堂，告诉我们一声”，我这突然想起，也许正是他抵达天堂的启示吧。在向荣、乔樱、小燕那里，有着更多更多共科的故事，他们说来，也许会牵动他们的恸，也许会令人哭哭笑笑，无论如何，定是蘸满浓浓的情谊。我这算是抛砖引玉，开了头吧。